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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出来不怕着凉?”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将外套给她披上,随即被她的脸吓一跳,“?!喂你……”

    “我怎么了?”千果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温热一片。

    “真是…!”中也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擦,又觉得用手不合适,转而用袖子,却又在距离一厘米的时候没能下去手。

    “啊嘞?难道我哭了吗?”千果恍若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啊嘞?自己是什么时候落泪的?为什么会落泪?为什么擦不完?“对不起啊,中也君。”她一边擦泪一边朝他笑,自己现在这样子肯定很难看。

    “这没什么吧……反正我印象里你一直在哭。”中也语气怪怪的。

    千果被他的直男发言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真的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多狼狈的样子,还有这么些龌龊的事,对不起……”

    中也听她说了半天毫无意义的对不起,眼睁睁看着她的轮廓在萧瑟秋风里被雕刻得更深,眉毛投下的阴影里,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春风得意的非主流小公主了,她以前纯净得像是冰山上湖泊般动人的瞳孔里,现在漂浮着一层风沙,让人看了胸口发痛。

    千果终于在把脸上的妆擦没之前眼泪停下来了,不好意思地重新抬头朝他笑笑,开始没头没脑说道:“很奇怪吧,明明那个教主就那样在我面前杀了人,我却还能与他正常交谈;看到曾经的‘丈夫’在自己面前裂开,看到他真的像怪物一样吞了人……”

    “简直跟恐怖片一样,要是爷爷看到了估计会心脏病发作吧?可是我回去怎么跟他说离婚的事情呢?我真的…”

    “哈哈,这到底是怎样的人生啊?……”

    中也一直耐心地听她说着,心里异常堵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又不好意思以拥抱代替。

    现在早就不是那个曾经能紧紧拥抱、能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的年纪。

    他学会了飞行,时隔多年却眼睁睁看着她坠落。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最终他只是微微叹气,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对不起。”

    那时没能抓紧你。

    “想哭的话尽情哭吧,反正我都能听着。”他又别扭了这么一句。

    千果笑了,笑得疲惫又安慰:“呐,中也君,你说,这一切都会过去吗?齐木君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回归正常,对不对?”

    “嗯,会的……”中也说着,有个疯狂的想法差点脱口而出,他却及时咽回去了。

    「跟我回横滨吧」这种不要脸的话他说不出口,甚至不敢告诉她自己已经加入了曾经他们最讨厌的港口黑手党。

    异能特务科的人终于来了。

    估计是来者存在感太小,就显得有些猝不及防,把千果和中也都吓了一跳。

    “你……”中原中也表情一下子扭了,居然来的是坂口安吾!

    “中原君。”来者戴着圆眼镜,穿着文质彬彬的深色西装,见到中也有点惊讶,“你们港口黑手党怎么也在这里?”

    千果一下子以为没听清:“港口黑手党?……中也君?”

    中也:“……”妈的,暴露了!

    ·

    地球的另外一边的无人岛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齐木楠雄盯紧着正一边解除了石化一边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可思议地溶化的鬼舞辻无惨。

    原本一天没睡有些眩晕的大脑被这一刻的强烈视觉冲击刺激得十分清醒。

    ……果然这个决定是对的,他不敢想象若是这画面被千果看到了会怎样。

    石化解除的速度很快,比消散的速度要快。

    无惨没有作过多的挣扎,以他的速度可以迅速化成巨婴的模样以躲避阳光争取逃跑时间,但他没有,仿佛已放弃抢救。

    齐木的内心五味杂陈,无惨观赏着他的表情,一边消散一边微笑。

    或许他想死得体面。齐木猜测。

    可是那微笑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

    终于,他迅速站了起来,却因为一瞬间的血液倒流有些眩晕。

    鬼舞辻无惨在阳光下消失了,正如炭治郎说的那样,万恶之源在这个时代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消灭掉了,因为有他超能力者齐木楠雄。

    可是,心里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在最后一缕烟消散在空气中的时候,他听到了空中传来的声音。

    明明是艳阳天,阳光那样耀眼刺目。

    可是那鬼魅一般的声音依旧让他感受到了某种不敢相信的凉意——

    “血rou横飞不过只是开始。”

    “魂飞魄散才是真正的好戏。”

    “等着吧……”

    “你会后悔的。”

    第38章

    情人消融之后遗症, 是为噩梦。

    听到齐木带来的消息的时候, 千果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

    处在魔幻现实主义的世界中让她的大脑的弦拉紧到了极致,但是当童磨被异能特务科带走, 以及得知鬼舞辻无惨在阳光底下消失这两个事实后, 这根弦也并没有消失, 仿佛只是放松了一会得以片刻的喘息,然后等待彻底分崩离析的一天。

    ……这一定是错觉。

    “都说了,我在这场婚姻关系里是处在受欺诈的一方啊,现在他找不到人, 我只能提出离婚诉讼啊。”此时正襟危坐的千果, 终于耐不住爷爷的压力,腿坐麻了,嘴皮子也磨破了, 自家爷爷立场比她想象的还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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