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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谷绫下意识站在有雾有身前,却又被身后的夫人拍了拍肩膀,示意她站在一侧。

    面对这一轮的丈夫玩家,对方显然不是神谷绫可以应对的。

    以往的丈夫玩家无一不是单枪匹马,唯一和挚友组队进入游戏的夏油杰,也因为抽取到的人物卡身份不同而互相针对。

    但这轮不一样,如果有雾有没猜错的话,这个叫中原中也的男人,和他的小弟们似乎是集体组队。

    这群家伙在现实中绝对不是普通人。

    “夫人……”

    神谷绫极为担忧夫人的处境。

    然而夫人根本不让她参与,在菊屋的混乱中,夫人的风衣被伏黑惠弄脏,医院森冷的走廊里,身形纤瘦的夫人只穿着纯白色的蕾丝长袖衬衫,下身亚麻色针织长裙,漆黑如绸缎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身后。

    原本两枚发卡,遗失了一枚,一侧的长发垂在脸侧,遮挡住夫人苍白如水妖的一半清冷面容。

    她站在原地,和中原中也的距离越来越近。

    气氛瞬时降到冰点,未婚夫妻的第二次交锋,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绝对会吵起来,或者提前进入剧情杀。

    尤其是中原中也的小弟们,个个进入战备状态,以他们暴躁易怒的中原先生的脾气,他们绝对会在医院进行史无前例的火拼!

    但是没关系!他们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了!

    不论是身体状态,还是枪匣里的子弹,全部都……诶诶诶??小弟们忽然瞪圆了眼。

    小弟们印象中暴躁易怒的重力使居然语气平和询问他的未婚妻:“受伤了吗?”

    有雾有眨了眨眼:“没有。”

    嘶……不对啊……

    正常男人,遇到未婚妻的两个情人……啊呸,不对,惠惠才不是情人,难道不会怒不可遏吗?

    就算是玩家,但男人的尊严即便是游戏也无法冒犯吧。

    搞得有雾有高高端起的警戒之心,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搁在哪里才好。

    “医生在哪。”

    中原中也的脾气不算好,甚至蒙着一层淡淡的不耐,简直像失去了保险栓随时会走火的人形武器,他在原地等着医生过来,单手插袋,帽檐下与好人无关的暴戾眸子直直扫过去。

    医生双腿登时又软了一波,护士呢,护士呢!

    “治疗那两个人的费用山口组来出。”

    医生下意识看向有雾有,结果却真的惹怒了尚且在隐忍的中原中也,橘发的男人眉头狠狠上挑,他猛地捏住有雾有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字一句道:“难道作为未婚夫的我,没有资格出这笔钱吗!”

    虽然眼神看的是医生,但这句话大概率是冲着有雾有说的。

    但有雾有不仅不恼怒,反而松了口气,嘛,果然,肯定在生气吧。

    生气就好,如果他的脾性深不可测,那才是真的棘手。

    这种情况的话……也很好办。

    有雾有犹豫一秒,轻轻的靠在中原中也怀里……唔,稍微屈了屈膝才能勉强靠在他胸口的样子。

    在靠近他的刹那,鼻下隐约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来医院之前杀过人吗?

    柔弱的未婚妻娇滴滴的向他撒娇:“亲爱的,没想到,你也相信那些媒体的无稽之谈吗?我以为你对我已经很了解了呢。”

    中原中也上半身骤然僵住,脸上的表情还维持在凶狠,然而脑子却已经因为有雾有的突然靠近而卡壳到发热。

    他下意识想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甩出去,但猛然想起进入游戏之前恶补的知识。

    ——“中也,千万不要对女孩子动粗哦,否则好感度会瞬间清零!”

    中原中也:……

    邪恶的黑暗势力王者耳垂通红,半边身体,尤其是和有雾有胸口紧贴的那部分几乎快麻木到失去知觉,硬邦邦的回应他的未婚妻:“这种事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不过……今川友夏对他真的有好感度这种东西吗?

    “诶……难道中原君指的是之前在酒会上你对我说的话吗?”

    中原中也愣住:“你真的记得?”

    未婚妻焦糖色的眼眸溢满深情和专注,“中原君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的机会,如果只凭借流言蜚语就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话,我真的很难过,中原君一定不会舍得让我难过的,对吧?”

    纯情的中原干部在这方面完全不是经验丰富的俏寡妇的对手!

    中原中也忽然抬手锤了锤自己的头,冷静,冷静!绝不能在第一关就败给今川友夏!

    当一个女人的美貌已经成为利器的时候,她的每一次靠近都会成为影响对手的精神障碍。

    而设定上几乎是完美的今川友夏,当她披上NPC人设的皮囊,谁会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爱意,双眸中溢满温柔和深情的妻子呢。

    即便她是NPC也一样。

    中原中也确实有一瞬被蛊到,毕竟港口mafia的重力使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但也只是一瞬。

    强大的意志力让中原中也立即从今川友夏的游戏滤镜中清醒过来,他抓住有雾有的头发,将她的头贴近自己。

    完全没猜到对方动作的有雾有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但又被未婚夫拉的更紧。

    “既然记得我说的话,那么明知故犯的你,想好该如何补偿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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