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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还一副慈爱的圣杯忽然恼羞成怒,“那只黏糊糊的章鱼有什么好!”

    有雾有小声嘀咕:“你也好不到哪去。”

    “恶心黏糊!触手能绕一百个有雾有!你相信它?”

    世界忽然震动,漆黑的幻境碎成波光粼粼的碎片,温馨的小屋不见了,有雾有的脚下陡然出现一道漆黑的漩涡,浓烈的腥风扑鼻而来,仿佛黑洞内是一汪尸骨血海。

    有雾有下意识挡住口鼻,在她即将被吸进去之前,一条银色的触手从天际伸下来,犹如刺破云层的天外来物,粗大的银色将有雾有卷走,随着她的离开,以她为中心构建的幻境也随之崩裂。

    圣杯和六角魔方彻底闹崩了。

    他们似乎并不准备再遵循他们自己制定下的规则。

    六角魔方将有雾有从无限套娃幻境中拽回游戏世界,她摔在柔软的地毯上,头晕眼花。

    不远处银色的六角魔方被安置在棕色的木架上,散发着莹莹的光辉,黑色的水晶绒毛毯拖到地上,有雾有的膝盖正压着其中一角。

    “下次如果那个狗比东西再偷摸摸对你下手,就在内心呼唤我,我会听到的。”

    有雾有揉了揉眉心,一阵恍惚。

    “我觉得你们是一丘之貉,只是你显得比较有底线一点。”

    六角魔方笑了,粗壮的银白色触手亲昵的蹭了蹭有雾有白皙的脸颊,似是在奖励好孩子的聪慧。

    “但我不会伤害你,有雾有,你可是我从小注视着长大的孩子。”

    有雾有撇撇嘴。

    六角魔方:“要一起看书吗?我可以当睡前故事读给你听。”

    有雾有十动然拒,双手交叉在胸前,拒绝:“我真的不想再听绝望主妇的长篇连载了!”

    “好吧。”

    六角魔方听起来很失落。

    安利失败了。

    有六角魔方守护着,圣杯果然再没来打扰有雾有,它被有雾有放在卧室的一角,用一个十分漂亮的木架子托着,黑夜之中,犹如一轮银白色的太阳。

    它在深海之中制造的恐怖传说舆论已经足够,不需要继续待在海里泡澡,它十分配合有雾有的安排,如它自己所说,它和有雾有是一个阵营的伙伴。

    而圣杯,在三番四次无果后,逐渐沉寂下去。

    但有雾有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干掉对方的契机。

    在游戏世界的期待之下,第七轮游戏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某日下午,有雾有在花房里修剪花枝,播放着当下流行的音乐,管家女士推开门走进来,先是欣赏了夫人精美的插花,夸赞了一波,然后再切入正题。

    “夫人,您的丈夫在从意大利回来的航行中,所乘坐的客机被一伙恐怖份子劫机了。”

    有雾有淡定的喝了口咖啡,嗯,还算正常的开局。

    “然后呢?”

    管家女士比有雾有还淡定:“救援部队还在海上搜寻,官方尚未确定飞机坠落的地点,但神谷小姐时刻在监控着您的丈夫,她可以确定坠机的定位在太平洋一处无名小岛上,请问夫人是否前往小岛?”

    第105章

    每轮游戏都是以丈夫玩家先出现为开局,丈夫玩家先死为结束。

    在今川友夏的丈夫就位后,世界各地各行各业陡然出现一群疯狂的奋斗者,他们出现在金融,建筑,医学,服务,航天,科学,人文,教育……

    他们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外表不同,但目标却出奇的一致:在个人领域内将自身剧情线探索到极致。

    东京某房地产建设工地内,管人事后勤的负责人核对了半天发现有个人已经连续三天不吃午饭了,就靠早晚两餐在消耗极大的工地上怎么可能支撑一整天?

    “你把人带过来,万一在我的工地上过劳死亡,我可不想上社会新闻!”

    小工头笑哈哈道:“你说的是伏黑甚尔吧,他一直这样,力气特别大,是我们工地搬砖最厉害的!工作量是别人的三倍!”

    “他说他不想浪费时间在排队吃饭这件事上,别人午休的时候,他在搬砖,别人上厕所的时候他在板砖,别人搬砖的时候他能搬三倍砖!”

    “喂!伏黑!过来领饭了!”

    日头正盛,钢筋水泥工地上,工人们个个眯着眼沉默寡言萎靡不振,只有一个人,他的存在感极强,同样的黑色的工装背心,穿在别人身上松松垮垮,穿在他身上,一身的腱子rou,结实的胸大肌和紧实的腰腹紧紧撑开了背心布料,蜜色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刷了一层蜂蜜似的,咸湿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滴落,黑色的发丝下,眉眼一片肃然的阴影,他搬着足足有小山高的砖头,却丝毫不见疲态,似乎还能做到更多。

    他的嘴角有一道伤疤,所谓男人的勋章,即便脸上有疤也影响不了他的魅力。

    负责人兴奋的指着他:“那个男人!绝对是个练家子!待在工地上简直屈才了!公司老总最近在招保镖,我看就他了!”

    于是这日,伏黑甚尔从工地小工突然升职成为公司老总的保镖,工资也翻了翻。

    而相同的剧情,也在别的地方上演。

    作为医院实习生的家入硝子,刚到东京机场,候机大厅内忽然有人低血糖晕倒,家人们以为这次还跟往常一样吃点药缓缓就好,但却见人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青紫,才彻底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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