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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年出差的墨镜#:这么严重吗,话说不要声音太大,把警察引过来。】

    虽然理解对方的意思,不过江莱心里还是忍不住天马行空吐槽了一句:你和景光也是警察啊。

    【#江锦鲤莱#:其实……警察已经来过了,昨天萩原上门找我。】

    【#常年出差的墨镜#:哈??】

    【#常年出差的墨镜#:hagi那家伙……不会参与进来吧。】

    【#江锦鲤莱#:应该不会。我和他保证“我不会有事,也不会有人有事”,他就没有再多问了。】

    【#景光大猫猫#:他的声音不大。塞上医用硅胶口球后不能说话,而且他自己又克制和忍耐,所以只有疼痛过于强烈时才从喉间溢出的低沉声音。】

    【#江锦鲤莱#:……我记得上一次他来我家的时候,我给他塞了尖叫鸡和毛绒玩偶,让他解压。不过这次就没法这么做了。】

    【#景光大猫猫#:恶人颜还是不能打破的,要想帮助只能隐蔽一些。我特意在他身下垫了厚毛毯,他可以抓毛毯,这比指甲掐入自己的皮肤要好。】

    垫个厚一点的毛毯啊……这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好在就快要过去了。江莱心想。这并不是毫无尽头的炼狱,而是凤凰涅槃,虽有痛苦但希望在前。

    他放松身躯,向后靠在座椅上,脑海中整理与思考着目前的现状。

    隐藏BOSS阵营已经和红方其他组织充分互动,彰显自身身份。虽然各组织利益有所冲突,但经过多次会议,总算是暂时放下争执、达成临时合作资料共享与全面总攻协议。

    而江莱在组织里拉拢中间派的宣传也时刻暗中进行着,特别是在解药研制成功后,更有了一份底气和底牌。利用小绵羊冰酒马甲死遁前悄咪咪埋下的程序和线路,趁着那位先生处于疗养期不能关注外界的时间,借助琴酒的放水和消息提供,那些宣传充分而又隐蔽地抵达了应该看到的人面前。

    ——微妙的阵营转换暗中进行着,如同一副水墨画缓慢熏染。

    胜利的天平也在随之发生倾斜。

    江莱眯了眯眼睛。

    红方这边的内鬼日益拔除、而准备更加完善,组织里的某些人也在向隐藏BOSS阵营靠拢,解药研制完毕可以治愈和预防那位先生领导下的洗脑。目前还需要拿到赤井秀一项圈的密码,以及能够让黑泽昭摆脱冻龄、顺利长大的药物。

    似乎这场最终决战的胜利概率,已经大大倾向于自己这一边。但是……总觉得那位先生或许还有什么底牌。

    江莱心里流淌着思绪。

    除了组织内部的绝对忠诚者、以及那位先生所掌握的技术,他还有什么可能的底牌是重要而红方这边却不知道的?

    脑海中滑过几种可能,却都被一一自我否定。江莱挠挠头,决定既然想不起来,就暂且放过这个话题。

    说不定等之后情报再完善一些,就能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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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治疗确实是绝对的疼痛。

    解药像是一把锋锐的剑,切割着那位先生洗脑铸就的枷锁,却也割伤着人的精神和rou体。

    痛感就如同细密的小针、深深扎在每一寸肌肤上,随着呼吸起伏而搅动,甚至在血液里流淌。尖锐的锋芒划破身躯中的每一处完好肌肤。

    在这样的剧烈持久的疼痛中,就算是赤井秀一也坚守不住,身体泌出的虚汗打湿套在身上的T恤,他尖锐的犬齿死死咬磨着嘴里的硅胶,更多的涎水溢出也无法顾及。

    身躯不可克制的颤抖,赤井秀一想蜷缩起身子、甚至翻滚,然而铁链依然牢牢束缚着他。他紧攥着身下的毛毯,用最后的意志力压抑住喉间的声音。

    脑海中滑过混乱的记忆碎片,可没等他梳理与关注,再一波的疼痛又袭来。

    赤井秀一的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他很难感知时间,也没有什么力气。

    身边的人耐心地一遍遍用纸巾擦着他的脸,间隔一段时间后给他喂药。房门打开又关闭,有人进来有人出去,似乎天黑又天亮,但赤井秀一的感知力此时已经很难判断出什么了,只是半模糊地感触着外界。

    门外。

    “这是最后一次喂药了。”江莱看了眼手机上的说明书,“幸好疼痛只持续两天,我感觉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活生生疼死什么的……”

    小型医药硅胶口球已经换了两三个了,束带都被赤井尖锐的牙齿硬生生咬得半裂开。

    江莱紧接着轻叹一口气:“不过,这很符合组织的作风。即使想要摆脱控制,也将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疼痛。”

    “这是他自己选的。”降谷零的表情平静许多,刚刚才赶来的他还未脱下身上的制服外套,只是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既然他当初选择做出这个决定,就该预料到会有的后果。”

    “问题不大,最后一次喂药完毕,疼痛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银发小少年在旁边补充,他坐在凳子上,晃动着双腿,“我们应该关心的是,他真的能找回记忆吗?”

    “嗯?”江莱神情一怔,“不是已经按照说明书所言,全程针剂和药物都进行完毕了吗?”

    “话虽如此……但赤井可是二次洗脑了。”黑泽昭说,“解药的数据研究,可都是基于一次洗脑的情况。像赤井秀一这种,多次重复洗脑和摆脱,对大脑的冲击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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