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捡了四个徒弟翻车之后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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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邪祟的残暴并没有持续太久,它发作一通,额间拿道剑气忽的光芒大盛,以雷霆万钧之势撕裂了邪祟的肚皮。

    透过伤口,陆允昭看到它的命火闪烁不定,离油尽灯枯已经不远了。

    妙啊,补刀她行啊。

    陆允昭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力量,她隐藏在意念之中的八块腹肌已经蠢蠢欲动了,看她马上现身,用小拳拳结束这邪祟罪恶而腐朽的一生!

    她兴冲冲站起来,挽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一阵更为剧烈的地动山摇传来,陆允昭心中一凛,赶忙蹲下。

    遮天蔽日的树林后面,一只与倒下邪祟长相无二的邪祟踏步而来。

    它双目赤红,腥臭的涎水从齿缝吧嗒滴落,阴煞之气像是给它裹上厚厚的铠甲。

    好在它并未注意到陆允昭,直奔地上的邪祟而去,张开大嘴,三两下便将它吞吃入腹。

    噼啪一阵骨骼声后,邪祟原地变大了一圈。

    陆允昭瞳孔微震,竟然是食阴魔,还是双生食阴魔。

    这种邪祟只在堕天之前有过记载。堕天时期之后,邪祟泯灭,天魔蛰伏,万鬼退却,修真界很少再有高阶邪魔出没。

    更别提是食阴魔这种靠吞吃怨念不断进阶的至邪魔物。

    它们诞生之地,必定要承载极大怨念之力。

    只有古战场或者邪物埋葬之地这种魂念不灭,怨气缠绕之地,才有可能出现食阴魔。

    怨念强到能够孕育双生食阴魔,这楚门山至少需要埋骨十万怨灵。

    但苍梧那么多长老都默许弟子前来历练,他们进入以来也没有感受到阴邪之气,这里怎么会出现食阴魔?

    陆允昭没料到,一开始也并未将它认出。

    这食阴魔吞噬上一只后,至少冲到了金丹中后期。

    但若是因为怨灵而成,那她想办法化去怨力,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陆允昭突然想到:“堕天之后再无神器出世,这神器中复刻的是堕天之前的世界?”

    残魂道:“应该是吧,反正和我生活的那会儿挺像的。”

    堕天之前,滔天怨力,十万怨灵……

    陆允昭眉头紧皱,不对啊,堕天之前万神还未沉寂,也并有过堕仙出世,怎么发生十万人埋骨的惨案呢?

    对了,堕仙。

    堕天之前确实有过一位亦正亦邪的九天神君。道号玄衍,曾以万千亡灵之魂炼制过一柄七煞归元剑,用来斩断魔域通天血河。

    在那之后,七煞归元剑被他随手丢在了某处仙山,设下封印镇压。

    神器出自堕天之前,莫非楚门山正是七煞归元剑的埋剑之处?

    陆允昭擦了一把额角滑下的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要出去,必须将邪剑重新封印,不然食阴魔会生生不息。

    就算她用计杀掉一只,也不可能应付第二只、第三只。

    待到食阴魔走远,陆允昭伸手,指尖灵力旋转,空气中的水珠被卷入灵力漩涡,凝练成冰蓝色霜雪。

    “去。”指尖一送,霜雪煽动两片细小的翅膀,悠悠飞了出去。一道追着食阴魔而去,剩余的四下散开。

    邪剑怨力横生,在楚门山她没有察觉到,那一定是藏在食阴魔的领域里。

    另一边,简无书御剑飞入高空,巨大的圆月下,白衣修士乘风而立,裹着银边的衣袍被风掀起一角,玉冠绶带,鬓发飞扬。如玉的容颜笼着一层月光,好似九天仙人下世。

    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并不闲适。

    脚下,缭绕的黑雾在楚门山升腾,浓烈的怨念之力从山脚一路蒸腾而上,几乎转瞬便包裹了大片山林。

    月圆之夜,邪祟躁动,怨气以这么快的速度包围上来,定是发生了怨魂相食之事。

    难道邪祟出现了第二只?邪祟双生,灵界何时有过如此浓烈的煞气?

    但不管是否出现过,怨灵相生都是至阴至邪之象,此地不可久留,必须立刻离开楚门山。

    他闪身往破庙赶去,但那邪气却先他一步围上破庙,眼见领域就要闭合,简无书打出一道剑气,撑住领域闭合之处,然后御剑钻了进去。

    破庙中的众人看着突然黯淡的四周,抬头发现那轮圆月不知何时已经隐退。

    “怎么回事?”

    “从哪冒出来这么多邪气?”

    “大师兄在哪里啊?”

    场面乱作一团,有人还知道提剑戒备,有人已经露出了无法控制的恐惧。

    警惕让贺执握紧了剑,陆允昭临走那一招,杀灭了他多年来的骄傲。

    他是家族大公子,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超过他,到后面也没有人能超过他。他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却处处被简无书压了一头。

    原本他以为他并不是比不过他,就算简无书可以制住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修为高过自己。等他也金丹的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但那个女人,她不过是一个连灵根都不全的合欢宗野修,靠着弃暗投明入了苍梧已是她天大的造化。

    可当她使出那一招的时候,他甚至连招式都没看清。

    那股凌冽至极的果决杀意,顺着脑海爬满他的经脉,只要一想到,便仿佛有实质般的树枝抵在他要害,叫他动弹不得。

    这种绝对的骇然感,他只在家族那个老祖身上感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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