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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落,一个青色物件便从手中飞出,无涯连忙抢在风飞絮身前,半空拦下。握到手中才看清,那是一张带着叶子标记的请贴,还带着淡淡雪莲香。 风飞絮接过去,扫了一眼,又看向桑榆,“她在哪里?” “睡了。” “这个家伙,还是这么能睡!”风飞絮摇摇头,笑着叹气,“一个人一到天黑就能睡着,也是她的福分。走吧,无涯。” 他转身离去,依旧从容,没有半点无功而返的懊恼。 看他走得远了,桑榆才转身返回小院。 “他走了?”叶知没有睡,还在小院中坐着,身旁的木桌上,茶杯还冒着热气,是雪莲的香味。 “是的。” 叶知闭了闭眼睛,“他的确是今日午时到的?” “是,他亲口说的,说明暗卫没有看错人。” “不为儿女情长所累,这样的男人,的确是真正的英雄。但是桑榆,你说我能将落落交到这样的一个男人手中么?” “只要小姐愿意,无论谁都可以。”桑榆明白自家小姐的性格,无论他们觉得谁有多合适,只要小姐不同意,一切都是枉然。 叶知叹了一口气,落落的眼光,他当然相信,而且风飞絮名满天下,也配得起落落的另眼相待。只是一个男人的心太大,留给爱人的空间就小了,他只是舍不得。如同天下所有的兄长,都希望meimei能找到一个一切以她为上,事事以她为重的爱人。 这一点,无关才情地位,只是一个兄长护短的心情。 第二日,翼国国主宁展舒一行抵达凤凰城,入住凤凰城皇家驿站。新皇君泓率众臣前往相迎,并设宴款待他和先一步到达的风飞絮。 叶落并没有出席,一方面,是由于身体的原因;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风飞絮。 与深爱的人久别重逢,却不能互诉衷肠,而要彼此防备算计,即使聪明如叶落,也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 所以她情愿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着,变着法儿的折腾风间影来发泄自己被逼着喝苦药的悲惨情绪,比如说,让风间影绣花,而且要绣一朵并蒂莲。 让惯于舞刀弄剑的人去拿绣花针,实在是一件痛苦不过的事情。 可是我们的风间影,还是勇气可嘉的捏起了针,捻起了线,然后,再以万分幽怨加上点点怀疑的眼神看向叶落,“公子,你确定只要我绣完了你就好好喝药?” “我确定。” “以后都要好好喝?” “至少这次生病好之前。” 风间影深吸了一口气,“好,公子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绝不。” 叶落倒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看风间影的笑话。 可是一下午过去,当风间影双眼通红的拿着已经绣好的图样出现在叶落面前的时候,她呆住了。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一茎双生的莲花清新脱俗,迎风相依。 “风间,这是你绣的?” 风间影伸出双手,十指上斑斑点点,笑得得意,“当然,假不了。” “风间,你怎么会这个?”叶落问得有些艰难,她是真的从来不知道,风间影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风间影突然之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说话了。 叶落好奇心大起,“风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学来讨好小姑娘的?快说,快说。” 风间影摇头否认,“不是。” “那你怎么可能会这个?”叶落再次拿起来左看右看,“绣得真好,比我都绣得好啊。” “公子,只要是会绣的人,基本上都比你绣得好!”风间影打击她。 可惜叶落一般脸皮比较厚,“风间影,快说,不然我就告诉惊鸿,让他回来审你,哈哈。然后,我再告诉星扬,我说你有事瞒着我不告诉我,让他回来收拾你。” 风间影满头大汗,他家公子怎么这么幼稚。 “快说!”叶落盯着他。 一想起多脑怪和一根筋堆在一起审他的样子,风间影就背心发寒,算了,说就说吧,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自己学的,怕将来没有人给我们做衣服。” “怎么会没人给我做?”叶落满是不信,“叶府那么多人。” “公子,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背后还有个叶府好不好,想想你当时那寒碜样!” 叶落闭嘴不说话了,那个时候她的确很狼狈,刚因为没做好女红爷爷追得跑上山去,然后就迷了路。遇上易惊鸿和风间影的时候,她和星扬也是身无分文了。 风间影放柔了声音,脸上,还带了笑意,“公子,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的?”叶落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怎么会作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 “是啊,公子自己说的。”风间影没有忘记,当年小小年纪的公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发烧昏迷的易惊鸿身上,然后又撕了自己内衣下摆给他包扎腿时说过,“小哥哥,你长大了要学会做女红啊,给我们绣花做衣服,这样有人做了,爷爷就不会打我了。” 他一直没有忘,所以他学会了。 叶落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然后停留在他的手上,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风间影,“风间,你真厉害。” 风间影嘿嘿一笑,“公子,我绣得比你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