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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猛地推开,桑榆冲了进来,叶落外衣都才刚披上,还没来得及系,正准备发火,就被桑榆脸上的慌乱吓了一跳,“桑榆,发生什么事了?” 桑榆的嘴唇有些抖,“宫中有圣旨到,宣你即刻进宫。” 叶落飞快的将衣带系上,“有没有说什么事?” 桑榆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圣旨上没说什么事,但是惊鸿传信,苏婉儿昨日在郊外树林,先是清白被毁,再是杀人灭口。亏得苏诚爱女若命,曾给她喂过灵芝草,得以续得一口气在,被路过的猎户发现,这才即时救回,太医正亲自救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叶落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她知道,她被算计了。 “公子,现场还发现了一件披风,有叶家的标记。” 76.入狱 苏诚是什么人?他身为翰林院大学士,四平八稳的做了很多年,每一届三甲都会先从翰林院中做起,在任的官员,有几个不曾受过他的教导? 是以这一次的风波,不仅仅是原先便与叶落泾渭分明的势力卷入,还有那些保持中立,或者是与她交情不差的官员,都对叶落愤恨不已。 苏诚的为人,众所周知,苏婉儿其人,才华横溢,难得的是性格温婉,知书识礼,如今竟然遭此横祸,不由得让人扼腕叹息。 虽然,这个时候,叶落还只是有嫌疑,并未定罪。 在进宫的时候,叶落想了很多,也算好了各种应对的方法。但是当她真的在朝堂上,面对扑过来的苏诚时,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诚只是冷冷的盯着她,满眼的失望与愤怒,他似乎全身都在颤抖,可是他缓缓握拳,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说,“叶知,我真失望。” 他是真的失望,对这个与他女儿一般大的孩子,他真的曾经寄予厚望。他的翰林院中,出出进进无数青年才俊,但是他能看得出来叶知的不同,他正直但不古板,狡猾但不jian诈,他未及二十,便做到了一朝之相,轻而易举推倒位高权重的梁略,算计军权在握的张台铭。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可叹他自诩阅人无数,却对叶知看走了眼。 叶落摇了摇头,“大学士,不是我。” 苏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在那样悲伤的目光里,叶落几乎要掉泪了,她咬咬牙,再重复了一次,“不是我。” 苏诚却在这时移开了目光,声音疲惫而低沉,“开始,我也以为不是你……。”余下的话,他再也没有说,只是一步一步的移回自己的队列。 叶落看向高座的君泓,他迎视着她的目光,却只是短短的一刻,他便转向旁边,“易卿,你来问吧。” 易惊鸿走了出来,脸色并不太好,他说,“叶相,此事交由下官来处理,请您如实回答便好,下官定当秉公办理。” 叶落点了点头,“请问。” “请问昨日叶相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昨天清晨,我收到苏大学士的一封信,邀我外出议事。我便骑马出城,在约好的地点等候,但是苏大学士一直没有出现,后来天色突变,下起大雨,我便在一小木屋中避雨,恰巧遇上了同来避雨的苏婉儿及随从,我们一直待到夜幕时分,雨势渐小,我才离开的。” 她将怀里的一封信递了出去,“这是我收到的信,上面有苏府印记。” 易惊鸿打开看了一会儿,又转交给苏诚。 苏诚只看了一眼,便道,“是有苏府的印记,但不是老夫所写,这个笔迹,老夫从未见过。” 易惊鸿点点头,拿过那封信,交由旁边的协办人员放好,转向君泓,“皇上,臣想招一个证人上殿,此人是兵部的传令兵丁大年。” 君泓点头,“准。” 丁大年很快进来了,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场面,从进来开始,便一直在哆嗦。 “丁大年,将你所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描述一遍。” “是,是,大人。”丁大年两手交错,不断摩擦,讲起昨日他所遇到的事情来,他外出传达军令,昨日凌晨返京,是开城门后返城的第一个人,因为当时人不太多,他留意到与他一同进城的,还有另外一位青年男子。出于好奇,所以他抬头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去年新皇登基时,曾经在花间国王爷风飞絮身边见过的侍卫,因为当时他曾经见过这名侍卫去排队购买张记的烧饼,又是在他之前抢走了最后两个,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一同进城后,那名男子便往城南而去,他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没太在意。在回兵部复命过后,他回家时,便发现叶相与这男子一前一后出城。 话已至此,也无须再问别的。易惊鸿打开一幅画,“你看清楚,你见过的是否这名男子?” 丁大年抬起头一看,连连点头,“对,确实是他。” 叶落眼里波光起伏,却又渐渐隐藏于长长的睫毛之下,那画上,是无涯。 易惊鸿收起画,向皇上拱拱手,“除了丁大年所述,微臣已经向当时的守城士兵确认过,昨日城门打开时,确有两人进城,一个是丁大年,另外一个,便是风飞絮的八大亲卫之一,无涯。” 君泓点头,一声不吭。 易惊鸿的视线转向叶落,略略停顿后,开了口,“不知叶相出城,是否是因为与无涯相约密谈,因为被苏小姐撞破,才杀人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