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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第67节

    虞砚现在门外,鬼鬼祟祟地附耳于门上,听了听里头的动静,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在哭,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娆娆,我能进去吗?”

    “娆娆,我错了,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不是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走开!”

    虞砚僵了僵身子,侧过身,肩膀倚靠着门板,幽幽叹了口气。

    他也是活该,瞎犯什么病。

    再等等吧,等一会,再求一遍。

    虞砚抱着肩膀,懒洋洋地望着还在扑簌簌下着的大雪。

    无所事事,他的思绪开始四处游离,开始胡思乱想,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阿青方才说的。

    她说要去给她娘上坟。

    虞砚不屑地轻轻扯了下唇。

    大过年的上坟,真会挑日子。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别人,自己的父母不也是挑了个好日子吗?

    七月初七,乞巧节,他的生日。

    虞砚抬头望了望天,突然自嘲地勾起唇角。

    也不知为何会想起他们,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那天以外的日子想起他们了。

    和明娆在一起以后,他都感觉自己变得有人味儿,以前他哪里会去花心思想这些事。

    浪费时间,又无济于事,多思无益。

    虞砚突然又变得丧了起来,眼角向下耷着,唇瓣紧抿。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明娆突然从里面把门打开。

    虞砚没有回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垂着头,神色恹恹地靠着门框。

    他不动,于是明娆绕过来时,就看到了他的表情。

    像是头一回在宫里遇见那次,眸色漆黑,眸光冷厉带着刺。脸上的表情不多,整个人格外沉默,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明娆原本还有气没消,这一眼却是愣住了。

    已经许久没见过他这样,是她话说得太重,他不开心了?

    她眨了下眼睛,等再看去时,男人眼里那些尖锐的复杂的情绪又消失了,仿佛方才只是她看错了。

    明娆犹豫了一下,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你怎么了?”

    虞砚安静地凝视着她,眼里的黑雾慢慢散去,冷意逐渐褪去,目光渐渐柔和。

    他轻描淡写:“没事,就是有些冷了。”

    抬手揉揉她的头,“对不起,我错了,下回一定等人走了再对你那样。”

    白白叫人听到他的娆娆的声音,事后想起来虞砚要后悔死了,那声音只能他听到,他真是昏了头,才做出那么猪狗不如的事。

    明娆的目光顿时凌厉,警惕道:“你不是说人走了吗?”

    虞砚面不改色,“哦,是啊,他早就走了,我是说,下回先把他赶出去,然后再对你说……”

    他嗓音低了下去,凑到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浑话,叫明娆的耳朵顿时烧了起来。

    “没有下回!”明娆面红耳赤,恼怒地瞪他,“以后一只老鼠都不会放进来!”

    “再放人进来我就是小狗!咬死你!”

    她抬手推了一下他,用力哼了一声,气冲冲地回屋。

    到底是心疼他在外头吹风淋雪,门没关,给他留着。

    明娆不忍心他吹风,可是也没有说出原谅他的话,她始终没办法释怀今日的事。

    不插科打诨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仿佛陷入了僵局一般。

    明娆知道他的道歉或许在此刻是真心实意,可是那下次呢?她不敢想,她还需要冷静一下,去思考之后怎么办。

    明娆走了,虞砚直起身子,笑容像是再也维持不住,瞬间收了回去。

    垂着眸,在门外又站了一会,直到明娆在屋里喊他让他赶紧进来,男人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手落下来时,放到后颈,漫不经心地揉了揉。

    尝试着慢慢牵起唇角,成功后,转身回房。

    ……

    除夕夜,他们一起守岁。大雪还没有停,夜里很冷。

    过了子时,虞砚害怕明娆生病,赶着人去睡觉,不叫她再熬着。

    烛火昏暗,虞砚躺在榻上,安静地望着明娆的背影出神。

    明娆还在生气,她甚至不愿意被他抱着,虽然她嘴上不说,虽然她看似心软,没有再对他说重话,可是虞砚知道,今天的事,到底成了她心里的疙瘩。

    虞砚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形。

    在战场上,他是无往不利的战神。可是在家中,他是个没有经验,又笨又坏,不体贴,还很自私的丈夫。

    这一夜,虞砚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睡着。

    然后,他久违地做了小时候的梦。

    新的一年若是叫他许愿,他一定会许——

    此生不要再梦见他们。

    第42章 .装作正常只要你别后悔,我做什么都行……

    冷战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一。

    说冷战,也不算,因为他们还是会照常说话。

    日子过得并无不同,虞砚会为明娆穿衣,明娆会对着他笑,他们一起用早膳,一起窝在窗前看雪,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

    可是虞砚愈发地小心翼翼,因为他有好几次因为公事出门,再回来时,都看到明娆在偷偷地掉眼泪。

    那一刻,虞砚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瞧见她只是难过一瞬,又擦干眼泪,然后深吸了口气,咽下酸涩,转过身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做着方才的事。

    虞砚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他攥紧了拳,忍了又忍,咬着牙,将表情调整到最正常的样子,然后又沉默地门外站了好久。

    好久之后,他才敢跨进那道门槛,看着她有些微红的,但是却笑意盈盈的眼睛,哑声道了一声:“我回来了。”

    明娆笑着迎上来,虞砚沉默地把她拥进怀里,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

    当晚,明娆依旧是背对着他睡的。

    虞砚沉默地靠了上去,从后面将人拥进怀里,他感受到明娆微僵的身子,眸色渐暗,不再动。

    那一夜又是难熬的一宿,虞砚睁着眼到天明,想了很多很多。

    ……

    大年初二,是明娆该回秦家看看的日子。

    她一早起来,就有些心不在焉,她有些担心今天在秦家看到两个哥哥。

    虞砚对她的哥哥们,总是抱着敌对的态度,她知道。

    她的哥哥,娘亲,对于虞砚来说,都是外人。

    明娆抿了抿唇,面露愁色。

    虞砚在旁边将她的神色都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敛起晦暗的情绪。

    初二一早,明娆叫禾香抱来了一件新衣裳。

    这是她年前在绸缎铺约着做好的衣裳,衣料就是用她一眼挑中的那匹“美人霁”。

    衣服在除夕那日就送了来,后来这两天她一直没有心情拿出来,今天要回秦家,明娆突然想看虞砚穿上它。

    虞砚看到那衣裳的颜色,神色为难。

    除了大婚那日,他从小到大也没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

    他有些嫌弃地皱眉,手指揪着衣领,在面前抖开,他想说“我能不能不穿”,可是一抬头就看到明娆期待的目光,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两天没见她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罢了,只要她高兴。

    虞砚拿着衣服去到屏风后面换上,再走出来时,明娆愣了一下,眼底闪过惊艳。

    比大红色还要漂亮的颜色,大抵是绣娘图个新年的吉利,在锦袍的袖子上绣上了龙凤呈祥的纹饰,若是光线亮些,让这颜色再艳丽一点,倒真跟喜服一模一样。

    男人即便换上了这般艳丽张扬的颜色,也依旧遮掩不掉他周身萦绕着的冷肃。

    他即便穿上这么轻浮的颜色,也不似京城中那些公子哥一样温文随和,清隽淡然。

    他像是一把锐利无比的刀,一举一动都在诉说着凌厉二字。

    明娆的唇边不自觉漾起笑意,一双动人的美眸怎么都移不开。

    “真好看,”明娆走上前,抬手抚了抚他的衣领,“我就知道肯定适合你。”

    明娆围着他转了转,虞砚的目光就随着她动。

    虞砚不知道适不适合,他只知道,明娆喜欢,她喜欢就什么都好。

    于是虞砚穿着这身张扬的新衣,陪着明娆回到秦家。

    秦家的大门打开时,一向古井无波又木讷的刘叔难得地怔在原地。

    “刘叔,我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