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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婶子却拽住了无为道人,“道长,道长,您别走啊!我们几个还全要靠道长看诊呢。” “哼,我看你们还是找抚平村的杜郎中吧!” “道长!” 杜明昭懒得理睬无为道长和曹婶子的拉拉扯扯,她拔脚就回到何氏身边,打算与何氏回杜家,边还回头朝蒋里道:“村长,我丑话说在前头,村内若执意要引这位道长入村,日后乡亲们吃了符水身子哪里不适,我可管不着。” 她言已至此,都说过符水至害,执迷不悟的人她更拦不住。 蒋婶子拉了下蒋里,“杜丫头怎么说都是自己村里的人。” 蒋里听出她的意思,是说杜明昭不会故意害抚平村,但无为道人他们了解不深,便不得知了。 因此蒋里两下抉择,便道:“大家伙都回去吧。” 蒋里的选择是,这闹事全作没看见。 曹婶子一听要走,当即就喊道:“村长,村长,咱还要为道长盖法坛呢!” 蒋里回头冷嗤:“村里哪儿还有的地方?” “可……” 曹婶子想说北边有一处闲置的空地,可话还未说完,满头大汗的曹叔就直冲而来,瞧着是从曹家赶到村门口的。 “不好了,你快和我回去!” “咋的了?” 曹叔憋得双耳都是红的,“岩子像个不喘气了!” 曹婶子双眼前嗡嗡的,“你说啥,岩子他?咋会的,我出门前他还活泼乱跳的!” “可别说了!” 曹叔拽着曹婶子就跑。 曹婶子还不忘喊上无为道人,“道长,求您快救救我儿,他那病怕是又不好了!” “这位婶子,天色这样晚了,小道得赶路回师门的。” 无为道长竟一口回绝曹婶子。 杜明昭细细端详,愈发觉得这无为道长的神情有些躲闪,她当即决定要去曹家一探究竟,“道长,你不是说我平白污蔑你师门吗?” 无为道长抬起眼皮,看向杜明昭。 杜明昭阻断无为道长的去路,她杏眸带有一股强势之气,“曹家小儿病况直下,你与我,我们都走一趟曹家,在乡亲们恩奇案,以此也好为你正名,不是吗?” 无为道长面部的挣扎突兀且明显。 但杜明昭不可能放他走的,她比道:“请吧。” 宋杞和和东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无为道长的身后。 无为道长很快察觉自己腰后被一把刀柄前端所抵,他打了个冷颤,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地随杜明昭走了。 曹家。 杜明昭等人来时,曹家院里是连连的哀恸,曹叔抱着曹岩在屋门口泣不成声。 而曹婶子则在院里抹眼泪,她抬头一看见无为道长的身影后,踉踉跄跄站起来就抓住了无为道长的衣袖。 “道长,道长!”曹婶子差点跪倒,“求求你,我儿他断气了,他没气了!求您救救他啊!” 杜明昭先一步走去摸了曹岩的鼻息和脉搏,曹叔只是淌着泪,无声看着她。 可曹叔没等到希冀,他眼睁睁看杜明昭摇了摇头,“太迟了。” 这句话很轻,但几乎点燃了曹婶子的怒火。 “啥太迟了,你不是不愿给咱家看诊吗?这会儿又来兔死狐悲装给谁看呢!” 曹婶子转身就要拉扯杜明昭,却被她一双含冷意的眼止住脚步,杜明昭开口:“婶子没听明白?曹岩已经没了,被你的无知害死的。” “你给我滚!”曹婶子撕心裂肺地喊,“你算老几啊,在我曹家指手画脚的,还来指责我?” “不错,我是懒得管你曹家这些破事,但你非要在村里大闹。” 杜明昭淡然自若回道:“你真以为那符水能包治百病?我今日来是让曹岩死得明白,我不来他才冤呢。” 曹婶子张牙舞爪地要抓杜明昭的头发,宋杞和直接给东宏眼神。 东宏上前扼住了曹婶子的脖颈。 弱小妇人在东宏这儿还不够看的。 曹婶子登时闭上了嘴。 曹叔那边抱着曹岩成了雕像,杜明昭顺利进入曹家屋内,再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个东西。 “道长,这是何物,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无为道长一见残留的符水,心头咯噔,直感不妙,他转身就想跑。 可宋杞和一个闪身挡住了路。 乡亲们聚集在曹家院外,杜明昭便给众人看碗中的东西,她说:“曹岩喝的符水。” “无为道长,我想乡亲们都在等你一个解释。” 在曹家门外的村民们,皆以身做墙,自发将无为道长堵在了院内。 杜明昭看无为道长不肯开口,她便说:“罢了,我替你说。所谓符水便是以丹砂炼制,喝入人体不但不能包治百病,还等同于喂毒。” “可,可为啥我婆娘那回?”曹叔声音沙哑哽塞,“她那回无事?” “曹婶子上回本就是一小风寒,又未休息好才会晕倒,无为道长的符水定不会下过多的剂量,成人罢了,可孩童稍喂一点,身子都扛不住。” 杜明昭稍感怜悯,“这便是曹岩之死的真相。” “为啥啊!为啥啊!” 曹叔抱着曹岩哇哇大哭,他无法接受孩子是因这个缘由离世,孩子是被他们活活害死的。 蒋里走过来,他难掩悲痛,“杜丫头,你说的都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