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没有。易慎迅速摇头。 只是我和你玩儿的时候,你会给我让,别人和你玩儿的时候你也会给别人让。 那你的偏爱,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童颜不是第一次看见小干部吃醋,莫名其妙的飞醋吃起来可真酸,他突然想在家门口吻他,但是有人会看见。 两难中,江童颜又亲了亲他鼻尖:我在宁海租了一个训练基地,如果你有空可以随时来。 一楼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三菜一汤,苏玉还在厨房忙活。 易慎解开衣服,小跑到厨房,猛吸了口喷香的空气:姥姥,做什么好吃的呢? 苏玉端起热锅,皱眉,半温半怒地转身凶他:还知道回家,家长会那么大的事儿都不说! 我知道错啦,下次一定告诉你。易慎熟练地翻出鱼盘,接住最后几滴鲜汤,我去喊江哥洗手。 江童颜蹲在墙边抱猫,听完刮了刮它小鼻子:再吃下去,你得改名叫十斤。 胖橘好像听得懂人话,伸出爪子挠了下男人胳膊,又懒洋洋地喵了喵。 再胖也挠得动你嗷。 一桌子晚饭上齐,三人开吃。 江童颜专挑鱼刺多的地方下筷,将鲜嫩的部分留给娘俩。 对了,满满,你们校庆是不是快到了? 六中传统,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考完,全校师生过校庆,算算日子快到了。 江童颜咽下米饭,说:正常不都是在学期开始吗,六中居然在期末? 易慎首肯:嗯,我也不太清楚,每年都要开,而且一共两个年级,每个班都要出节目,庆典结束才放假。 江童颜思索道:怪不得助教群让背诗买衣服,原来在这儿准备着呢,学校净喜欢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痛痛快快放假。 易慎好奇,问:助教们打算出什么节目? 陈子涵说有个诗朗诵,排个队行念几句话就过了。 哦。男生努努嘴,继续挑刺,神情低落。 忽地又想到什么,心中隐秘的期待油然而发,猛抬头,望着江童颜的眼睛也一再明亮。 江童颜纳闷得很,舔了舔嘴角边鱼油,他这是说错话了?不会撞节目了吧 你们班也是诗朗诵? 诗朗诵重要吗?不重要。 易慎嚼着饭偷乐,往年诗朗诵都要求全员正装,黑西服配领带,江童颜穿上西装会是什么模样? 他从来没见过。 他想这些,想在别人看见之前描摹出江童颜的身形,却不知道自己失态的眼神弄得江童颜有些发慌。 发什么愣呢?江童颜问,强稳住声线,快吃,鱼都凉了。 晚饭吃完,楼前的蝉声携着凉风吹进来,易慎一个人在厨房洗碗,他向来喜欢在这时放松自己,冲着流水,耍着泡泡。 但今天却是个例外,他慢吞吞地挤好洗洁精,涮碗也心不在焉。 夏日月光,穿透顶层的玻璃照进厨房,越洒越多,易慎左手攥着青瓷鱼盘,上面挂着浓密的白泡,右手撑着擦拭布,有一搭没一搭得蹭着。 冰凉的清水,顺着万有引力,沿洁净的碗壁向下,没过了男生的胳膊肘。水槽中的泡沫溅出,他也没注意到。 好不容易洗完了碗,还没擦干先犯了困,易慎打着哈欠回忆吃饭时没想全的事,有点好奇:到底什么样子呢?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江童颜沾着珠光的红唇。 男生手一抖,他他想这些做什么? 吓得人连忙回屋写作业。 作者有话要说: 他心动了! 第26章 追夫第二十六天 时间就像一本放在窗台的书,一眨眼就翻过了期末。 卧槽我的英语听力听了个寂寞。 考的怎么样啊?数学最后一道大题a等于1? 1个屁,老子考完了还想什么学习,放松放松放松~ 宁海六中的校庆非常特别,定在考试结束傍晚,参演的节目形式也多种多样,放假前嘛,教导主任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校庆地点定在礼堂,人称小鸟巢。入场,正前方是一块半圆形的舞台,巨大的投射屏贴在幕后,可以让容纳进的数万名学生,共同享受视觉盛宴。 舞美社团成员控制着灯光,配合所有同学演出,亮丽辉煌,体验完全不输给明星演唱会现场。 前面欢呼声四起,后台紧张欲不断。 距离易慎他们班表演还有二十分钟,文艺委员还在做最后一轮彩排。 助教的诗朗诵被安排在压轴,江童颜不急不徐地站在化妆台前,表情淡定。 来了来了来了,诗朗诵的服装取来了。陈子涵抱着一大摞衣服出现在门口,快去换! 20个助教穿戴整齐,江童颜站在最前面,白色衬衫套了件黑色西服外套,透着禁欲和冷淡,笔直的装裤垂在脚腕处,像是从别的世界走出来的成功小生。 这套衣服穿在江童颜身上,显得成熟,却又带着不一样的痞气。 易慎有些看愣了神。 江助教好帅啊,江助教还是单身吗? 花痴女生话音落下,围观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是单身,江童颜将目光转向斜侧,扫了眼某人,继续说,但是有喜欢的人,正在追。 真的? 谁啊?我们学校的?有照片吗? 是不是刚才那个美女助教! 额江童颜张了张口,这群学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点后悔告诉他们了,碍于面子,真的,你们也认识,一个小干部,等时机成熟会表白。 其实江童颜已经够明显的了,只要易慎稍微动点脑子,基本就知道说的人是他,然而易慎闷声不吭,好像压根没听进去。 不知道是真听不进,还是假听不进。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易慎抿嘴站在一旁,等江童颜走远才敢抬头,眼睛失落地朝后面望过去。 原来他真的喜欢陈子涵。 校庆接近尾声,舞台前面的呐喊声愈发嘹亮。 越往后等,易慎的手掌越紧绷,额头上冒满汗珠,心底像长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难受又无从解脱。 他靠窗,双目紧盯化妆台的方向,江童颜敞穿着西服,入袖,领带耷拉在胸前。 别告诉我你不会系领带,系的跟红领巾似的。陈子涵指着他领带,嘲笑道。 扯,今儿我偏自己系。 离得太远,他听不见两人对话,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他也看不清两人身影。 突然,李佑拍他背:诶,你和江助教熟,他和二班那个助教关系好好啊,俩人一对儿吗?那岂不是你嫂子? 少八卦,背你的台词去。韩梓兴无奈地想锤他一顿。 李佑挣扎:你别拉我啊,马上就亲了。 又留下易慎一个人,男生喉咙缩紧,只感觉心脏上那种窒息感更胜,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注意到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江童颜走过来时,易慎还在发呆。 易慎?江童颜叫,对方没理他。 易满满?他低头,附在耳边,带着几分暧昧地轻声呼气,不舒服吗?想什么呢? 易慎整个人一激灵,而后耳根泛红:怎么了? 江童颜诚恳发问:你会系领带吗? 不会。 不提还好,一提领带就来气。 男生起身,语气一贯冷漠,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童颜挠头郁闷,这又是哪句话惹到他了?抻过他之前腿边的椅子,落坐,跟胸前两根绳较劲。 男生经过李佑,思来想去如果他不帮江童颜系,万一他又找陈子涵怎么办? 易慎平息心情,往回走,去找江童颜。 李佑看见他,问:还剩两个节目就到我们了,易慎你去哪? 上厕所。 但是厕所不再左边吗 突然眼前一黑 啊! 怎么了?停电了? 大家别慌,后台的电闸跳了,保持安静不要走动! 周身一片黑暗,江童颜杵在抚手上闭目养神,忽然胸前的不料被人抓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漂亮的温莎结打好。 江童颜抓住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手,碰,是鞋面撞击在桌腿的声音。 江童颜感觉有个人形的东西向自己砸来,而后唇边温热。 唔 熟悉的味道、细软的触感,江童颜一动不敢动,停了一会儿,他才勒住那人的腰,不料对方撑在他胸口猛地起身逃开了。 黑暗中,江童颜眸光一闪,心脏猛地往上跳蹿,一抹慌张的影子消失在人群中。 啊! 来电了,这么快? 其余的学生在慌乱,只有椅子上的男人轻扯唇角,拽了拽自己的领带结,眼底漾笑。 易慎你打架去了?嘴角这么红?韩梓兴关心。 李佑抢答:黑灯瞎火厕所去厕所,撞墙了呗。 不可能。韩梓兴还想继续问,都破皮了,我包里有纸。 不料李佑勾住他肩膀:同桌,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唇釉,刚才化妆师给易慎涂的,舞台妆都这么红。 易慎: 刚才的一脚意外,易慎险些疼出了声,更何况偷摸给江童颜系领带的事本来就挺难为情的。 而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今天的吻绝对是个意外,再继续蒙混过去,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 想到这,易慎揉了揉发红发烫的脸颊,准备上场。 晚会完美结束,文艺委员揣着一大袋子糖果过来,假期快乐啊,同学们,分一分分一分。 江童颜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疑惑回头,手里一沉,被塞进了圆滚滚的两块八宝糖。 你和易慎的。文艺委员眨眨眼,我看好你。 江童颜看着她眼睛里祝福的光芒,弯弯唇:谢谢。 出了校门,嘈杂声音和喧闹人群被他和易慎远远抛在身后,夏夜微凉,易慎跨着背包,走在前面。 三步并作两步跑,有意在和他保持距离。 易满满,我饿了。江童颜喊,我们去拐角便利店买点吃的? 易慎已经快过完红绿灯,回答:你自己去吧,我不饿。 不料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两声,偌大的月夜里格外清晰。 噗,不说不骗我了吗?江童颜追上,从兜里摸出两个八宝糖,荔枝、樱桃,喜欢哪个味儿的? 樱桃吧易慎答。 江童颜撕开包装纸,将圆形硬糖裹进自己舌腔,走吧,回家。 易慎: 他和小干部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往小区走,一步步,一米米,到王婶的菜园栏,经过小孩搭的石头堡,走到33号大门口,同时停住,易慎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无风,蛐蛐声混着夜鸣被锁在耳蜗里,星空倒映在易慎眼底。 怎么了?江童颜突然拉过他,抵在院墙上,亲我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怎么这会儿怕了? 易慎瞋目低喃:你怎么知道是我 清爽的花露水香,同款的柠檬浴露,还有夜夜入梦的细软发丝,化成灰都认得。 江童颜不管:你身上沐浴露味儿都是我挑的,而且那是我初吻。 易慎喘息:可那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 下一秒,男生瞳孔收缩,无尽的解释被堵在指腹,樱桃香甜冲撞在鼻腔,混着夏风。 不知道因为紧张刺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江童颜的心跳很快。 我想让你以后都忘不了我,以后我不在的每一次你吃到樱桃都会想起我。 易满满,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江童颜隔着拇指吻上人,怕你拒绝,怕你生气,更怕你认为我不尊重你。 所以,接下来的进与退,在你。 夜中寒凉,江童颜将另一手掌往下滑了滑,离开发稍,垫在他身后,想要将人揉进皮rou。 易慎没躲,既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巨秘,又像是无法停止内心强烈地渴望,贪婪地沉溺于这种近距离接触。 他大胆地勾住了江童颜的后颈。 只觉眼前又一黑,手指撤走,他被吻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guntang的指腹抚在他颤抖的脊背,易慎惊觉的出声,而后小腿骤软。 两个人细腻的衣料贴在一块,他能闻到江童颜周身体香,结实得将他环绕。 异样的温度顺着紧贴的皮肤,传递过来,直到嘴边一疼,易慎神智回归,他想推开江童颜。 却推不动。 江童颜已经无法满足轻轻碰一下的概念,壮着胆子,本能驱使,再又一次唇挨唇的触碰中,灵巧的探出了舌头,贴上了对方的唇缝。 易慎被这一贴吓得软呼出声:唔 声音还未飘远,就被粗暴的唇连同渗出的水珠一起不留地堵了回去。 易慎脚跟软的不成样,站不住,闷哼求饶:痒,别舔里面 江童颜呼吸一顿,箍着腰窝,将他抱离地面,悬空。 良久,浓郁的空气重返,江童颜放过他:可我是故意的。 易慎,我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缓,热风一样融入月色。那几个低沉的、充满暧昧的文字仿佛带着温度,轻而易举地闯入易慎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