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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在皇帝和大臣之间周旋,有人赞他圆润通达,有人说他卖直讪君。只是这样一个性子温和的老人,终究还是撞死在了乾清宫门前,用最惨烈的方式,去维护他想维护的文心和皇子。 她还隐约记得这位老大人站在寒风里的模样。有一日她跟着朱辞远去听学,那位老大人却叫住了她。言语很温和,见了她很慈祥地笑:“殿下过得可好?” 很没来由的一句话。怀恩当时怔了怔,只是恭敬行礼道:“殿下一切皆好。” 如今想来倒有些时移世易之感。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却觉得身子一重,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 是朱辞远的拥抱。 他的拥抱从未这般沉重过,像是整个人都要压在自己身上。 她及时的撑住了他,两个人才不至于一起跌到地上。她觉得自己颈肩好像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滴了进去。 他说:“怀恩,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但是还好,他们还有彼此。那些陈年的、不为人所知的暗伤,终于还是对着彼此袒露了出来。 *** 那夜之后,朱辞远终于走出了那间屋子,一切恢复如常,日子平稳又安静的过着。夏去秋来,月升日落。 春日里,朱辞远在院中给怀恩扎了个秋千,她时常坐着秋千晃荡,要朱辞远把她推得高一些,再高一些。这是唯一的朱辞远不太听她话的时候。或是天气晴好的时候两人一起放着她缠着朱辞远扎好的风筝。 夏日里,她摇着扇子,坐在大树底下,躺在石凳上乘凉,看着朱辞远挽了袖子,摇着一桶一桶的井水上来,然后用清凉的井水湃着新鲜又甜美的果子吃。 秋日里,她跑到后院的杂草丛里捉肥硕的蚂蚱来串成一串儿,塞到锅炉里。她烤完,听着朱辞远数落她裹了一身的泥。怀恩笑着揪了一只烤得黑乎乎的蚱蜢,偷偷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塞。原本还嫌弃万分的朱辞远,过了几日倒也一起来同她抓蚂蚱了。 冬日里,在院里撒点谷子,抓点儿小蛐儿,堆个雪人打个雪仗。或是两人落了一身雪后,钻到同一个被窝里,凑在暖烘烘的碳盆边儿搓着手烤着。 怀恩有时会想,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过下去也不错。从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在这么小的一方院子里,住上一年仍不觉得乏味。 最开始,朱辞远伺候自己,她还总有些别扭,再后来她倒是也习惯了。这里没什么殿下,也没有什么奴才,只是两个相依为命的人。于是后来她使唤起朱辞远来便也十分顺手了。 这一年里,她倒是养的白白的,胖了一圈儿,朱辞远的双手倒是rou眼可见的粗糙了。每当这时,怀恩就会想起自己答应长宁的话,心虚的摸摸鼻子。只是念头一过,她还是呼来喝去的让朱辞远给她倒杯茶。 怀恩有的时候也想问问朱辞远,有没有想过怎样出去。只是她见朱辞远从不着急的模样,但也从来没有问出口。 转眼又是一年盛夏,窗外的知了促急又热烈的鸣叫着。怀恩刚沐浴完,懒懒的靠在朱辞远的膝头,任他把自己一头乌亮湿漉的长发用布巾擦干,晃荡着光脚丫享受着。此刻,她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刚沐浴完身上倒是干爽的很。 只是她原本只想着穿个肚兜亵裤便是了,反正两人什么都做过,什么都看过,她是不大讲究这些的。却被朱辞远严加禁止。她怎么撒娇他都不肯让步。 倒是不知是因为长了些rou的缘故,还是不再束胸的缘故,胸前都愈发鼓鼓囊囊了。 怀恩这一舒服起来,困意便涌了上来。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朱辞远低俯着头,细致的将她的发一缕缕擦干。 “明日无论见到了什么,不要害怕。” 朱辞远见她闭着眼的模样,也不知她听明白了没,只得叹了叹气,摸了摸她有些毛茸茸的鬓发。 他透过窗子看着窗外朦胧的月晕,明天该是有一场大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吃醋 · 怀恩抬了抬身子, 正欲往朱辞远面前那盘苦瓜百合伸去筷子,加起一块儿百合尝尝。却在半路上被朱辞远一就筷子打在手背上。她缩回了手,往手背上揉了揉, 怨愤地看着他。 朱辞远看了她一眼,将一片苦瓜夹进嘴里,“不是说了不让你动这盘儿吗?什么时候爱吃这苦瓜了?” 怀恩有些委屈:“我就想吃块百合, 去去火气。殿下,您怎么能吃独食呢?” “听话。” 朱辞远只说了这两个字, 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将口中的那片苦瓜嚼了嚼咽了下去。 “呼”的一声,支摘窗被一阵劲猛的风破开, 抬头呼啦啦的暴雨往房里泄进来。怀恩见了忙从圆凳上下来, 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去合窗:“什么破窗子!都修了多少次了?明儿就拆了,钉上块儿破油纸也比这个好!” 她正嘟囔着, 才勉强把窗子压下。转头正欲同朱辞远再唠叨几句, 却见他捂着腹部,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冒出来。 “殿下!” 怀恩惊叫出声。 怀恩赶到他身边的时候,朱辞远已伏倒在地上, 疼的也有些痉挛。怀恩扶住了他, 声音都在抖:“殿下,你别吓我!殿下,您哪疼呀?” 朱辞远躺在怀恩怀里,见她满脸的泪痕, 他说想要帮她擦一擦, 可终究是没有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