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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眷相随才能跟庶母们说上话。 她原以为不过是外人的玩笑话,却没想到会试出这般的结果。 弘晖急切的应了一声。 刘侍妾仿若是更冷了一般,紧紧的裹住了自己,低低的道:“那您早些睡吧…….” 如果她可以帮着大爷做到他想做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长长久久的获得宠爱?生下雍亲王府的庶长孙,往后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 低矮的灌木丛点缀着平缓的草原,马匹奔腾而过,这般的声音总莫名的叫人觉得振奋人心,雅柔穿着一身大红的骑装坐在马背上远眺,在向身后看,婢女太监们跟了好些个,可是后宅的女眷一个也没有请过来。 其实连下人也来的不大情愿。 钮钴禄府上的银钱因被景深管制住了,能从马氏手里分出来给雅柔的就更少了,手上没有银钱赏赐,下头的人做事便不大热切。 若柳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那个明格格,早起奴婢去传话叫她务必到,她笑的一朵花一样,说出来的话可不客气,说什么太后叫人来传话,她没有时间来,叫主子务必玩的高兴一些……” 雅柔烦躁的用马鞭向地上甩了两下。 还没有瞧见八阿哥的人,弘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故意叫人给弘晖透话说她要来这里狩猎,就是为了照着八阿哥的意思把弘晖吸引过来,早有设好的陷阱等着弘晖,两个人面对面好好的给弘晖一个教训。 听说弘晖因她会来答应的十分急切。 她又自得的笑了笑。 做女主就是烦,总有人对她爱的不能自拔。 烈日当头,马匹也蔫头蔫脑起来,若柳忽的低呼了一声:“那边是谁?” 胤禛盘腿坐在皮褥子上,隔着一张小几对面坐着八阿哥。 他提着青花瓷茶壶替胤禛满上了一杯茶水,温润的眉眼间带着些刺目的笑意,看的胤禛微微皱起了眉头。 八阿哥笑了笑:“原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近几日在太子跟前总是受挫,想同四哥交流一二。” 太子暴躁的反常,仿若一只困兽,被皇上反复的践踏。 没人受得了太子所承受的一切。 可也没人会去同情太子。 胤禛垂眸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八阿哥心中冷笑。 又是这般的故作清高,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冷酷。 总是这般叫他恨又无能为力。 他还是笑,愈发笑的温和如璞玉:“另还有件事情想跟四哥说一说,只是再三思量又觉得不大应该。”他口中说着不应该却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抬着眸,一眼不错的看着胤禛的神色:“四哥府上雅侧福晋叫我帮她,只怕这会子正在同弘晖在东区的猎场上说话,我实在不知当不当去……” 这幽深的眼猛的一荡,满身的威严忽然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叫八阿哥脸上的笑意一顿。 胤禛站了起来,将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转身大步而去。 八阿哥弯腰捡起了一片碎片,向着太阳仔细的看。 他怎么会真的掺和进那样肮脏的事情里头去,怎会瞧上那样卑劣的女人,他不过是要一个事可以将胤禛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的踩在脚下。 真是漂亮。 他细细的摩挲着碎裂的雪白的瓷器,笑的酣畅淋漓。 雅柔坐在马上,遥向远处看。 劲瘦的青年穿着一身的黑袍,像是明亮的天光下从地狱而来的使者,孤零零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步步的逼近。 雅柔没来由的觉得慌乱。 青年靠近了她,她昂起了头颅,却听得那人道:“怎的是你?” 满目冰凉和嫌弃。 雅柔一怔,好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想要拨开却偏又因为恐惧而颤抖了起来。 不知哪里来的侍卫,站在低矮的灌木丛后,看不清眉眼,只声音听上去缥缈的不真实,只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叫雅柔如坠冰窖。 “王爷有请。” 雅柔是不知道怎么走进来的,只是模糊记得瞧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明嫣,面上仿佛带了笑意,像是幼年时候相伴左右的婉柔得了心爱的玩具般高兴。 她坐在了一张冰凉的木椅上,帐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连窗子似乎也比别处的小,毡帘放下来,里头陡然暗下来,好像隔绝了外头所有鲜活的气息。 她努力的回想自己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了什么可留下把柄的事情。 再三的不断梳理之后她忽然就又喘上了一口气。 她跟弘晖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便是今日也不过偶然相遇,更重要的是她可预知未来,胤禛便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也不会将她如何。 不会将她如何! 她只要像平日那样装作无辜装作娇弱,哭哭啼啼的同他撒娇,这事情定是能够揭过去的。 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想通了这些她的精气神陡然又还了回来,镇定自若的坐在了凳子上,想着过会子该如何显得自己更无辜娇媚一些,怎样哭不会花了她的妆。 胤禛瞧着跪在脚下的弘晖,作为长子他寄托了太多的厚望,即便这个儿子阴沉孤僻寡言少语,他也尽量的给他足够的关爱和帮助。 他可以不那么优秀,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