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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老太太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顶楼阳台确实有个小孩模样的人蹲在那吹冷风,脑袋一低一低,小胡眼力好,看出那人是在吃东西。 “这种天气居然让小孩子在阳台吃饭,天杀的,父母都没良心啊。” 老太太退休前是中学老师,见不得有人虐待儿童。 要是搁以前年轻力壮的时候,她早就冲上去理论了,不过现在年纪大了,老太太还是知道找外援。 “你们作为物业,要管管的啊,不能光收钱没有良心。” 小胡被说得脸红,安抚老太太几句,就冲上楼去。 正在嗦粉的南池忽然听到自家门铃丁冬丁冬地响,平时家里只有她和阿姨,今天中午做完饭,阿姨就和她请了半天假。 俞承白这个时候不会回来,怕不是何管家?有什么要紧事。 还留下半碗米粉,南池就跑去开门。 甫一开门,小胡同志就闻到这上头的味道,会和臭鸡蛋味一样,他差点又关上门,让里头的人放下臭鸡蛋,交出人质。 “有什么事吗?”南池记性不差,认出小胡。 小胡警惕地看了两眼,没见到小孩,“你们家就你一个人?” 南池摸不着头脑地点点头。 小胡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南池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刚才是我在吃螺狮粉呢,味道太重了,我先生不喜欢。” 南池长得不高,穿上毛茸茸的居家服后,更加显小,从背后看很容易被当成小孩。 大概是场误会。 小胡刚想说声抱歉,余光一瞟,就见到南池脑袋上的淤青,面积有些大,不容忽视。 这......这是家暴? 家暴也不能忍啊! “你这是怎么了?”小胡指了指自己脑袋问。 “哦,不小心撞的。” 现在小区里正在宣传保护妇女儿童的讲座,小胡抽空听了一堂。里头的专家说有些妇女存在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会为了家暴的丈夫隐瞒真相。 眼前这位俞太太怕不是也是这种病症吧? 如果袖手旁观,他也太不是男人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无辜女性受伤害。 可要怎么提醒呢?看俞太太的样子一点也没觉得家暴啊。 小胡咂巴了两下嘴,皱着眉头思考,南池对尽职尽责的小胡并不反感,只是担心那半碗晾在阳台上的米粉。 再不去吃,怕是要凉了。 “这样吧,你现在去参加参加小区的宣传讲座,是关于妇女家暴如何自救的,热心公益,不收钱。” “啊?” 俞承白坐车去席家宴会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略显诡异的电话。 电话是打到徐助理手机上,徐助理拿捏不定主意,于是送到他手上。 “喂,请问是俞先生么?” 窗外的青蒙蒙的天色,大概六七点,俞承白捏着眉骨,轻轻嗯了一声。 “你老婆在我手上。” 俞承白: 睡意顿时清醒。 “不是...说错了,”小胡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俞太太现在在我们物业呢,出了点事,回不去,请问您什么时候来带她回去。” 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乌龙。南池连剩下的半碗米粉都没有吃完,嗫嗫切切地跟着小胡到文化馆,直觉这件事走向有点迷,但她那点不求上进的脑容量也看不出哪里迷。 直到听了讲座,讲座结束后小胡,上课老师以及牵着一猫一狗的老太太对她做思想教育,问她娘家在哪里,受老公欺负就要勇敢报警的一系列cao作后,她才恍然大悟。 这些人把她当家暴妇女了? 南池费了好大的劲证明脑袋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撞在桌子上,那些人才面面相觑,更加糟糕的是,她忘记带钥匙出门了,只能留在物业当留守主妇。 俞承白知道后,就让周叔掉头回家,离席家宴会开始还有不过十几分钟,本来答应要去,现在走掉放鸽子是不是说不过去? 徐助理紧张:“那边已经......” 俞承白面上看不出端倪,他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白皙的食指点着手机,最后沉声道:“回玫瑰园。” “再通知副总参加。” 他比谁都清醒,赚了这么多钱的目的在哪? 钱与家人,孰轻孰重。 俞承白到了物业的时候,南池背对着他正蹲在地上跟一猫一狗玩。 听到声音后,才微微一怔,也并没有转过身来。 俞承白和小胡打了声招呼,温热的手掌在南池脑袋上摩挲,温柔地说:“回去了。” 南池才站起来。 一猫一狗瞪着无辜的眼睛,目送两人离开。 小胡的同事猛拍小胡肩膀,惊讶道:“俞先生看起来好帅,还巨温柔,怎么可能会是家暴的人。” 小胡讪讪,自己这次真算是好心办坏事。 南池以为多半是徐助理回来送钥匙,没想到回来的是俞承白。 她有些不好意思,问俞承白拿了钥匙,就让他回去,俞承白反手握住,不放手,反问她:“这里是我家,你让我回哪去?” 南池不说话了。 她在物业的时候点了不少外卖吃,回到家累得只想洗完澡睡觉,让俞承白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饭。 看着她萧索的背影,俞承白眼睛微眯,他能感受到南池低谷的情绪,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