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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炀心情美滋滋,连陈东实那张充满了嫌弃和不屑的脸都觉得亲切无比:好的,东实哥。 谁、谁是你哥,别以为你用那酒就把我收买了。他目光在俩人之间逡巡了下,哼了声:另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姜念:东实哥,你在说什么啊 陈东实站在中间,把俩人隔出距离:我告诉你哈,我家念念可是考了班级第一,年级十二的人,清宁二中是什么水平,你心里有数吧,以后她可是要考重点大学的人。 明里暗里都在警告了。 陆北炀神色认真:知道。 那你没事别总打扰她,我家念念一般只跟学习好的人玩,有个词叫物什么聚 姜念在一边儿看不下去了,无奈扶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且东实哥学长他也是第一名。 陈东实明显愣了下,但细想一个年级这么多班,参差不齐的,差班的第一的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都排到年级几百去了。 他哼道:年级多少啊? 陆北炀的语调漫不经心:第一。 我知道你第一。 姜念补充:东实哥,学长他是年级第一。 陈东实哽住,差点被口水呛到。 特么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狠角色。 姜父开口说:东实,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你们先上楼,我出去买点东西。 好的爸。 陆北炀随着他们上楼。 一楼是面馆,二楼是三室一厅,三楼是储物间。自从陈东实在店里帮忙后,就住在姜父的隔壁。 客厅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温馨,味道很舒服,隔音效果也做得很好。 墙壁上贴着小红花,颜色泛黄,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姜念:那时候读幼儿园吧,班里的孩子表现好的话,会得到老师的小红花。 陆北炀挑眉:看来你从小就是乖孩子? 唔也有不听话的时候,不过得到小红花会很开心。 置物架上放着一个相框,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姜念举着奖杯,看起来只有五六岁,那时候的五官就很精致小巧了, 姜母笑得温婉,简直像放大版的姜念。与陆北炀印象中,那个小巷子里亲切善良的女人一模一样。 姜父就不必说了,可以用俊朗帅气来形容。 照片的背景看起来像舞台,露出钢琴的一角。 陆北炀: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姜念抿了下唇,眼里流露出温和笑意,好像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星海杯钢琴比赛,那天我得了金奖。 陆北炀摩挲了下照片,恍惚间眼前出现一家三口欢笑幸福的场面,他们会用镜头镜头认真记录她每一个成长的瞬间,会珍藏她每一个进步的证明。 而这些东西都是他所没有的。 印象中他的父母只有忙不完的工作,从来没有管过他,有的也只是冷硬的命令,和从不在乎他想法的安排。 他生出了一丝羡慕。 同时,通过这些痕迹去了解她的过去,那种感觉又很奇妙。 别乱碰!陈东实把相框放好,弄碎了,看姜叔不找你麻烦。 陆北炀和姜念相视一眼,耸耸肩。 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会儿外出的姜父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个塑料袋,随便买的,你看着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去换。 陆北炀低头一看,袋子里装的是棉拖和洗漱用品。 陆北炀沉默了瞬,他至始至终想的都是随便凑合一晚,没想到姜伯父什么都没说,就去把这些东西准备好。 很合适,谢谢伯父。 东实,今天晚上你就和我睡一个房间,把你那张床给小陆睡。 陈东实不悦,姜叔,你干嘛对这个臭小子这么好啊。 陈东实耿直,说什么都口无遮拦,姜父早就对他的性子习以为常:小陆,你别介意哈,东实他这人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陆北炀:没事儿伯父,反正我也认床,我就睡沙发吧,这儿也挺好的。 姜父便不再强求。 洗漱完,各自回房间。 后半夜。 陆北炀迷迷糊糊睁眼,窗帘半开,映着街道上的光。 他身量挺高的,勉强塞进沙发,忍不住翻了个身。 一个宽大的身影从旁边走过,把窗帘拉上,顺便把客厅的空调温度上调几度,随后走近沙发,把他身上的棉被拉掖了掖,才走进房间。 陆北炀鼻子忽然有点酸,他盯着天花板,忽然自嘲般笑了声。 人生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如父爱般的感觉,不是来自于他的亲生父亲,而是别人。 翌日,姜父和陈东实生物钟摆在那儿,很早就起床去忙店里的事儿了。 姜念和陆北炀醒来,在客厅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都残留着朦胧睡意,姜念睡衣松垮,男生头顶翘着一根呆毛,看清对方那一刻,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愣了三秒,恢复意识,慌乱间,一个闪进洗手间,一个闪进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