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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有了郁辞舟的崽子,这谋划便成了笑话。 莫说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江浅这会儿压根半点那样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恨不得将郁辞舟碎尸万段,为自己出口恶气。 虽然知道此事不是郁辞舟能控制的,而且郁辞舟也是为了替他解毒才会那样,可江浅心中依然抑制不住生出了一股恼意。若是郁辞舟当初能老老实实居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他也不会怀上郁辞舟的崽子。 说来说去,都怪郁辞舟! 千错万错,都是郁辞舟的错! 郁辞舟就是个混蛋! 江浅心情郁闷,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而后便倚在树上一觉睡到了天明。 直到少年来叫醒他,朝他说船靠岸了,江浅才稍稍清醒过来。 他从树上下来,跟着少年朝岸边走。 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冲回了兔妖的住处。 然而兔妖担心狼妖的安危,一早就盼着船靠岸,这会儿早就到了岸边。 江浅不及多想,火急火燎地到了岸边,便见郁辞舟和狼妖他们已经从船上下来了。 小八哥看到江浅,扑腾着翅膀朝他飞过来,落在了江浅肩头。 少年们引着众妖和几个船工朝岛内走,江浅则将目光落在兔妖身上,那神色十分紧张。 可惜兔妖这会儿正沉浸在和狼妖重逢的喜悦中,两妖腻腻歪歪,根本没留意到江浅的异样。 “阿浅……”抬手想去扶江浅的手臂,瞬间被江浅给甩开了。 江浅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令郁辞舟不由打了个寒颤。 郁辞舟面色还有些苍白,看得出这一路晕船晕得很厉害。 但他此刻却顾不上其他,只茫然看着江浅,心道这是怎么了? 之前在船上分别时不是挺好的吗? 一夜的工夫,怎么又成了仇人似的? 见江浅不理会郁辞舟,小八哥只得化成人形,主动搀扶住了郁辞舟。 “妖使大人你怎么一见面就惹我们江护法生气?”小八哥开口道。 郁辞舟一脸无辜,心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可江浅那态度分明就是气急了,目光中那冷意,看着比当时拿羽刃捅他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浅烦躁不安地跟了一路,终于找到间隙,趁着狼妖与郁辞舟说话时,将兔妖叫到了一边。 他看了一眼郁辞舟和狼妖的方向,不放心似的拉着兔妖走远了一些,才开口道:“昨晚的事情,你不许朝旁人说。” 兔妖一怔,开口道:“此事只怕瞒不了太久,妖使大人早晚会知道的。” “我自有计较,但在此之前,你不要朝他透露一个字。”江浅道。 兔妖点了点头,开口道:“好,我不说。” 江浅看了他一眼,不放心似的又道:“陆骋也不行,他与郁辞舟那混蛋素来狼狈为jian,若是他知道了,定然会朝郁辞舟多嘴。” “恩妖放心,我也不会朝陆骋说。”兔妖忙道。 江浅闻言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见兔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安,似乎还稍稍泛着红意,意识到自己方才那态度太强势了,估计是吓到了对方,于是伸手在兔妖身上拍了一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兔妖闻言朝他点了点头,双目依旧泛着些许红意。 其实兔妖倒也不怎么怕江浅,江浅曾经救过他们父子的命,还不止一次,兔妖对他心里只有感激,最多还带着点低阶妖对高阶大妖的敬畏,但那绝不是单纯的害怕。 只是兔妖天性如此,大部分时候总给人一种胆小柔弱的感觉,哪怕他只是平静看着旁人,那明亮的眼睛里也仿佛带着不安,所以江浅才会误以为他害怕自己。 江浅得到了兔妖为自己保密的承诺,心里那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此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自然不可能轻易让郁辞舟知道。且不说郁辞舟对他肚子里那东西会是什么态度,哪怕仅仅是想到郁辞舟知道此事后那表现,江浅都觉得气恼。 以他对郁辞舟的了解,郁辞舟一旦知道此事,定然会奚落他。 江浅单是在郁辞舟面前居下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接受为郁辞舟生崽子?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郁辞舟知道了,估计半夜都得笑醒。 所以此事无论如何不能让郁辞舟知道,至少在江浅想好如何处置那小东西之前,此事得瞒着郁辞舟。 江浅心中想着事情,脚步便不由跟在兔妖身后去了安置郁辞舟的那屋子。 此时狼妖和小八哥都在那处,众妖见到江浅和兔妖一起进来,面色都有些惊讶。 “你们方才做什么去了?”狼妖开口问道。 兔妖偷偷看了江浅一眼,垂着头半晌,没有回答狼妖的话。 他不大会撒谎,尤其是面对狼妖时。 狼妖觉察到异样,拉过兔妖的手,而后抬起兔妖的下巴看了一眼。 “眼睛好红,哭过?”狼妖问道。 “没有。”兔妖开口道,他眼睛发红,实际上是因为狼妖他们平安回来了,激动得。 狼妖素来了解自家这小兔子,闻言没继续追问,生怕在众妖面前将兔妖问哭了。他家这小兔子平时也没那么敏感,但有孕之后情绪波动比较大,需得时时呵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