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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有了这颗“还不确定存不存在的蛋”,郁辞舟体内的魔气可以得到很好的克制。至少江浅面对郁辞舟时,不需要再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也不用费心哄着郁辞舟了。 想通了此节,江浅心中竟有些轻松。 而他此前最担心的问题,如今反倒帮了他大忙。 既然如此…… 不如暂时就默认这颗蛋是存在的吧。 后半夜,江浅睡得很安稳。 不过郁辞舟却心事重重,在江浅外头一直守到天亮。 次日一早,江浅起来后,便看到小八哥蹲在院子里的灵树下头,一脸沮丧。 江浅甚少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江护法,那只兔子不见了。”小八哥道。 江浅闻言才想起来,小八哥之前在平安巷这院子里养了一只兔子。 那只兔子是小八哥买回来的,后来他们回了广陵大泽,便一直寄放在这里。那兔子倒是省事,也不用刻意去喂,每日捡灵树的叶子就可以养活自己,所以郁辞舟一直放着它没管过。 不过这一次,郁辞舟离开家太久了,这兔子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不见了。 小八哥从前倒也不见得多重视这兔子,但这次回来骤然找不到对方了,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说不定躲起来了。”江浅开口道。 “昨晚我都找过了,没见到踪影。”小八哥道:“夜里我蹲在灵树上睡的,院子里一整夜除了妖使大人,谁也没出现过。” 所以他断定,那只兔子是真的丢了。 小八哥早晨又在附近打听了一圈,最终也没得到小兔子的下落,最后只得作罢。 当日晌午,江浅和郁辞舟便带着小八哥离开了京城,启程去广陵大泽。 众妖刚离开京城没多远,便觉察到了一股陌生的妖气,那妖气隐在路边不远处的山石后头。 “似乎是禽族的妖气。”江浅开口道。 “我过去看看吧。”小八哥主动道。 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拦道:“我去吧。” 郁辞舟却比江浅更快,不等江浅话音落下,便径直绕到了那山石后头。 片刻后,郁辞舟手里拎着一只昏迷不醒的猎隼,从山石后头出来了。 他将那猎隼扔到江浅面前,开口道:“翅膀被折断了,受了重伤。” 江浅俯身观察那只猎隼,果然见对方一只翅膀被折断了,正无力地耷拉着,身上的羽毛也沾了不少血迹,看着十分狼狈,像是与谁打斗过,还输得挺惨。“ “将他带着吧。”江浅朝小八哥道。 猎隼虽是猛禽,但到底是禽族的妖,又伤得这么重,江浅多少有些不忍心坐视不理。 小八哥闻言便化成了少年模样,将那猎隼拎了起来。不过,他刚一动作,那猎隼便有了知觉,片刻后化成了人形,看着是个英俊的青年模样。 “醒了。”小八哥道。 江浅看向猎隼化成的青年,开口问道:“怎么受得伤?” 青年看向江浅,眼睛骤然一亮,起身便朝江浅扑去。 江浅一怔尚未来得及反应,郁辞舟便抢先一步把江浅挡在身后,一脚将青年踢翻在地。 青年摔倒在地,又挣扎着想要起身,目光直直看向江浅。 江浅见他目光中并没有戾气,身上也不见魔气,便朝郁辞舟摆了摆手,朝青年问道:“你认识我?” 青年连连点头,张了张嘴想朝江浅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江浅仔细一看,这才发觉青年嘴里有很多血,他上前捏着青年下巴一看,便见对方舌头已经被拔掉了,所以根本说不出话。 “识字吗?”江浅问道。 青年摇了摇头,目光一直看向江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先将他带着吧。”江浅开口道。 青年闻言似乎很高兴,但因为忌惮着一旁的郁辞舟,这次没敢再贸然靠近江浅。 郁辞舟对这青年似乎很有敌意,期间一直忍不住打量对方。 江浅没留意到他的情绪,只暗自思索这青年的来处。 此地距离京城很近,附近并没有适合猛禽居住的地方。 而这猎隼是只猛禽,无缘无故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可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一身的伤? 更令江浅疑惑的是,对方认识他,可他却想不起对方是谁。 “说不定是和猛禽打架,被打伤了。”郁辞舟开口道。 “翅膀被折断成那样,看着不像是打架所致,倒像是故意虐待。”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盯着江浅看了片刻,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江浅道。 “他对你心怀不轨。”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郁辞舟。 确认郁辞舟目光很是清明,江浅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他发觉,郁辞舟受到魔气影响,哪怕清醒的时候,性情也与从前稍有不同。 如今的郁辞舟表达情绪时更为直白,不像从前那么委婉了。 换做以往,郁辞舟是绝对不会当面点破这种猜测的,只因这话让江浅很难接。 “我都不认识他。”江浅无奈地道。 “你认不认识他,和他对你有没有想法没有必然的联系。”郁辞舟开口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