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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说喜欢看,若是说了,本尊说不定可以朝你多笑几次。”凤凰妖尊道。 若是从前,赭恒散人听到这话多半要高兴一阵子,但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凤凰妖尊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让他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太反常了。 “出什么事了吗?”赭恒散人笑问。 “没有。”凤凰妖尊道:“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担心他们?”赭恒散人开口道。 凤凰妖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半晌后开口道:“他们两个,能控制住各自的心魔吗?” “能不能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赭恒散人道:“放他们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挺放心的吗?怎么如今又开始杞人忧天了?” 凤凰妖尊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是担心……只是……” 赭恒散人看着他的神情,心中咯噔一下,开口问道:“你不会是……” “应该快了,我能感觉到。”凤凰妖尊说着手中再次驭起妖火。 赭恒散人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妖火上,而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凤凰妖尊收敛起妖火,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当真被你说中了,我要涅槃了。”凤凰妖尊道。 赭恒散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开口道:“还有多久?” “不知道,也许三五日,也许就是明天。”凤凰妖尊道。 赭恒散人看向远处的海面,没有做声,只是眼底带着一抹红意。 “江浅会恨我吧?”凤凰妖尊开口道。 “他不会。”赭恒散人道。 “你太笃定了,听起来就像是假的。”凤凰妖尊道。 “他是你养大的,他的脾性你该了解。”赭恒散人开口道:“况且你也不算做错了什么,当时他妖力不稳,你若是不抽走他的记忆,他一定会入魔。” 江浅太在意江涂了,被那么在意的人险些伤了性命,这打击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巨大的。 更何况当时的江浅,魂魄里还沾染了江涂身上的魔气…… “当时我或许没有做错,但后来……”凤凰妖尊叹了口气道:“我原本可以早一点告诉他真相。” 但这一步对他来说太难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真相,面临的会是什么。而这样的时机一旦错过了,便会越拖越久,直至拖到了今日。 “他会原谅你的。”赭恒散人道。 “不重要了。”凤凰妖尊苦笑一声,开口道:“带我去一趟禁地吧。” 赭恒散人一怔,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再去看一眼江涂。”凤凰妖尊开口道。 赭恒散人一怔,突然意识到,江涂曾经和江浅一样,也是凤凰妖尊看着长大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前,江涂和江浅在凤凰妖尊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存在。 而江涂亲手伤了江浅这件事,对凤凰妖尊来说又何尝不是打击? 彼时,还是凤凰妖尊亲手制住了江涂…… 另一边,峭壁。 黑雕他们自觉已经完成了和青鱼的约定,一切都将万事大吉了。 却没想到郁辞舟突然一身魔气地闯了进来,而他手里还抱着昏迷不醒的白孔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黑雕见到郁辞舟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惊讶。 只因郁辞舟身上散发的高阶兽族的威压和魔气,毫不费力便将他死死压制住了。 “我想弄死你,已经想了很久了。”郁辞舟开口道。 说罢,他不等黑雕开口,驭起妖力便击向了黑雕。 黑雕自从入了魔之后,自觉妖力已经大有进益,却不料完全不是郁辞舟的对手。 郁辞舟一身魔气,一手抱着昏迷的白孔雀,另一手释放出妖气,像一只杀红了眼的修罗一样,顷刻间便了结了黑雕的性命。 黑雕至死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死在这个兽族的手里。 不止黑雕,这一日,峭壁所有的猛禽被郁辞舟屠了个干净。 尤其那几只曾在猎隼面前奚落过江浅的猛禽,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惹祸上身的。 “你这么恨他们?”猎隼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收敛了妖气,开口道:“他们杀了广陵大泽的几十只妖,这是他们该偿的命。我不过是替江护法清理门户,不想他脏了手而已。” 猎隼目光落在郁辞舟怀里抱着的白孔雀身上,问道:“他怎么了?” “不该问的别问。”郁辞舟看向猎隼道:“你该怎么办呢?” 猎隼朝他摊开了双手,开口道:“我入魔不深,你可以帮我祛除魔气。” 郁辞舟看着他半晌,有些惊讶地开口道:“你没有心魔?” “我的心魔你已经帮我除了。”猎隼看向地上的猛禽尸体道。 郁辞舟挑了挑眉,最后妥协似的抬手按在了猎隼额头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其实也想将猎隼杀了。 但他知道那杀念是心魔在作祟。 最终,郁辞舟放过了猎隼,由着他去了。 这猎隼虽是猛禽,身上却没有戾气,哪怕沾染了魔气依旧能控制住心神,所以郁辞舟并不担心他会生出什么事端。 离开峭壁之后,郁辞舟便带着江浅回了一趟京城。 江浅身上魔气时隐时现,郁辞舟有些担心,不敢贸然带着他奔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