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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外室 第23节

    之后,每每见着陆贵妃,太子都不会有好的神情,更何况今日是天子赐宴,伴在天子侧旁的当是皇后,就算皇后不在了,那也轮不上这位惑乱君王的陆贵妃。

    宫中德高望重的妃嫔皆被这圣眷优渥的陆贵妃所压了一头,太子又对皇后无故崩逝耿耿于怀,自然不会对她有何种好脸色。

    “陛下,臣妾和你之前提到的亲侄,如今在太和殿外等候了。”陆贵妃一脸娇色的看着皇帝,缓缓说道。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龙心大悦,看着贵妃面上的娇羞,回道:“既然如此,就传进殿中,瞧瞧罢。”

    众臣不知道圣上和贵妃在打什么哑谜,可听着这话,一个个的都往太和殿的入口看去。

    只见殿外走进来了一位看起来不似京都人的男子,若是阿瑜在这里,便可认出,这缓缓走入殿中的不就是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陆哥哥,江南匆匆一见,如今故人到了京都。

    成言看着陆子良的面孔,微微一凝,怪不得查不到身份,原是陆贵妃的侄子。

    “臣陆子良,叩见陛下。”陆子良的父亲是澧州的正四品都尉,他在弱冠之后便跟在了父亲身旁,从小兵勇做起,而后一步步升为了从七品校尉。

    近年来,无战事兴起,武官越来越不受重视,官职调动也越来越平稳。陆子良的父亲便想着让儿子往京都去,靠着meimei的圣宠,或许能在京都谋取个一官半职,也比待在不受圣上待见的澧州强。

    陆贵妃自然乐见其成,她所出的二皇子在京都没有母家的帮衬,自是比其他皇子少了些助力,若是能把亲侄给扶持着,来日争夺皇位也不会显得孤助无援。

    可在陆子良心中,官运乃至于前途对他来说统统不重要,他会答应父亲来京都做这趋炎附势的小人,完完全全是为了找蕴之。

    那日,在绸缎庄见着阿瑜后,他便有所疯魔,可待回过神来,再派人去找阿瑜时,便一直寻不到踪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人一样。

    浑浑噩噩的赶往京都,听从他姑姑的安排,来觐见圣上。

    “免礼,你就是贵妃亲侄儿陆子良,好一个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靠自己的能力到了校尉一职。”陆贵妃早已在皇帝的耳边夸赞过自己的侄儿,说是一表人才,文韬武略俱佳,如今皇帝一见,便觉得当是如此。

    “谢陛下谬赞,臣实乃气运所至。”陆子良两手合抱,拱手为礼作揖道。

    “朕今日一见你,便觉得甚是合缘,你既是贵妃的亲侄,那也是二皇子的表弟,元毅如今身边大抵是缺了能人,朕本想把你放在元毅身旁,帮衬帮衬他,可如今朕倒是想把你放在皇宫中当近卫了。”

    “就依你而言,你是想去二皇子身边?还是留在朕的身边做锦衣卫副千户?朕许你自行选择。”皇帝凝思了片刻说道。

    陆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如今在皇帝的跟前,就和她母亲一般,深得陛下的喜爱,太子自皇后崩逝后,便同陛下没有之前那般亲近了,长此以往,皇帝自是更偏向于二皇子元毅。

    太子元哲听到父皇字里行间皆是对元毅的维护,更别说还明晃晃的给元毅培养亲信的机会,这把他这个太子置于何处,底下的这些大臣有哪几个不是看圣心行事,看来,父皇还真是老糊涂了。

    元哲直直的看着陆子良,他倒是要看一下,这位陆贵妃的侄儿怎么去选,若是选做父皇的近卫,那必须就得保证自己是纯臣,纯臣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私了。

    在元哲看来,能一举从从七品校尉变成从五品副千户,这已经是恩宠了,若是拂了父皇的意,着实是不知抬举。

    从五品副千户,隶属于锦衣卫,行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之职,这在陆子良看来,正中他下怀,若是接下了这一职,他想必可以借锦衣卫收集情报之快来更好地找蕴之。

    陆子良心里的执念,便是蕴之meimei当是活着,他绝对不相信她会那般去了。在江南的那个女子,他也定是要再找到的。

    “臣谢陛下荣恩,万不敢辜负陛下的看重,愿留在陛下身侧,效犬马之劳。”陆子良思索了一会,便斩钉截铁的回道。

    坐在陆贵妃身侧的皇帝,偏头看向贵妃,含笑说道:“贵妃,可不会怪朕和你抢人吧。”这说出的话语半真半假,眼瞧着贵妃。

    “陛下说笑了,就算子良选了毅儿,那他也是陛下的臣子,更别说子良一心效忠陛下呢,有陛下在,哪还看得见毅儿啊。”陆贵妃娇笑道,语气中尽是对着圣上的亲昵。

    可一等皇帝偏移了视线,陆贵妃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勉强。

    大臣们看着那站在殿中的陆子良,可别是陛下看着太子与二皇子权势越来越大,反倒要重新把政权掌握在手里了,可这偏偏指的是陆贵妃的侄儿,这天怕是要变了。

    待圣上与群层开怀畅饮,而后不胜酒力,由贵妃搀扶着离开宴席上后,太子很快便也甩袖离去了,成言跟在太子身侧,也知他如今定是不豫极了。

    明明是中宫所出的嫡子,地位本是稳固的很,可就不知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需时时防备着旁人的陷害,担忧被自己的父皇所厌弃乃至于废黜。

    成言本想把太子送回东宫后,便出宫去,他已经一整日不曾见着阿瑜了,甚是想她。

    可太子在太和殿所受的冷待,像是要在东宫全都发泄出来一样,一回殿中,便吩咐小全子去拿酒,说是要留成言暂宿在东宫一晚,定要喝的不醉不归。

    见太子因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此时已是不甚清醒,成言怕会出什么乱子,便留了下来,想着明日一早,等太子酒醒后再出宫。

    在他面前太子很少会掩饰不快,自是边喝酒边诉出愁肠,其中不乏有对圣上的不满,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成言当然不敢让旁人听到,便驱退了身边伺候的人,自己留在院中陪着他。

    太子一杯一杯的喝着,成言倒是摩挲这酒杯,心里想的尽是庄子上的阿瑜。

    望着树梢之上的明月,喃喃道:“明月姣姣无暇,情意偏偏卓荦。”

    ……

    隔日一大早,待宫门一开,成言便往庄子上赶。

    可等他到阿瑜的房内时,见着床榻上空无一人,那一瞬间,他的心好像都停住了,随后气血翻涌了起来,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想去外头寻人来,问人去哪了。

    便见竹香扶着阿瑜进来了,瞧见阿瑜终不是日日躺在那床榻上,而是好好的站在他眼前,他的肩头骤然紧绷住了,都不敢上前一步,唯恐碰碎了眼前的幻影。

    阿瑜见成言木讷的站在那里,在竹香的搀扶下,走近,说道:“多谢世子相救,我以为……”

    她刚开口说第一个字,成言便信了,眼前的人儿不是他以为的影子,在她还没说完口中的话,成言骤的上前拥住了她,“什么都别说了,我……很想你。”

    阿瑜听着成言极小声的呢喃,一时间没太听得清,可见着他的模样,便乖乖的在他怀中没有乱动,待感觉到成言抱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大,拥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成言衣裳,试图让他感觉到她的不适,而后能放开她。

    可这时候的成言根本就顾及不上太多,他堆积了几个月的情意一时间喷涌而出,只想把怀中的人给揉进骨血。

    竹香早在看见成言拥上阿瑜的时候,便悄悄的退下了,她如今已是觉得世子定是会好好照顾好姑娘的,她留下来估计是会碍了世子的眼。

    成言的薄唇轻轻的搁置在了阿瑜的额头上,而后落在了面庞,再后来便流连至唇上,动作极其的轻缓,缠绵而又灼热,他想把全身的柔情都予之怀中的人儿。

    第34章 耳鬓厮磨

    “以后别再吓我了。”成言的语气霎是低沉,言语中带有了少见的害怕,他放肆的吻着阿瑜,可这远远不够,怀中的人不在如同活死人般躺在那里,而是恰如其实的被他拥着。

    他的长指拂过阿瑜的面颊,穿过她的发缝,微凉的薄唇加深了这个虔诚的吻,手上的动作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捻着,毫无意外碰及了她当时伤着的那块地方,秋去冬来,那块地方早不似当初的那样,鼓起来一个大包,可成言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晦暗。

    阿瑜这个时候仰起了头,看到成言眼中不善的神情,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觉得铺天盖地的柔情,沉甸甸的往她身上压了下来。

    还不待她思虑,成言便把他的手舒展开,轻缓的勾着火,轻拢慢捻在她身上的娇花处辗转流连。

    “方才干什么去了。”成言手上的动作未停,薄唇在她的耳畔一直缠绵至脖颈间,这般旖旎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阿瑜问道。

    偎贴挽颈,阿瑜被他如此挑逗一番,眼神早已迷离,成言适才紧勒着她的双手,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稍稍停留复挑,便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

    芙蓉面上发烫,待好不容易把一口气喘顺了后,她才回道:“齐太医,让我这几日泡药浴用以疏缓……”

    成言的一只手复而捻捏上了被他蹂蹑过的唇瓣,而另一只手在阿瑜的耳垂处作怪,慢慢流连着,而后缓缓摩挲,用指腹按住了阿瑜敏感的地方。

    阿瑜呼吸一滞,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羞人的娇吟,打断了自己要说下去的话,她长久没有感受到这般悸动。

    如今成言侍弄着她耳垂的挑逗,便让她的身心变得极度难受。成言对她身子的熟悉,有时候比她自己还要有所了解。

    “怪不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药香。”成言的手不时在耳垂蹭着,而后薄唇隔着衣裳在凝白的肌肤上亲啄,在脖颈流连了一会过后,缓缓移动在锁骨处微微张唇,轻咬了一口。

    阿瑜未料及他会这般,浑身一颤,她感觉到成言不只是在那处咬了一口,反倒是还吮吻了一下。

    她方才去泡药浴的时候,不小心把拿去的里衣掉进了浴桶中,想着泡完便会回房内,就没让竹香去拿干净的过来,如今里头她可是穿的少了一层。

    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的穿着,可就是少了那应有的里衣,这反倒让她觉得羞捏了起来。她的眉目间,如笼轻烟,如罩薄雾,一双眸子迷蒙的看着埋头在下的成言。

    成言好像不满这蜻蜓点水般的缓解,缠着阿瑜,拥着她的身子带着她往不远的床榻上去。

    待他视如珍宝般托着阿瑜的头,慢慢往下沉去,小心的撑在了她的身上,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可冷硬的薄唇贴在她的软糯的唇瓣上,疯狂的在阿瑜的口中夺取气息,相濡以沫般的吮吸含咬。

    阿瑜此时也状似有些疯狂,劫后重生的空虚感被成言给填满了,在成言的爱抚下,她觉得周围的一切是真实的,不再是继续跌落在那个摸不着光亮的黑暗中。

    就在阿瑜想着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时,可成言勾住她的唇后,拥着她的身子偏转了方向,二人贴着身子对立着,而后成言感觉到阿瑜面上潮红了起来,倏忽停了下来。

    吐出一口浊气,压抑住不稳气息,说道:“如今还不行,你的身子骨想必不能承受。”

    闻言,阿瑜还沉溺在方才的柔情中,心已然乱成了一团,就等着成言给她顺顺,解开那纠缠不清的结。

    不曾想,这人说停就给停了,独留娇花耐着身体的难受。

    可若是说独留,其实不妥当极了,成言他同样也是不好受的,因着阿瑜的身子虚弱,忍了多少冲动,佳人在怀,只敢稍稍抒解一般。

    二人都没再言语了,各自躺在床榻上,平缓心中起伏的心绪。

    阿瑜失神的看着床榻顶上的布幔,心中暗暗回想着,成言适才所说的话,怎么被他那般一说,变成是她自己不顾身体,上赶子想要了。

    明明是他先勾着她的,之后自己失控了而已,阿瑜还在心中诽腹道。

    “什么时候醒来的?”成言偏过头,柔情的看着阿瑜,问道。

    他不过是一天一夜未到庄子上,他的人儿就在他不在的时候醒了过来,若是除夕那夜的话,这庄子上留下来的暗卫定是会去国公府禀告他,可见也只能是昨日或者今晨醒来的,他在皇宫才收不到暗卫的消息。

    心中早已肚明,可成言还是想着缓解缓解二人之间的生疏感,和搭闲话般的同她聊着。他方才便发现了,最先亲近她的时候,她会不自觉的飘忽视线,一点儿都不专注,之后在他的挑逗下,二人浓情才渐入佳境。

    二人之间丁点的勉强,都会让成言变得不豫,他无法忍受阿瑜会去疏间他。

    阿瑜混乱的脑子中,还充斥着那句羞耻之语,听到成言的问话,随口回道:“昨日。”

    “昨日初一,新岁伊始,倒也是个好兆头。”成言顾盼着阿瑜,含笑说道,单单让他就这样看着她,他便觉得内心一切的躁怒都安定了下来。

    成言本不是一个信鬼神的人,可这几月来,也陆续给京都香火颇盛的寺庙给捐了不少的银两,所作所为尽是为了祈求阿瑜能清醒过来,不要变成齐豫口中所说的,若是淤血化不尽就无期的昏睡。

    如今口中所言的好兆头,不过也是希望阿瑜经此一难,往后能无灾无祸。

    “往后我定是会护好你,这次让你遭受的无妄之灾,确实是我的疏忽。”成言把头贴在阿瑜的额头上,低声的说道。

    听着成言的话语,阿瑜一时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岔了,这是他的歉意吗?她从来都没有从成言的嘴中听过诸如此类的话,如今听来,觉得万万不敢相信。

    虽说这番话让她很讶异,可她也没紧抓着这话不放,她很是想知道掳走她的那二人,会有什么下场,便问道:“廖子齐他们……”

    可心里想知道,嘴上倒是顿了顿,她现在一提到廖子齐的名字,便想到了他对她的侮辱和毒打,还不由得颤了颤,余惊为定的样子尽收入成言的眼中。

    成言看着她这副模样,上前环着她,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了,他们都尝到了各自的恶果。”

    在抓获廖珩和廖子齐并把他们投入了牢狱中,成言忍着怒意雷厉风行的把江南的那两起案子,官盐私售和科举舞弊一同给办了,向太子上呈密信后,接到指令便没有了顾虑,他二人在牢中自是被成言好好折磨了一番。

    那廖子齐起初还口出狂言,成言便新账旧账一起算,借着审讯的功夫把他的双手都给废了。这其中血腥的过程自是没有和阿瑜提起,只是用以自食恶果轻轻带过。

    廖子齐他二人该死,可眼见着阿瑜被他们掳走,袖手旁观还想着隐瞒的知景也该死。

    知景见世子把阿瑜救回来后,还日夜都守在她的身侧,嫉妒冲昏了头脑,跑到成言那攀咬着,往阿瑜身上泼脏水,惹怒了心绪本就不稳的成言,当即被成言遣人拖走处置掉了,那时他完全没有管那丫鬟是谁给他的。

    没人知道,那时候成言看着阿瑜从那车轩处坠落后,他抱着托起她,看到她身上的伤时,差点失去理智,想着把那二人碎尸万段。

    可最后还是庆期,冒着被迁怒的后果,上前死死的阻止他,因着庆期知道,若是主子不管不顾的把那二人就地处决了,到时候怕奉命在江南待了这么久,主子所得的心血都会功亏一篑。

    可那时的成言什么都听不进去,当场执着剑就要把那已经被制住的二人给杀了。最后唤醒成言理智的,便是庆期说,阿瑜好像一息尚存,需要赶紧找大夫。

    这才让成言暂时没就地处置了他们,一刻都不敢耽误,抱着气若游丝的阿瑜往城内寻大夫去了。

    重伤之初,阿瑜的情况已经和快要死了没什么区别,不过后来不知为何慢慢的自己转好了,虽说是一直昏迷着,可好歹还活着,成言把之归咎于用的珍稀药材起了作用,便在江南乃至于京都处处寻药。

    如今娇软温热的人儿在自己的怀中,他绝对不会允许之后再发生相类似的事情,理智脱离了他掌控的感觉,让成言无法再一次接受。

    许久不见怀中人儿的声响,成言垂下眸子,看着怀中的人儿,便发现阿瑜在他未察觉的时候睡了过去,阖着眼眸,一副娴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