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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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不想同许宁有什么联系,只想好好学习。 他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容色夺目的男人垂下浓密的眼睫,裹挟若有若无的步步为营。 从没见过。 第二十八章 对方的中文咬字相当正,说得上优雅,只是嗓音透着层未收拢的冷,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宋醉的心脏莫名跳得格外快,仿佛衣服下的玉坠也在发烫,一小块皮肤上浮出灼烧的触感。 听到这个答案他从这张出色的脸上挪开视线,压下心底的疑惑说了句:打扰了。 他两只手端着空酒杯向酒吧走去,忽然平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孩子不要喝酒。 语气如同长辈的口吻,他的脚步在地面一顿,不自觉答应了声。 少年走回酒吧后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陌生人?他咬着水杯想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在许家听话太久的原因。 而贺山亭静静站在原地,黑色风衣的衣角被夜风吹起,高大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阴影。 他凝望着嘈杂的酒吧似乎在想什么,那双蓝灰色的眼眸在路灯下明灭,最终戴上耳塞走进了酒吧,如同走下了封闭的高塔。 * 震天的音乐里殷子涵坐在座位上侃大山:你们知道为什么东欧过来的模特多吗?苏联解体后东欧经济衰退只能卖资源度日,一个比一个穷。 大部分人给面子地讲着,但当少年从酒吧门口走进来,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宋醉身上。 如果没有见过肯定难以想象有这么一种人,只是安静坐在角落里便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细长的睫毛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殷子涵冷笑开口:这个社会死读书有什么用?关键是要会社交有人脉,上大学多交两个朋友比闷头学习重要。 他的眼睛瞄向宋醉:有的人出来社交只会坐着不说话,白白浪费沪大这么好平台。 坐少年身边的吴缜点了点头,听着殷子涵的话也没错,殷爸爸白手起家在沪市经商,看得出来想殷子涵在沪大认识朋友毕业从商。 虽然他们读的是物理系,但未来会继续深造的人太少了,多数还是转行进入社会,这时就体现出社交好的优势了。 只不过吴缜怎么听怎么在说宋醉,来酒吧还拿着书的只有少年一个,从没主动对别人搭话过。 少年完全没意识到在说自己,低头吃着端上来的东西,他来酒吧不是为了社交只是蹭便宜的晚饭罢了。 殷子涵看着宋醉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下吐了口气,成功找回场子的他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少年。 在他大谈在皇后镇跳伞的时候少年端起了份松露巧克力,在他提及自己买了辆奥迪的时候少年拿走三文鱼刺身,在他回忆赛场风姿的时候少年从容吃了盘阿根廷甜虾。 如果宋醉浪费食物他还能出声说两句,但少年慢条斯理吃了两大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即便他不差这点钱也rou痛了。 殷子涵只能改变之前的想法,主动搭话试图降低对方的速度:刚才你出去看到东欧来的模特没有?经济不景气好多人都下海。 全是东欧的吗? 少年抬起头。 东欧距离这么远肯定不全是。殷子涵有经验开口,东南亚人都有不少,还有不少整容混血脸试图蒙混过关。 因为有女生在他压低声音说:这种模特私底下称为野模,往往不止在一家酒吧,让你买贵的酒拿提成,不仅坐台还会出台,酒吧门口的差不多都是。 不一定吧。 宋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用纸巾擦了擦唇,他眼前浮出那张出众的面容:我在门口见到一个混血,他的衣着打扮很考究,应该不是你说的野模。 虽然他从不把时间浪费在衣服上,但在许宁身边久了还是对好衣服有了解,贵的衣服从材质面料都不一样。 你穿件破衬衫也知道什么衣着打扮?殷子涵想也没想抬杠,再说了你以为人家没有成本吗?穿的整的都要钱,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穿一百块衣服的和穿一万块衣服的会是一个价吗? 气质不太像。 即便没有过多交谈但少年敏锐察觉出对方透着的从容气息,不像是殷子涵口里说的野模。 这年头你跟我谈气质?穿上名牌谁都有气质。殷子涵立马说,对了像你这种没多少钱的学生千万不要去碰,一年到头的生活费被骗光都说不准。 虽然殷子涵的口气斩钉截铁逼人信服,宋醉还是相信自己的感受,能劝他别喝酒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因为宿舍有门禁十点聚餐结束,大家纷纷在空杯里倒酒,举杯庆祝大学生活的开始,他思考了下合群地拿起自己的杯子。 杯子里盛放着白色的液体,他以为是白水随意拿起水杯喝下,尝到舌尖才察觉出是浓度不低的白酒。 负责倒酒的吴缜不好意思说:是不是倒成白酒了? 聚餐的人数多他手忙脚乱倒酒,居然把白酒倒进了宋醉的杯子里,还好没酿出什么大问题,不然说不得进医院。 安静的少年点了点头。 吴缜正要把杯子里的酒倒出去时,或许是觉得喝都喝了怕浪费,他眼睁睁看着滴酒不沾的少年喝下一整杯白酒! 白酒的浓度比普通酒高,他的酒量还算不错的,过春节喝过一小杯白酒,喝完嗓子火辣辣疼,更别说平时不喝酒的宋醉了不知会有多难受。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少年喝完酒平淡放下水杯,如果不是他知道杯里是白酒肯定会以为宋醉只是喝了杯白水。 吴缜眼里浮出nongnong的意外,原来不是不能喝酒只是怕影响记忆力单纯地不想喝酒而已,他突然觉得自己适合当老婆的室友有什么不对,谁家的老婆这么生猛能喝哦。 宋醉坐在卡座的角落里,心里惦记着聚餐完毕回去喂猫,没发现一个宽肩长腿的男人走到吧台坐下。 贺山亭独自坐在椅子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人走到旁边坐下: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年轻人的语气忐忑不安,下意识用了敬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贺山亭这种模样的人,不光长相出众看身上的衣服便知家世不俗。 来酒吧玩的都不会太冷漠,可对方像是无视他存在般不为所动,连隔音的耳塞都没取下。 他在心里想这个人可真是傲啊,这种傲慢又不同于分人而论,看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男人侧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他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向卡座,看着的好像是其中一个乖学生少年。 当边上的人离开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浓烈刺鼻的香气,贺山亭皱了皱英挺的眉,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 夜深大家收拾着东西依次离开,殷子涵走到前台买单,宋醉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准备走去卫生间准备洗把脸。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正要进去时,忽然听见隔间里传来细微的哭声,因为有门挡着哭声听不太清。 对方的嗓音浸着哭腔:求求你不要把我逼到绝路!我保证会按时还钱的,每天都会开酒,一夜八千卖了钱就给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里面的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得连音色都听不分明,但他能听出话里的惶恐。 有的钱借了是不好还的,即便没借多少也会利滚利,他对听人伤疤没有任何兴趣,退到门口背过身等待。 因为离远了点听不见里面人的电话内容,只能听见隐约的哭腔。 这应该就是殷子涵口里说的人,主要靠坐台卖酒拿提成,偶尔也会陪客人出台,不过他还是被八千这个数字刺激了下。 他在工地上打了快一个月的工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可听着哭声想这个行业也不好做,他边想边等待厕所里的人出来。 贺山亭站在卫生间里的镜子前,他的视线落在包装便宜的洗手液上时收了回来,没有要用的意思。 他确定没有沾染任何香味后他才朝卫生间外走去,余光瞥见倚在墙面上的宋醉。 闻见少年身上的酒味,贺山亭的唇抿成直线,这只听话的小狐狸在外面似乎变野了许多,不仅同人出入酒吧还喝了不知多少酒。 宋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虽然男模挣的钱比他想象中多不少,不过他在酒吧外见到的那个男人应该不会为钱下海。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张冠绝众生的脸,这应该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胸膛下似乎还残留着心跳声。 尽管他冒出过自己买不起的念头,但不知为什么他感觉男人身上有股生来的高高在上,总之不会是殷子涵口里说的东欧野模。 这个想法刚刚从宋醉脑子里划过,隔间里的哭声停止了,恰好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回过头。 本以为会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容,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走出来的是在酒吧外看到的那个男人,对方干净修长的指尖上还残留着拭泪的水迹。 上一秒还在捍卫对方的少年听到自己的心脏咔嚓一声碎了一小块,看向对方的目光一片复杂,还真是东欧野模。 第二十九章 由于转折来得太快他在原地愣了两三秒,意识到盯着人看不太礼貌,少年干巴巴打了声招呼:你好。 不过对方没有任何回应,正当一股淡淡的尴尬在他心上弥漫,对方伸手摘下了耳塞:你说什么? 那股尴尬如同沙滩上的竹节蛏悄然钻了回去,他鼓起勇气又说了次:你好。 贺山亭用洁白的丝质手帕收好耳塞放进西服口袋里,他不适应酒吧的雀喧鸠聚,可少年的嗓音在他耳里格外清晰。 宋醉说完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他刚准备离去时对方突然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男人的个子足有一米九二,俯身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暗色的阴影,近得能看清对方灰蓝色的眼眸,在一根根分明的睫毛下近似暗流肆虐的海面。 他整个人下意识僵住了,可还在继续接近,他感觉自己心跳在若有若无加快,还没待他回过神。 喝酒了。 对方站起身平淡说。 宋醉正想开口解释忽然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反应不太对劲,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 成年人喝酒是件很正常的事,我只不过喝了一杯白酒,还不至于影响大脑神经进而影响记忆力。 十九岁的他话音一落下,额头上一凉,对方曲着骨节分明的食指惩戒般敲了他一下:这个年纪好好学习。 听到男人的话他在心里犯了难,已经考上了沪大还要怎么学习? 只不过这句话没说出口,他摸着自己的额头火速离开了,没发觉身后的人不紧不慢跟了上来。 * 入夜的许家别墅一片安静,楼上房间的门紧紧闭着,门把手上落了一层灰。 端着冰咖啡上楼的白问秋在房间门口停住了,宋醉离开后许宁不让任何人进少年的房间,他不明白一个山里来的人有什么好怀念的。 他端着咖啡随意打开门,房间里保持着宋醉离开时的画面,无论是床还是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本以为少年会争先恐后把东西都带走,但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还有大半衣服在衣柜。 白问秋从十六岁起就不穿过季衣服,没有把衣柜里过时的衣服放在眼里,还抵不上他一件衣服贵。 他喝着咖啡准备走出房间,忽然视线瞥到桌上一个简洁的盒子上,光看盒子的设计便知道里面的东西不菲,不是宋醉买得起的。 估摸着是许宁送的。 白问秋往房间外探了眼,确定没人后关上门打开盒子,本以为是普通珠宝可令他惊诧的是里面装着的是帝王绿,还是他在拍卖会上看中的那一块儿。 他心里浮出无端的怒意,许宁明明拍下了帝王绿却对他说没拍下私底下偷偷送给宋醉。 他不会像少年没用得看到他们亲密都藏起来不敢出声,他大方拿着帝王绿走出去。 正巧许宁实习完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楼,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得罪他小叔了,自从宋醉搬走后工作一天比一天累,还不如去工地上搬砖。 好消息是文法学院下周开学,他终于有理由不去天元实习了,再实习下去他怀疑自己会猝死在电脑前。 他的视线落在白问秋手上的石头上:你把上次那块儿玉买下了吗? 我本来也想买下来。即便工作辛苦许宁对着白问秋依然语气温柔,但不知道买方是谁,你是怎么买到的? 白问秋看许宁脸上的神色不似有假,许宁在他面前也不敢说假话,他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 如果宋醉脖子上那块儿蓝水玻璃种真是偷的,这一块成色好的帝王绿没理由不带走,这只能说明宋醉的话是真的,山里人没有见识,真在小摊上买的也说不定。 问秋? 许宁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许宁疑惑问了句:今天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还没问你怎么从宋醉的房间走出来? 我进房间开个窗透气。白问秋慢了半晌回答,这块帝王绿是我母亲寄过来的生日礼物。 他将帝王绿的事压了下来,以免许宁对少年抱有歉意,况且他是真的喜欢这块儿玉,即便他从小接触还从来没见过颜色这么纯正的帝王绿。 不管宋醉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块儿帝王绿,可现在人不在了留下的东西就是他的。 许宁对白问秋的说辞没有怀疑,以白家的实力送块帝王绿不奇怪,应该是跟家里的关系开始缓和了。 他不免安心了许多,对白问秋因为自己同家里决裂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金尊玉贵的住在五千块的小区房,正因为如此知道后他想也没想决定同宋醉分手。 白问秋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他不自然握住了白问秋的手:去楼上吧。 不知为什么自从宋醉离开后他避免在少年房间边上亲密,对方仿佛从他的生命里真的消失了,他以为的留恋全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少年去了什么地方。 * 吴缜在吧台边等着宋醉,远远地看到少年在同一个高瘦男人说话,他心下奇怪坐在角落安静看书的少年居然会主动搭话。 当少年回来后他好奇问:那个人是什么人? 男模吧。 少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额头,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当心跳平复后后知后觉说:我当时应该劝劝他。 从金丝雀这个行业辞职的他看来男模这个行业天花板低,最好不过被富婆包养不如自己挣钱来得踏实,这么好看的人没必要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