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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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助理把文件递到了贺山亭手里,男人处理着公司的决议,倒是方助理坐在旁边听课。 依他想来连贺山亭都要上的课必然是有钱也听不到的高端课,他肯定得抓住这个学习机会。 方助理打开笔帽准备做笔记,谁知他听到的却是:大家应该都是第一次接触会计这门学科,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大家,各行各业都离不了会计,考出初级会计找工作完全没问题。 初级会计证? 方助理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没记错的话贺山亭连注册会计师都考过了吧,怎么会学初级会计。 由于太过匪夷所思他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您为什么会来学初级会计? 男人平淡答。 为了洗钱。 方助理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洗钱这个词来源于美国芝加哥黑手党,将非法收入合理化的行为,从而正大光明使用。 贺山亭面不改色批阅文件,只有合理找到工作才能把钱拿到明面上使用,他的长睫微敛了敛。 想给他们狐狸崽崽买牛奶。 而宋醉出了图书馆,担心对方第一次上课不习惯,特意走到一教门口等对方下课。 下课铃声响后夜校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学楼,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望见了因为洗钱心神不宁的方助理。 尽管他不想和以前的人有太多接触,但在贺家的时候多亏了方助理照顾,见了面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他走过去叫了句:方哥好。 方助理望见背着书包的宋醉目露诧异:你在沪大上学? 在读大一。 方助理惊讶于少年竟悄无声息考上名校,敢情工地上搬砖是勤工俭学,在许家那会儿谁都说宋醉离了许宁活不了,如今看来离开许宁反而活得更好,眉眼轻松洒脱。 攀谈之际方助理望见慢他一步下楼的贺山亭,他正要恭恭敬敬上前,蓝灰色眼眸的男人像不认识他般偏头问向宋醉:他是谁? 方助理:???马不停蹄给你送文件的下属 第七十六章 宋醉对贺山亭介绍:他姓方,是上大学前照顾我的一位哥哥,你可以叫他方哥。 方助理处在深深的迷茫中,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直到贺山亭的目光冷冷扫过来,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这可受不起。 除非他明天不想上班了。 宋醉不知道方助理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安抚完阿亭问向方助理:方哥你今天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方助理下意识瞥向贺山亭,心说还不是给这位送文件来了吗,出于求生欲他移开眼神:嗳,来学校考察。 宋醉知分寸没有再多问,倒是方助理问起了他身边的男人:这是你朋友? 宋醉点了点头。 你俩怎么认识的? 方助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在贺家的时候两人同在屋檐下连面都没见过,他以为贺山亭嫌宋醉是侄子送来的拖油瓶。 宋醉停顿了两秒,他当然不可能说他救风尘,努力斟酌着语言:他在沪市没地方去,我在学校外租了房子收留他。 感受到方助理投来异样的眼神,他不由得抿唇解释:他学历不如你找不到好工作,不过在夜校学习会计,考下会计证应该能去小公司当名会计。 方助理难以将平日矜贵的男人同小公司的会计联系到一起,当宋醉两人走后他还浸在强烈的震惊里。 要不是怕贺山亭暗杀他,他都想打电话问郑秘书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板在装穷,不止装穷,还装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什么在沪市没地方去,啧啧,贺家在沪市的地产是白买的吗?一年三百六十天换地方睡都不带重样的。 只不过贺山亭这人挑剔神经质,只爱呆在上年头的庄园里,像是刚从棺材里走出的吸血鬼,对声音极为敏感,白天的窗帘永远拉得严严实实的。 第二天方助理天没亮就起来了,带上贺山亭点名的早餐到小破单元楼前接头。 他穿了身低调的黑衣,将帽檐拉至眼帘遮住小半张脸,看起来就像行走在路上的卧底。 他自己不想这么穿但这是贺山亭要求的,尽可能降低他露面的风险,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裹成粽子。 尽管秋雨后的沪市气温骤低,行人穿着单薄的卫衣长袖,望着他的打扮频频投来注视。 方助理站在单元楼前度秒如年,希望他老板能快点下来,可跟老板谈守时是件十分不现实的事,五点零十分男人才姗姗来迟。 他立马递过去早饭,忍不住问了句:您平时不是八点吃早饭吗? 贺山亭经常工作到深夜,可从来不早起,方助理正奇怪着听到令人讶异的一句:宋醉醒得早。 方助理难得从贺山亭口里听到关心人的话,对方肯住在小破单元楼也是件难以想象的事,种种匪夷所思摆在眼前,他大着胆子问出心底的疑惑。 您为什么会和他住在一起? 怕他长歪。 贺山亭接过打包仔细的早饭。 方助理听到这个答案抽了抽眼,说的好听点儿是收留,说得直白点儿就是包养,大一包养野男人就不是长歪了吗? 这话他不敢当面说出来,只是汇报了下新吞并的子公司情况,这家公司的情况比较复杂,公司陷入债务困境,是贺氏入股化解危机,但公司上下不希望贺氏插手管理权,前两天因为空降管理罢工抗议。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着贺山亭的神色愈发冷漠,听到罢工这个词笑了笑。 方助理在心里为这公司默哀,果不其然贺山亭开口:既然不想贺氏插手管理就别开了,资产能卖的卖吧。 方助理叹息了一声,贺山亭可不是什么能被胁迫的人,但当男人拎着早饭朝楼里走一秒收敛了上位者的气息,多了两分烟火气。 气质切换得十分自如。 站在原地的方助理简直看呆了,真不能怪宋醉被吃得死死的,这位不拿奥斯卡都说不过去。 * 宋醉五点半准时从床上醒来,他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餐桌上摆着两人的早饭,男人坐在椅子上喝拿铁。 你醒得好早。 他揉了揉还未完全清醒的眼。 还好。 贺山亭嗓音平淡。 宋醉在餐桌前坐下,拿了块儿吐司蘸上山莓酱吃,抬头瞥见宋天天在窗边委委屈屈晒栗子,他纳闷小猫这是怎么了。 一转头男人慢条斯理用长柄勺舀着栗子糕吃,这多多少少有点杀猫诛心了。 他只好给宋天天倒了猫罐头,然而阿亭的视线又看过来,他不得不从包里拿出粒瑞士糖放在桌上。 他走出家门时叹了一口气,他应该不是全天下唯一一个为猫猫和男人困扰的人吧。 一定不是。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 贺山亭盯着桌面上的瑞士糖蓦地弯了弯眼,发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剥开糖衣吃了糖。 * 周三被物理一班称为死亡周三,因为这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在一教五楼上完课立马得赶去三教八楼。 宋醉从早上八点上到了晚上八点,边上的吴缜好奇问:你上次说的那位同学怎么样了? 宋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问的是阿亭,他上沪大对方上沪大夜校,勉强也说得上是同学吧。 他愿意学会计。 愿意学东西就好。吴缜拍了拍他的肩,今天社团有活动我先走了。 宋醉一个人慢吞吞收拾着东西,打算去图书馆自习,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如果他不想淋雨的话只能困在教学楼了。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办,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他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五味杂陈,人的话不能说太满。 他前一秒还夸阿亭愿意去夜校学习,这一秒夜校的老师就告状说对方没有去上课。 宋醉顿时把其他东西抛在了脑后,一心想着如何把阿亭揪去上课,这个时候他听到教室里有女生议论。 门口那个人是谁啊?想去加个微信。 我也心动了。 蓝色的眼睛好好看。 宋醉原本对他们的议论不感兴趣,听到蓝色的眼睛缓缓转回头,男人穿了身深色风衣站在门外,腰窄腿长极为招蜂引蝶。 但在他眼里男人脸上贴着金灿灿明晃晃的逃课两个字,少年拿起书包走过去准备质问,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先出声。 你以为我有意不去上课吗? 宋醉沉着脸点头,夜校开课十分钟了,这都不用问已经是事实了,忽然手上触摸到硬实的帆布,一把雨伞塞进了他手里。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没去上课是为了给他送伞,他望着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不由得问:你生气了?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 宋醉发愁着如何哄这只生气大猫,忽然男人的手格外理所当然勾住他脖颈要安抚:你陪我去上课。 对方坚实有力的手臂锢住他的脖颈,接触到的皮肤一点点升起难耐的炙热。 宋醉的身体僵得不能再僵,这人完全没有边界感,像是大猫搂着他在撒娇,他被抱着走在伞下,浑身冒着热气。 * 他们走到夜校教室时第一节 课已经上了一小半,贺山亭听着台上老师震天的嗓门蹙了蹙眉,戴上了左边的耳塞。 因为宋醉坐在右边。 宋醉从来没上过会计相关的课,好奇地听了十分钟接着专心看着自己的凝聚态物理。 第一节 课下了后教室里一片嘈杂,钟老师拿着花名册走到两人身边:今天迟到了二十分钟,下次可不能迟到了,别看我们上的是初级会计,学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初级。 他口干舌燥说了一大段,可这名混血模样的男人只是冷漠回了一个哦,他告诉自己别气,长得好看的多半脑子不好,到时考不上初级会计有哭的日子。 你签个到吧。 钟老师把花名册递给男人,同时对着边上蹭课的少年说:我知道我会计课教得好,可我们夜校是不允许蹭课的,只有一次下不为例了啊。 被强拉来陪读的宋醉:他也不是很想来 贺山亭望着花名册上的名字,沉默了会儿盯着宋醉问:宋亭? 找到了就签字吧。钟老师不仅没察觉空气里凝固的氛围还试图添一把火,我差点以为是个女生的名字,心说怪好听的。 宋醉被男人盯得有些心虚,待老师拿着花名册离开后认认真真解释:报名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姓什么,本想问你又怕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贺山亭的舌尖轻轻吐出这个词。 宋醉心想当然怕打草惊蛇,如果报名的时候问名字,肯定让他别报了,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他违背良心反驳:不是这个意思。 他本以为对方会抓住字眼不放,对方不以为意说了句:没事儿。 他悬着的心缓缓放下,谁知男人望着他挑了挑眉平静开口:从夫姓。 第七十七章 宋醉呛得满脸通红,手里握着的笔在纸面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尽力克制着语气镇定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就凭我这张下海十万块的脸。对方顿了顿反问,你想跟我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宋醉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跟身边这个人好好说话,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冷淡矜持,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嘴上没个正形的。 虽然华国同性十八岁可以结婚,可他只想好好学习,就算结婚也不可能娶个祖宗回去。 两小时的上课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离下课还有五分钟,钟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的作业:同学们我们的目标是拿下证书,光听不练等于白听,明天晚上每个人都要交作业。 宋醉指了指黑板上的作业,提醒身边托腮望着他走神的男人:好好写作业。 贺山亭挑眉用手机拍了张照。 见对方学习态度良好,宋醉继续看着手里的物理书,看着看着余光瞄了瞄男人的侧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张脸没准真值十万。 他下课回到家修改论文,宋天天叼着自己的小梳子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这便是要梳毛了。 德文猫相对布偶英短来说不是爱掉毛的品种,不过宋天天喜欢趴到他怀里享受梳毛,他边刷着选修课的网课,边用梳子给小猫梳卷毛。 桌上的台灯稍微有些暗,男人走到墙壁旁开了客厅的灯,同时嗤了一声:养猫真麻烦。 宋天天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宋醉无奈摸了摸小猫的背部,可能对于别人而言养猫是件麻烦的事,但对于他恰好是学习生活里的小调剂。 他给宋天天梳完毛继续看着网课,忽然听到厨房传来声音:天花板又漏水了。 租的毕竟是老单元楼,因为管道老化或是防水层出问题厨房偶尔渗下一两滴水,房东之前也提到过这个问题。 他走到厨房望见男人蹙了蹙形状利落锋利的眉:我要换房子。 在宋醉看来渗水不至于换房子,他拿了个塑料桶放在滴水的天花板下:没必要换房子。 然而这个结果并不能使对方满意,男人英挺的眉拧得更深了:我会睡不着。 宋醉听得有些头疼,阿亭前一刻还在讽刺养猫麻烦,他倒是觉得养人麻烦多了,不会吵着要住大房子。 他装作没听到般回到客厅继续看网课,尽管厨房里传来水滴坠落的声音,只要专心致志根本听不见。 他一直看到了晚上十一点,关了网课上床睡觉,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他谨慎离对方一米远,右手的胳膊肘悬空倚在床沿。 不过今天的阿亭格外沉默,大概是卧室太安静了,水滴下落的声音尤为明显,啪嗒啪嗒滴在底部。 宋醉以为对方说睡不着只是为了想住大房子,但男人好像真的睡不着,月光下闭着眼眉头紧皱,像是水滴声每分每秒难以忍受。 他后知后觉阿亭对声音尤为敏感,他突然想起许宁的小叔也是这样,名字里还有个亭字。 他不知道怎么让对方好受一点,只能从床的边缘挪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