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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还正执杯呷了口茶,回头见她这副模样,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强行憋住才咽下去,心梗得差点噎死自个儿。 还真挺能装。 偏他这个名义上的先生还不能不纠正,他走上前,正要开口,殷殷提笔,正想洋洋洒洒挥下第一个大丑字,握笔姿势不对,笔尖上的墨汁不受控制地斜飞出去,宣纸、书案、地面以及眼前的人……无一幸免。 殷殷的所有神情瞬间僵在脸上,目瞪口呆地看向他杨枝绿直身上连成一条线的墨汁,以及由此延伸往上的……他脸上从下颌到鼻梁的一条墨线。 怔愣须臾,殷殷回过神来,赶紧将笔一扔,吩咐丫鬟去打水,自个儿则起身,拿手帕去替他擦脸。 奈何墨汁顽固,殷殷看着他这张大花脸,以及花脸下寒若冰霜的神色,不自觉地抿唇,急中生智地将砚滴里的水往手帕上一倒,将润湿的帕子重新触上他的鼻梁,轻柔地擦拭起来。 她神情慌乱,显然并没料到这一遭,只是单纯的装过头了。 他垂下眼眸,将她藏着慌张与委屈的眼神收入眼中,视线最后在她略显干涩的唇畔上停了片刻,神情稍霁。 丫鬟端水过来,见二人举止亲密,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殷殷取过盆中的帕子,将水拧干,又仔细地替他将脸上擦拭干净,见他面色仍不大好看,小心翼翼地道:“真干净了,要不您照照?” 她边说边推他往铜盆前站,沈还低头去瞧,又将胸前那一连串墨汁收入眼中,神色再度僵下来。 “大人更衣么?”殷殷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袂,“我来伺候。” 沈还抬手挡开她,往自个儿那张书案前走去,殷殷暂且松了口气,便见他拿着一把两指阔的戒尺走回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至于吧?” “站好。” 沈还左手往上抬了两下,示意她伸手,殷殷犹疑,暗自懊恼方才失策,最终只得乖乖举起双手摊开。 戒尺高高举起,殷殷吓得闭目,想象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到来,她睁眼去瞧,见那戒尺还高高地举着,料想他应当不会动真格,刚松了口气,虚影一晃,那戒尺就重重地落下来。 “啪”的一声,殷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收回手。 “手伸出来。” 殷殷只能照做,瞧见掌心立时红了一大片,悄悄觑了他一眼,戒尺却没有任何迟疑地再度落下。 “和师长讨价还价,谁教的你这规矩?” 殷殷这回不敢再躲,乖乖将手放好,第三戒落下。 “知错了没?” 殷殷忍痛将头点成小鸡啄米:“学生知错了,先生消气。” 沈还转身走远,将那戒尺扔回案上。 殷殷低头去瞧双手,轻轻吹了吹,瞧见他看过来,猜都这样了,应当能放她回去了吧。 沈还冲她笑了下,吩咐一旁的丫鬟上前教她用笔:“每个字两百遍,好生盯着,抄不完不许摆膳。” ……变两百遍了?抄完三千二百字才准吃饭? 殷殷脚下一软,双眼发黑。 第40章 “您往后能不能…… 半路出家的先生显然被气得不轻,再没来过第二回 ,只吩咐丫鬟每日教她往下念四句,并教她那十六字怎么写,然后盯着她抄写。 被困在书房的时日久了,殷殷后知后觉地发现,当日那只画眉似乎已经很久不见踪影了,一时好奇问了一句,丫鬟说是被沈还叫人送进宫了。 沈还一直来得不勤,殷殷一开始还每日绞尽脑汁与他斗智斗勇,要怎么才能把字的笔画结构写得像初学者。 后来时日长了,连张蕴和她们入京,她要帮着cao持安顿,还要日日侍奉汤药,沈还也没放过她,每日雷打不动地让她抄完遣人给他送去,她才终于确定,这人就是早看穿了,在故意戏弄她。 她这才彻底自暴自弃,看小苔感兴趣,将每日在装模作样上花费掉的时间和精力用来教小苔习字念书,将自个儿那一手真实的小楷暴露给了他。 这字呈到沈还跟前的时候,沈还实打实地讶异了一阵。 极为难得的一手字,第一眼看上去中规中矩,但细看之下,运笔带着几分遒劲,风骨格调一样不缺,笔力深厚,显然花了不少年头的功夫。 这日之后,殷殷发现,丫鬟再不会在天未亮时便唤她起床念书,她也终于可以重新拾回赖床的习惯。 - 她终于主动说了实话这一点,令沈还很是满意。 她对他总是有所保留的毛病,他有足够的耐心,能一点一点给她慢慢掰正过来。 但另一件困惑了他许久的事情却仍然没有眉目,路引的事,查来查去竟然一无所获,并没有他一早预想的那般简单和顺利。 殷殷是被邱平带着秘密入京的,他的车驾京中无人敢查,此事自然无人得知。 他心中有所怀疑,于是等张蕴和一行入京时,他特意叫人走了正常流程。 五天以后,他到京郊办事,特地轻车简从,还绕道待霜园带上了殷殷,以引蛇出洞。 入京以来头一次出那方囚笼,殷殷的心情其实复杂多过激动。 毕竟暂且没有脱身的希望,能不能出门对她而言并无甚不同,她之前能在定州那一方小小的居所里深居简出五年,又怎会在这占地宽广一步一景的园子里待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