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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出声:“你说我是该恨她还是一笑泯恩 仇呢?” ———— 关于是否要怨恨之事,赵瑞也不知要如何劝解,他不是当事人,不能替人感同身受。 赵瑞道:“无论你如何想,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外人是无权干涉你的。” 文子轩没想到赵瑞会如此答,不由有些愣神。 赵瑞最后问他:“关于潘夫人的失踪,你是否有其他线索?” 同文子轩询问这半天,也都纠缠在早年恩怨,他自己没有明确表态,可见内心其实也很挣扎。 对于自己的态度,他无法说出更多,那么赵瑞便只得在其他事情上着手询问。 果然,文子轩神情一变,他犹豫再三,还是道:“赵大人,若我有其他线索,大人是否可以不要告知我父亲?” 赵瑞道:“贵府所有人的证词,本官都不会轻易告知别人,除非跟案子有莫大关联。” 文子轩看了看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谢吉祥,又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苏晨,依旧很是犹豫。 这种犹豫,却没有让赵瑞不耐。 他明白,文子轩肯定有很重要的线索,只是这线索不好公之于众罢了。 赵瑞道:“在场众人都是皋陶司的臣属,他们都是专业的刑名人才,文兄放心便是。” 文子轩又抬头看了看赵瑞,最终才说:“其实……不,应该说因为我对她很关注,所以我发现了她的秘密。” “那女人背地里,”文子轩咬牙切齿道,“那女人背地里有个情人,我父亲在衙门忙碌时,她经常同那男人私会,被我……撞见过一次。” 赵瑞和谢吉祥都没想到,文子轩的线索居然是这样的。 他微微皱起眉头:“你确认?” 文子轩也觉得此事难以启齿,不管她母亲是否因潘夫人而死,但潘夫人这样红杏出墙,实在也很令人不齿。 “我肯定,她的姘头就是府中的一名长工,我记得他叫王海林,自从父亲高升至军器司监正,阖家搬来琉璃庄,王海林就入了府,一来二去的……” 文子轩闭上眼睛:“赵大人,此事先不要告诉父亲,省得他心里难受。” 赵瑞没有直接答应文子轩,却问他:“此事你知道多久了?” “知道多久了?”文子轩有些恍惚,好半天才答,“去年……去年便 发现了。” 去年他就发现了此事,却忍了将近一年都没有对外人说过,此番若不是潘夫人突然失踪,家里又着了火,想必文子轩也不会坦白。 赵瑞沉吟道:“文兄,你的这条线索很关键,本官会仔细详查,一定会趁早了结贵府之事,且放心吧。” 文子轩叹了口气,起身冲赵瑞拱了拱手,这才退了出去。 待他走了,赵瑞才问谢吉祥:“你信他对潘夫人改观吗?” 谢吉祥低头看着刚刚写的册子,只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成见,不会因为简单的一件小事便改观,更何况,在文子轩心中潘夫人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元凶,即便潘夫人做得再好,他始终不会原谅她。” 有些事,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改变的。 赵瑞对苏晨道:“去寻那个叫王海林的长工,另外,一会儿也得把文家的大小姐请来,看看她是否有话说。” 赵大世子话音刚落,外面匆匆赶来一名年轻校尉:“大人,邢大人到了。” 从琉璃庄到燕京,快马只需半个多时辰,邢九年也挺认真,这么快就赶到了琉璃庄。 校尉见赵瑞往他身后看,便道:“邢大人说先去看一下死者,大人这边先询问证人,待有结果立即过来禀报大人。” 赵瑞点头,让他下去休息。 谢吉祥也略松了口气:“邢大人到了,死者的身份应当就好查了,最起码,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也能有数。” 从早上过来军器司衙门,两个人一直忙到现在都没喘口气。赵瑞年富力强,倒是不算疲累,谢吉祥却连着喝了好几口茶,体力确实有些跟不上。 赵瑞让赵和泽去马车里取些点心过来,对谢吉祥道:“再坚持坚持,大约晚食前文家众人就能审讯结束。” “我知道的,”谢吉祥笑了笑,一点都不娇气,“喝点茶就好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那个叫王海林的长工就被苏晨带来。 他刚一进来,谢吉祥就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难怪潘夫人会看上他,这位年轻的长工长得颇为英俊,他高大英朗,眉目深远,只看面目,确实是个飒爽男儿。 跟已经人到中年,面貌普通的文大人比,这个年轻的长工确实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过,长得好看是好看,却到底只是个长工,端看他一进来就左右张望,显得紧张又瑟缩,便知他其实没见过什么世面。 赵瑞依旧让他坐下问话。 王海林很紧张,他紧紧攥着膝盖上的衣服,把衣摆攥得皱皱巴巴,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赵瑞的目光在他面上手上轻轻扫过,声音很是平淡:“王海林,你可知本官为何要询问你?” 王海林听到自己被点名,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我……小的不知。” 赵瑞垂眸看向他,脸上冷冰冰的,看起来就很吓人。 王海林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才结结巴巴说:“我……小的听说……听说夫人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