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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扬继续卖乖:“我哥疼我。” 岑朗露出一脸受不了的样子,从阿姨手里接过火龙果,进厨房去了。 等阿姨也进去,岑扬终于逮到机会和沈恒单独说几句话。他狗狗祟祟地往沈恒坐的单人沙发那边凑过去,正在听视频会议的沈恒见状摘下右耳的耳机,看着他。 最近两人的相处增加,岑扬也不像之前那样怕他,只觉得沈恒这人看着冷漠严肃,其实并不凶。 ——当然,这话要是被第一军团的士兵或者Z4的星盗听见,可能会哭到六月飞雪。 岑扬添了添嘴唇,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眼看岑朗就要出来,他心一横,干脆打了个直球:“上将,你和我哥有没有……” 沈恒看着他,眼里有些困惑。 “就是,发展一些可能让沈叔叔自己和自己做亲家的关系。” 沈恒:“……” 他轻斥道:“哪听来的混话。” 见沈恒否定,岑扬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在了地上,他拍拍胸口,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他安抚完了自己的小心脏,一抬眼,却看到沈恒还盯着他,眸子乌沉沉的,像是搅动着一潭说不明的情绪。 他问:“什么叫那就好?” 为什么那就好?有什么好? 岑扬被他那双带着审视的目光捕捉住,整个人僵硬在当场,一动不动。 “给,吃吧,祖宗。” 直到岑朗将一盘切成小块的火龙果放在岑扬面前,他才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停滞的呼吸和心跳重新复苏,他大口喘息了两下,赶忙退回自己的位置,连啃了两大口水果,掩盖自己的慌张。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沈恒已经重新打开耳机继续视频会议了,就仿佛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一样。 但岑扬还是有一种秘密被戳破的心虚感。 心虚归心虚,攻略还要继续,毕竟小命要紧。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岑扬主动提起了军事学院试炼的事情。 “是有这么回事,军事学院的惯例了,今年轮到第一军团了。”沈彦之边吃边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也想跟着去。”岑扬提议,“我还没见过荒星什么样子,我想跟上将一起去看看。” 沈彦之有些意外:“荒星有什么好看的,你当是去旅游吗?再说了,一个小小的试炼,沈恒他不……” “想去就去。”沈彦之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沈恒截断,这种事极少发生,因为在沈恒眼里,沈彦之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长官,他可以顶撞父亲,但永远不会顶撞长官。 因此,沈彦之被他打断之后,没再问什么,只是将视线在沈恒和岑扬身上打了个转,然后顺着儿子的话说:“……非要去的话就去看看吧,去了就知道不好玩了,到时候可别又闹着让我把你接回去,他们的试炼要半个多月呢。” 岑朗也不不知道岑扬又抽哪门子疯,吓唬他:“而且只能喝营养剂。” 总不能出去执行任务还带着个厨子,天天给他开小灶。 “知道嘛。”岑扬道。为了长远地活下去,喝半个月营养剂算得了什么? 三言两语敲定了这件事,岑扬开开心心地回房间去了,他对军事学院的毕业试炼上心得紧,对自己美术学院的毕业考核反而不管不顾,直到上交作品的前一周才猛然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连忙囫囵搞了个东西给交了。 岑扬的专业课本来就学得半瓶子逛荡,又仗着学院不敢不让他毕业瞎做一气,搞出来的雕塑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样子。学院丢不起这个人,毕业展览的时候专门把岑扬的作品摆在最靠里的角落里,沈彦之还抽空去转了一圈,最后站在标着岑扬名字的雕塑前,沉默了半天,吐出来一句话:“我们扬扬这手艺,毕业了给人刷墙都没人要啊。” 陪同的学院领导和沈彦之的副官都嗤嗤忍笑,然而沈彦之大手一挥:“等展览完了给我送家去,多少钱你开个价。” 于是几天后的晚上十一点,岑扬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收拾行李,便突然间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窗帘上也被一大块阴影笼罩住,一股震慑人心的威慑力从外面传递进来,岑扬心头一颤。 中西区的警戒没有动静,那就是没有危险。岑扬打开门跑到露台上去,刚一出门,就看到一台纯黑色机甲矗立在自己前方,高约十多米,岑扬在三楼与他线条简单大气的胸甲齐平,是沈恒常用的另一台机甲,叫做龙泉。 沈彦之也被惊动了:“怎么了,好端端地把龙泉拿出来干什么?” 沈恒没有说话,大家沉默片刻,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安放在院子里的岑扬的作品,那东西前面正好有一盏地灯,沈恒开完军部的会议回到家里,感应地灯随之亮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阴气森森的出现在沈恒面前,他想也没想就把机甲给召出来了。 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岑扬笑得直拍栏杆,沈彦之和岑朗也笑得不行:“算了算了,我还是把它放储藏室去吧,要么扬扬你摆自己屋里去。” 岑扬连连摆手:“不了,我怕晚上起来的时候被它吓晕过去。” 闹了一场乌龙,大家都各自散去,沈恒也准备把机甲收回空间钮里,岑扬看着那纯黑色几乎融入在夜色中的钢铁巨人,突然心里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