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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也有些苍白,谢珀刚想伸手扶她,梧悦已经越过他,扶在她的胳膊上,“公主慢些,小心脚下。” 在楼梯上也不方便将她背起,好在已经快到二楼了。 “诸位想喝什么茶?”店伙计引他们走进第一间雅室。 这时候大家都好奇神医在哪里,倒没心思喝茶,让伙计端上招牌茶点。 侍卫将伍兆安置到窗边的小榻上。 一扇绘着四季图的屏风挡着,分出里外两间。 茶端上来之后,谢珀才领着白宇澜出来。 萧景芯仔细打量着白宇澜,心想这神医也太年轻了吧,她还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头。 就是不知道医术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白宇澜出身江湖,不像达官贵人一样见到皇族就下跪,他见到传说中的公主果然容颜倾城,一身浅红骑装,英姿飒爽,看着还有点亲切。 他转头看了看谢珀,心里感叹两人还挺般配的,回去就带师父出谷喝喜酒。 “神医,请您救救阿兆。”卫绵扑通一声跪下,直接磕了个头。 白宇澜回过神来,摆了摆手,“先让我为他诊脉。” 萧景芯将信将疑地看着卫绵将人引到窗边。 “公主想去逛逛吗?”谢珀突然开口。 “不想。”她摇头,不看着她不放心。 谢珀唇角微弯,修长的手指从矮桌上捏起一粒炒得很香的糖炒栗子。 栗子的香味一个劲往鼻孔钻,萧景芯偷眼瞧他,结果他将剥好的栗子吃下去了。 白看那么久了! 萧景芯气呼呼地扭头,不再看他。 窗外行人如织,小贩货郎叫卖的吆喝声远远传来,比宫里更有人气,看着看着,她就笑了,想起上一世和谢珀出游的情景,他被人追着求画,躲在一颗树上吃栗子,一不小心栗子壳掉下来,砸到树下两个登陡子头上,砸出一头包。 他好像特别喜欢吃栗子。 “公主。”谢珀清冷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吃粟子吗?” 她转头,矮桌上放着一碟剥去坚硬外壳的栗子,颗颗金黄,形状完好。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萧景芯耳尖通红,这家伙刚才是在为她试吃吗?怕有人下毒? 气氛突然安静,她错怪了好人,怪不好意思的,“谢谢。” 破天荒道了谢,萧景芯突然找不到之前和他相处融洽的感觉了。 伸手拿筷子夹了一颗,咬了一小口,又粉又香的栗子味留在唇齿之间,比以往吃的好吃很多。 这时候谢珀站起来,“请公主在此间休息,臣去看看庙会上有什么热闹的去处。” 在这里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萧景芯好不容易出宫,这会儿见他要溜,怎么会如了他的意,“我也去。” “公主。”梧悦和冬妙赶紧跟上她。 几人走出客栈,府兵卫也想跟上去。 “你们在这守着,若是有人扰了绵儿的清静,直接打出去。”萧景芯停步转身,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 所有人后背一凉,再也不敢跟上去。 公主别看平时好说话,认真起来却十分严厉。 想到威远候家的二公子病重,卫小姐与他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就算到了庙会上也是无心逛庙会,若是他们出了事,公主定会严罚他们失职之罪。 所有人都提起精神,警惕地守着。 太阳出来,路上的雪化了,街道有些泥泞,萧景芯暗自庆幸自己穿的是骑装。 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她都没敢往街边的小店看,就怕一不留神摔倒。 梧悦和冬妙隔着十多步跟着他们,没有走太近。 “我想看莲花灯。”经过一间灯笼店,萧景芯见那些灯漂亮,走不动了。 那些是供于佛前的灯,小灯设计精巧,栩栩如生,寄托对已逝至亲的哀思。 他们一个自小没了母亲,一个二岁丧父,颇有些同病相怜。 正要进去,从后面奔来一匹快马,马蹄踏着残雪纷飞,接着又来了几匹,最后还有一架华丽的马车。 路上行人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 “那是谁啊?如此无礼。” “安国公家的几位公子你都不认识?” “那马车上的家徽是苏国公府上的啊。” “庙会天天来,都是这幅嚣张气焰。” 大家对京中权贵子弟没好感,对着远去的那支队伍指指点点。 萧景芯差点就被溅到了,幸亏谢珀替她挡了一下,泥浆溅在他身上。 黑色的劲装沾上带泥的雪水,显得脏兮兮的,可是即便这样也无损他矜贵的气质。 今天他肯定没有带着备用的衣衫,早上他一个人骑着马来的,并没有带包袱。 “要不,我们回去吧。”萧景芯望了他一眼,他的衣衫有些单薄,身姿瘦削挺拔,犹如风中青松。 果然不管家世如何,有些人注定不一般。 “公主累了吗?”谢珀停下脚步,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刚驰过的马车。 “不累!”萧景芯气恼,这家伙就是这么让人讨厌,明明知道她的意思,总是假装不知道,难道他还想让人多一项指责他的借口吗? 突然发现在他面前只能发脾气才算相处融洽。萧景芯悻然转身走上石阶,走了一会儿回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