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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剑锋闪着幽光,剑光映着他清冷的眼眸。 这一批人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芋圆快速扬鞭抽打马腹,驾着马车想把人甩下去。 两人神色冷静,不见丝毫慌乱,可见之前肯定多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谢珀伸手在车壁上轻拍,几把薄刃飞刀嗖嗖射向四周。 黑暗里传来两声闷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有刀剑相击的嗡鸣声。 “走。”谢珀声音微沉,在暗夜里却格外清晰。 芋圆点头,驾车朝一旁的小道绕过去,绕了几圈,痕迹彻底乱了。 后面有几个黑衣身影追过来,望着一地狼藉的车辙,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狠狠一踹旁边的矮墙,踢散了低矮的泥土墙。 旁边有人安抚道:“谢珀向来小心谨慎,我们还是不要急着追上去,以免漏出马脚,横竖这是公子的第二套方案。” 还有更凶险的在等着他呢。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我知道,在二月初八之前定要谢珀的命!” 说完纵身跃起,掠过树梢,消失在夜色里。 * 白宇澜跟在梧悦身后快步走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冷宫当真是吓人,时不时传来像鬼哭的呜咽声。 四周寒风刮过,树影婆娑,像无数鬼魂狂舞,若不是知道这是在皇宫,白宇澜真以为自己进了哪里的阴阳集市。 到处都是破败阴冷的房屋。 他一不留神就趔趄一下,差点被突然探出来的树枝绊倒。 “白神医小心。”梧悦伸手扶了他一把。 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心里生起疑惑,医者也怕鬼? 若不是担心引起禁军注意,她也不想走冷宫,好在快到了。 琼华宫灯火通明,萧景芯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看向门边。 计时的沙漏一点一点的变化着,她感觉到今晚比上一辈子她死去的那一夜还难熬。 第50章 ================== “公主,梧悦回来了。” 秋思从殿外匆匆跑进来,萧景芯猛地回头,大步走向门边,不小心撞翻一张矮案,案上装着梅花瓣的木制托盘跌落在华丽的织锦地毯上,粉色花瓣洒了一地。 她脚步不停,迈过门槛就跑下台阶去迎白宇澜,“白神医。” “参见公主。”白宇澜见到她能跑能跳有些迷惑。 病人不是公主吗? “白神医请随我来。”时间紧急,萧景芯来不及解释,转身快步走进东边的偏殿。 白宇澜脚步匆匆地跟在她身后,暗中打量这间摆设奢华的偏殿。 淡雅的玉兰熏香萦绕,镂空的黄金铜炉里火烛明亮,鹅黄纱帐里躺着一人。 床边有个老医者正在隔着薄纱把脉,几个宫女垂手安静地候在一边。 白宇澜抬头望了一眼,因为有锦纱遮挡,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但是轮廓看着眼熟,一定是他曾经见过的人,而且印象深刻的。 “周院正,人怎么样了?”萧景芯轻声问。 “还未醒,脉象越来越弱,请公主恕老臣无能。”年迈的老院正撩袍跪下,磕了个头。 “先退下吧。” “谢公主。”老太医行了个大礼,躬着身子颤微微地退出殿外。 在门边抬头望了一眼,看到一个面生的内侍站在床边,似乎在仔细打量病人,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小宫女走了。 白宇澜入宫前,在马车上时,梧悦让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褐色内侍袍,但是他人长得俊朗又天生笑眼,看得殿内小宫女面色绯红。 “这是中毒了。”白宇澜把脉诊断一会儿,好看的眉毛皱成了小深沟,“我开个方子,你们尽快把药材备齐,我制解药。” “中毒?”萧景芯一怔,谁敢在琼华宫下毒? 自从她重生回来后,整个琼华宫里凡事经不起梧悦考验的人都换了,不可能是琼华宫里的人。 今天裴智姝接触的人只有太后的寿康宫里人和琼华宫里的几个宫女。 还有叠翠宫主仆俩。 “一种奇毒,能让人陷入沉睡,十日内无疾而终的毒药,通常不会这么快发病,可能是因为病人体质特殊。” 白宇澜依旧皱着眉头。 此时窗外吹进一阵风,床上的纱帐轻轻掀起一角,他看到了病人的脸。 “裴夫人?”他微微一愣,转头去看萧景芯。 “这个......”萧景芯知道瞒不过,只好老实交代,“夫人她已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原是谢珀担心昭王会对他母亲不利,正巧太后近日得了一部梵文新经,召她进宫来译经。” 裴智姝才华横溢,精通佛理,年幼时曾寄居寺庙养病,与一位藩邦师太交情极好。 白宇澜边点头边运笔如飞写下药方,想到路上巧遇谢珀,一时头又大起来,这段时间他真的太忙了,病人还挺多。 “这个方子取药,三碗水煎到一碗,天亮前送来。” 萧景芯看了一眼桐喜,后者会意,接过药方,亲自拿着方子朝太医院去了。 临近年关,皇宫里挂上了精致的红灯笼宫灯,处处沾着喜庆。 叠翠宫里的柳美人伺候着景嘉帝坐起,刚才皇帝做了个恶梦,醒来之后觉得浑身无力,冷汗直流。 “陛下,嫔妾已经派人去召御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