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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柏松带馒头走的背影,寂寞再次袭上心头,她忍不住想馒头既然接走了,那个人还会不会再来?一时又想怎会有人选择独身主义?就拿她自己来说,若有一天她有底气了,结婚这个事还是会考虑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她接到徐奶奶的电话,云知顿时警铃大作,下意识去看楼下,可那个身影早已远去。 好在徐奶奶并未说什么,只说明天是小年,她知道李柏松忙就不问他了,问云知有没有空来一趟。 关于小年习俗,云知记得牢固。 倒不是因为她家会庆祝这一节日,而是每当这一天或这一天前后,就代表他们要举家回老家过年,于是方顺琴就会叫上云知给家里里里外外大扫除,包括拆洗一整年未清理的油烟机。因为是极其繁重的家务活,方顺琴每次脾气都不顺当,所以每年年末总有一天,云知得忍受母亲一天的低气压,年年如此,躲也躲不过。 所以一听“小年”二字,云知一下忆起来这天要大扫除,她没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徐奶奶挂电话前还交代她不用急,中午前到就好。 可第二天不到九点半,云知就来了,徐奶奶开门时忍不住亲切地责怪,“不是让你中午前来就好吗,大冷天起那么早。” “没,就和平常一样。” “呀,小乐宝,记不记得我了。” 徐奶奶伸手去抱,成功接过一个乖宝宝。 云知怀中一空,便开始脱大衣撸袖子,“外婆,我先要干什么?”她边说还边环顾整个屋子,这屋子竟然比以往都整洁。 徐奶奶看着云知的架势气笑了,“你这孩子,撸啥膀子,我喊你是来干活的吗?” 徐奶奶嗔怪着,伸出一只手把云知的袖子往下拽拽。 云知疑惑:“不是要大扫除来着……”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来干活了,我一个老婆子,没事干,屋子早收拾妥当了。” 徐奶奶说得是真的,她虽七十多岁,但身体一直很硬朗,平常干活不在话下。 云知不放心地去厨房查看,没想到油烟机和灶台都锃亮的。 “被你发现了,就这个油烟机是定期请人清理,这东西太麻烦。”徐奶奶打趣道。 云知仍左看右看,“外婆,真没要我干的?” “没啦,没啦。”徐奶奶拉着云知坐下来聊天。 没多久,云知眼看快十点,又有些坐不住,“外婆,我去买菜准备中饭吧。” “你这孩子,真闲不住,今天小年,咱吃饺子和花馍,我都备着呢,到时候下锅就行。” 徐奶奶莫非只是喊她来吃饭?云知领会到这层意图,就更想干活了! 徐奶奶瞅着云知的神情,摇头道:“罢了罢了,确实有个活要你干,本来想等中饭后再说,哪知你来那么早。” “什么呀外婆,交给我交给我。” “我得提醒你啊,这个活可要干得仔细点。” 云知这时已经起身,就等一声指令。 “真是个傻孩子。真能干仔细?” “能!” “那房间桌上有个小箱子,你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来,每样擦擦就好,放时间久了要除除味儿。” 云知觉得这活儿听着很容易,唯一让她在意的是徐奶奶所指的房间正是李柏松那间。 这……不太好吧,但在徐奶奶面前,她是李柏松的妻子,可不能有太大反应。 “就只有那个活没干了。”徐奶奶说完抱着乐宝起身,“去吧,我带乐宝下楼转两圈,等我回来再下饺子。” “哎,好。” 云知拿着抹布、湿巾往李柏松房间走去,刚进屋就听见徐奶奶招呼道:“我们走了。擦细点啊。” “好的,外婆。” 徐奶奶三令五申地交代,云知便越发好奇面前的箱子到底装了何物?是不是李柏松的宝贵物品?但妻子和外婆都能看的应该不至于很隐私? 这箱子长得很对云知的胃口,复古怀旧风,通身薄荷绿,箱盖上是个很大的船舵图案,底部则点缀着许多小邮票图案。 云知翻来覆去地观察,迟迟没打开箱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是非要把事想得复杂,只是自小的成长环境让她对未知总持有恐惧心理,因而对危险便总有过强的预判性。她现在又在想徐奶奶找她来的真正意图,应该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也许谜底就藏在这箱子里。 10分钟很快就在她的打量中过去,要不是想到徐奶奶不久就会回来,她还会继续拖下去。 箱子没有锁,只有两个搭扣,云知深吸一口气,迅速把搭扣打开,又不停顿地掀起箱盖,一声“吱呀”,她的心跟着拔高,待看到最上方的东西后才落下。 映入眼帘的是张照片,这照片云知还很熟悉。 她也有一张,可以说当年高一(2)班的所有同学都有一张,那是军训时全班穿着迷彩服的集体照。云知将它拿起,下一张也是集体照,高一春游时拍的,这两张照片她曾经天天看好几遍。 下一张照片云知就没有了,但照片的场景她还记得,是高一运动会整个班坐在cao场上的场景。有些椅子因为有人去比赛和应援所以空了,云知一眼就看见李柏松,穿着运动服满头是汗地坐在最末,定格的瞬间正仰头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