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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李柏松。 那人慵懒地倚靠着墙,听见声响立马直身望过来。 “你……你刚刚就到了?”云知控制不住自己要上扬的嘴角。 “对。”李柏松笑起来,他的发梢带着融化的水珠,整个人没半点风尘仆仆,反倒有种被雪打湿的清润。他又问:“一切还好吗?” “嗯,他们都睡了。奶奶也好,馒头也好,薄荷……也好。” 你的一切我都照顾得好好的。 李柏松又笑了,突然有种想把面前人拥抱入怀的冲动,可还是怕吓着她,更何况他这一身还没换。 他生生忍住,又问:“那你好吗?” “我……也好,你饿不饿,我下楼给你热饭或者下点饺子……”云知说着就要往下冲,这旖旎的气氛也一下子消散了。 李柏松好笑地拉住她,“别去了,马上12点,有人放鞭炮,外婆也会醒的。” 他意思是说云知现在去准把徐奶奶吵醒,还是让她多睡会,也让他们多聊会儿。 “嗯。” 云知只想到第一层,她停下来,头低着,藏在身后的礼品袋被她紧紧抓着。 昏黄的楼道有些寒意刺骨,但面对面站着的两人都没提出进屋,比起严寒,他们更倾向于待在一个独处的空间,并且他们对此好像都心照不宣。 半晌,云知终于抬头,李柏松又一次从她眼里读到视死如归的气势。 “给你。”云知终于把礼品袋递过去。 李柏松眼里有惊喜闪过,他立马要打开,云知连忙拦住,“现在别开,等你回去再看。” “什么呀,新年回礼吗?” “回礼?” “哦……”李柏松遗憾一声,“看来你没看到我写的纸条。” 云知越发不解。 李柏松解释:“放薄荷的那个箱子,你丢了没?” 云知摇头。 “那等会儿你再去看一下。” 云知又困惑地点头。 李柏松瞧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你之前说的《狐狸与我》,这两天我翻了一下,想起来了,很早以前和我妈看过。我还记得,她当时说她就是一只为爱放弃森林和自由的狐狸,甘愿被驯服。我那时不是很懂……” 李柏松待要说下去,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忙上前一大步挡住云知,自己也戴上衣服上的大帽子。 他们俩面对面站着,藏得严严实实。 “嚯!吓一跳,大年三十晚还追姑娘,真有毅力。”一人提着鞭炮从旁走过,调笑道。 “少废话,赶紧放完回去了,冷死了。”同行另一个人催道。 “还有五分钟,都说别那么早下来……” 声音渐渐远去,楼道又恢复平静,几乎要贴一块儿的两个人却没分开。 云知背后就是墙,李柏松好像没察觉不对劲,又继续刚刚未完的话:“我可能当年就不赞成我妈的话,她那时候这样说是已经有点不开心了。爱一个人就要驯服对方吗?两个人相爱还可以做自己,这才是最好的爱,我以前这么认为,现在还是这么认为。云知,我不要你有一丝丝被驯服的感觉,你永远可以做你自己,怎样都好,按你想得来,你不要怕,慢慢来,我会一直等着你。我懂你说得有底气的爱。” 李柏松还没看到云知的万字长信,就给了她想要的回答。 云知发誓她听完这番话只是心有所感,所以左手才不听使唤地勾了下李柏松的衣服,刚巧又有一波人从楼上下来,于是等回过神后,她已经埋在李柏松的胸前。 “天啊,大年三十……还要被迫吃狗粮。” “快走,马上十二点了。” “怪我?叫你慢吞吞的……” 很快,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耳边炸响,也把云知的晕乎劲儿炸没,她慌乱地从李柏松怀里挣开。 “新年快乐,云知。”李柏松仍是笑。 “新年快乐,李柏松。”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 可能有人会有种戛然而止的感觉。我本意就是想讲一个幸运的故事。一个逃避型依恋者时隔多年能碰到“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的事,就像灰姑娘终于嫁给王子,接下来如何就是新的篇章… 云知这样的性情,没能顺利地社会化,固执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若放在现实中,她也许还要挣扎很多年,随着年龄增长,如果梦想还没实现,她可能会越来越孤僻,内心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弱,最后说不定还会向当初所逃离的一切妥协,因为现实生活中幸运和巧合太少。 故事里,她的远走是孤注一掷,之后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人生除了努力,真的,运气也很重要。 希望大家都能good lu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