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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他抚摸着她的脸,周天含泪点头,她并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子,但这一刻,她只想哭,她没有送出去那只可以留住夏天的蝉,但是,她最终送给他一份最昂贵的礼物。 后来,他还是把她抱到了床上,周天昏沉睡着,又很快醒来,梁嘉树有些许生涩,但他已经尽最大努力照顾到她的感觉,他看到她眼角还有泪,亲了亲。 “你真的很聪明。” 周天扯过被角掩嘴,说话嗡嗡的。 “我知道。”梁嘉树很不谦虚,他低首一笑,周天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羞涩,她脸到现在还红红的,没褪干净。 她眼珠子灵巧地转了两转,说:“你离我近点儿。” 梁嘉树便往她身边挪了挪,她说:“你再近点儿。” 再近?他已经紧挨着她了。 “我要负距离的。”周天说完,身子便往下滑,她跟泥鳅似的,很快,梁嘉树也滑进被子里,过了那么一会儿,周天猛地窜出,她掀了一角被子,大口喘气,头上天花板摇摇欲坠,像是在旋转。 墙上挂钟走到三点半,屋里完全是一种新奇陌生的味道,两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她扭过头,枕头上是窸窣的声音。 “你有肌rou,梁嘉树。” 梁嘉树看她又好奇又有点腼腆地移开目光,他忽然笑了:“你也发育的很好。” 周天打了他一下。 他没有躲,看她慵懒模样端来一盆温水,为她仔细清洁。梁嘉树做这种事时,专注,耐心,但他的脸还是因为目光所到之处而热起来。 周天觉得自己如愿以偿,她以为,她会怀着对李佳音的彻底羞辱感,或者是对梁嘉树当年所作所为的快意复仇。但都不是,她只是单纯满足,她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她不会后悔的一件事。 永远不会后悔。 “你都没表白。”周天提醒他。 梁嘉树“哦”了声,显得心不在焉,周天望他片刻,趁他端盆转身的空,拿枕头用力砸过去,果然,砸到他脑袋。 一转身,看到某人要找别扭的脸。 梁嘉树露出她许久没再见过的促狭笑意,他说:“周天,我清白之身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比如,会对我负责?” 周天噗嗤笑出来,轻呸他:“不要脸。” 梁嘉树看着她脸上笑容,忽然又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才不稀罕。”周天啧一声,她毫不在乎的模样,“我不是那种跟男生睡一觉,就要死要活的逼人表态的那种人。” 她真的一点不像寻常女生,尽管,梁嘉树不清楚寻常女生初/夜后的表现,但他想,大部分女生都应该是希望男方好好对待此事的。 他的脸慢慢变得严肃:“我稀罕。” 其实,他感觉的出,也相信,她是第一次,她是如此紧张,在自己身下就像无助脆弱的小白鸽。 周天见他变脸,捉弄他的心,简直要飞出来,她说:“那今天辛苦你了,梁同学。” 梁嘉树拧眉看她。 她就在床上笑,披着被,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笑的梁嘉树真要生气,周天哄他:“哎呀,你别这么小气,我跟你说着玩儿的,我稀罕你对我负责好了吧?” 梁嘉树还是不高兴。 “你真是个少爷,不稀罕你不高兴,稀罕了也不高兴,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周天歪头看他,还笑。 梁嘉树去了卫生间,他冲了个澡,再出来时,一身沐浴露的香气,他赤着上身,肌rou匀称,线条流畅,真的是男人模样。周天看的耳热,她忙找个话题: “你是不是健身啊?” 说完,狡猾地补充,“你在附中时,经常一脸苍白,我还以为你很虚呢!” 梁嘉树揶揄看她一眼:“是吗?我虚不虚,你刚才不清楚?” 他要是真想言辞上压人一头,周天不是他对手。 果然,周天又呸他。 两人重新躺到一起,周天趴他怀里,他的身体对她来说非常新鲜,也很奇妙。年少时爱慕的那个清俊少年,突然变成了一个年轻结实的男人,就很神奇。 他肩头那,还留着她一排整齐牙印,咬的够深,周天真的很少哭,其实不怎么痛,但她还是哭着咬了他。 “我能问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吗?”灯关了,梁嘉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搂着她。 周天一下喉咙发紧,嗓音却淡然:“没什么,我可能得罪贺俊了。他给我那么多好处,我这次却不给他面子。” 梁嘉树在她圆润肩头的手紧了下,他不该再去计较,但有些事,是暧昧不清的,至始至终,他都是隔着毛玻璃看。 “你跟他……” 周天听出他的迟疑,她鼻腔里逸出一声嗤笑:“你怎么看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在你眼里,大概是个什么形象你真以为我不清楚?只不过,你到底是男人,一晌贪欢,我也是,梁嘉树,我也贪你好皮囊,这很公平。所以,你不必想着对我负责,我也不会强求你什么。” 突然之间,女生便是个历经世事浮沉内心沧桑无比的成熟口吻,梁嘉树终于恼怒,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周天,窗台灯被拧亮,他忽然撑开双臂,罩在她脸侧。 居高临下看着周天:“耍我很有意思吗?我对你是认真的,从来都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炮/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