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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为何还要蹚这趟浑水?昨宋府来人可都嚣张跋扈的很,要奴婢说,这各人有各命,宋公子便是这做小侍的命,没法改!” “也不能这么说。”苏锦摇头,“虽然过往他并非真心相帮,到底也免去了沈公子落水之灾。毕竟受人恩果,我还他一次人情,以后也就两清了。” “再者,我帮了他,以宋公子的聪慧,必然不会再为虎作伥,这样沈公子也能少了许多麻烦。” 她说得认真,文墨听着直乐,可苏锦出了名的面皮薄, 婢子便小心地憋了笑,暗戳戳地抠着手指,打算一会悄悄说给炮仗似的淮安。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宋致,豆豆眼的小厮虎着脸,双手递上揣在怀里多时的荷包。 他气得要命,想要说出这荷包出自谁手,可又怕惊了公子的鱼,不情不愿地按照沈原嘱咐的说了。 豆豆眼眨巴眨巴,挤了又挤,也没能叫苏锦明白。 她依旧有礼地谢过,半点都没有生疑。 失落的小厮长长叹了口气,走出房门,远远瞥了眼已经又开始读书的苏锦,顺手折了一条柳枝,百无聊赖的抽着地上新萌出的嫩草。 “淮安!”文墨添了水出来,悄悄与他招了招手,两人一阵嘀咕。 向来八卦的小厮咧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你放心吧,我总觉得苏姑娘这人,心里门清,只是不说罢了。” 不过,文墨也实在好奇,对方可是庆郡王,是曾斩杀敌将与马前的镇国大将军。单凭一介布衣,苏姑娘到底哪来的两成把握,可以替宋公子筹谋。 ** 午时刚过,外间灼热,连风也染了闷意,吹着人头脑发昏,只想睡在榻上,好好歇着。 素来安静的巷道隐隐有马蹄声响,须臾,便有位铁骑娘子下马敲门。 文墨应声,再回房时,便带来一封请帖。 “姑娘,郡王府来人,说郡王请您过府一聚。” 第38章 .入梦郎君苏锦从枕下摸出一条发带,认…… 接过婢子递上的请帖,苏锦并不急于拆开,只是先放在一旁,继续看书。 “姑娘。”文墨问得小心翼翼,“您不打开瞧瞧么?” “无妨,一会再看也不碍事。”苏锦淡淡笑道,“便是赴宴,也需做完功课。” “嗳。”文墨不敢再扰苏锦读书,悄悄退出房门,百无聊赖的倚在柳树干上,闲闲看向在潭里欢快游动的鱼,其中的几头锦鲤日渐圆润,窜来窜去的模样好似一个个小灯笼。 婢子笑了一阵,在树下歇着,却越发感到不妥。 就算有些书生娘子善于逢迎,多般游走。至多也是混个贴进府参宴,吃点油水罢了。 苏锦既无功名在身,又没入学青山书院,本就是布衣一个,却能叫庆郡王亲卫专门来送请帖,着实蹊跷。 况且她伺候苏锦也有半月,从未见苏锦在京里走动,至多也就是在百花节那夜里,与庆郡王有过交集。 文墨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内读书的女子,单凭她与宋太尉庶子定过亲,或许苏锦的身份远非一个清贫布衣这么简单。 一墙之隔,淮安有样学样,刚刚给沈原复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 末了,豆豆眼的小厮生怕自家公子不快,忙不迭地替苏锦解释道,“公子,其实小的在窗户下听了半天,苏姑娘跟宋公子之间,似乎是宋公子多想了。” “而且,小的也听闻庆郡王在......咳,癖好上有些喜欢折磨人,她院里的小侍每几个月就要抬出去一批。”淮安也摸不准这话该不该与沈原说。 他家公子虽然动了情,但大抵还不清楚这世间女子并非都如苏姑娘那么好欺负。 宋公子怎么说也是认识的人,要是过几个月听见他被扔去了乱葬岗,到底也会唏嘘一番。 豆豆眼转了转,努力替苏锦说着好话,“所以,依小的看,苏姑娘多半也是心善。” “再者,苏姑娘也说是要替公子还人情,虽然这宋公子居心不良,到底因为他提了几句,苏姑娘才能救下公子。” “啊!还有,苏姑娘说什么老虎来着,总之就是想要宋公子以后都记着公子的好。”淮安不太确定的补充道。 “她当真要去找庆郡王?”沈原沉默,且不说宋致的事。 他可还记得前世里苏锦说过,庆郡王野心颇大,绝不甘心屈居人下,还说此女心思深沉,不应从往过密。 那时他还笑着辩了几句。 「你说的可是吴家伯母?她要是有那个心,哪里还能在京都里闲了十年。」 且以苏锦内敛的性子,也不会在功名未成前就与权贵扯上关系。 这京都里的贵女,可都是笑面虎,吃人不眨眼。稍有不慎,便会被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这也是娘要苏锦安心读书,韬光养晦的缘由。 甚至于百花节那晚为她引荐朝中好友,也只是想替她挣一份脸熟,免得旁人欺她清贫。 若日后当真在贡院里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只一句话就被定了生死。 院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生人气息,惊起了游廊下的笼中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公子。”门外有小厮通禀,“外院的文墨求见。” “叫她进来。” 掀起珠帘,淮安瞧着一脸不安的文墨,隐约有了猜测,正挤眉弄眼地要她别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