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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雪只觉一怔,水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加雷俊美的侧脸,冰寒的线条看不到任何温暖,俊美如神谛的脸寒冷陌生,可是她的雷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对她! 手里的酒顺着酒壶不受控制的倒了出来,小小的酒盏早就装不下,她却依然侧着头倒着,水眸凝着加雷,痛苦的几近握不住酒壶。!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想象过所有见面的场景,却独独没有这么一句陌生的回答,潜意识里一直想到的是雷哥哥那张看到她惊喜的脸。 欣喜的抱起她,二话没说就带她回天界,到时候就算绝昊反应过来也己经晚了,他们早己回到天界。 可是,现在是为什么!难道这不是他信任的雷哥哥! 心里有了想法,手中的酒壶被重重的扔在桌上,心急慌乱的一把拉起加雷的衣袖,袖口处有她当年的咬痕,那个时候她刚认识雷哥哥,以为他是个坏人,瘦小的她只能冲上去拉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当时的她虽然小,却也有一股狠劲,硬是把他生生的咬出了血,后来解释完误会后,她还为此内疚了许久,看那伤痕一直没有消退,还曾想到药店偷点药来帮雷哥哥抹掉这难看的疤痕。 倒是雷哥哥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不用在意,这是他故意留下的,因为这是他最心爱的雪儿送给他的见面礼,是最珍贵的礼物,所以要一辈子留着。 为此蝶雪每一次看到那个疤痕都会内疚的很!这个疤痕还在,怎么可能不是雷哥哥呢! 拉着他的腕的手被重重的摔开,加雷不悦的退后几步,看着因他用力过大,踉跄着重重倒在地上的蝶雪,蓝色眸子阴暗沉晦,怒气冲冲的道:“君皇陛下的宫女真是太不规矩了。” 蝶雪跪坐在地上,膝盖磕在椅子边,痛的一时站不起来,咬着牙强迫自己睁大水眸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是看来看去,那张俊逸的脸,还是雷哥哥。 轻轻的叫了声:“雷哥哥,是我,雪儿!”伸手扯了扯他在她手边的袍子,可怜兮兮的醒了醒鼻子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加雷冷冷的看了看她,一把扯回袍子,又向后退开几步,眸底隐含陌生的暴怒和嫌弃,仿佛她是一件脏东西,只要碰到他就让他恶心,厌烦!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脑混乱不堪,伸出的手怔然的停在那里,泪再凝不住,脆弱的滚了下来,雷哥哥怎么可以说不认识她,雷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厌恶她,她是雪儿啊,雷哥哥最痛爱的雪儿,不是吗! 你怎么舍得扔掉雪儿的手,怎么舍得把雪儿推在冰冷的地上,水眸凄迷的看着加雷,渴望他会突然走过来抱着她,安抚的告诉她,刚才是他弄错了,他以为她不是雪儿! 心中那堵一直坚守的高墙在一点点崩塌。 “君皇陛下的这个宫女在宴会上出言无状,君皇是不是该重重的责罚,以罚她对本天使长不恭的行为。”加雷看也没看她,缓步离开席位,来到大厅正中,冷冷的抬着看着高位上的绝昊,不悦的道:“加雷代表的是天界,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在这种宴会上出言不逊,君皇总得给加雷一个交待吧!” 蝶雪呆怔的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加雷,耳边重复着一句话,给他一个交待,给他一个交待,雷哥哥果然是不要她了,心中那堵墙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轰然崩塌,最后化为绝望无助的尘埃。 那个坚定的信念,强大的坚持己没有存在的意义,那么她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绝昊坐在高高的皇座上,俊美的薄唇一勾,妖孽惑人,把手中的酒喝完,淡冷枭寒的道:“把这个贱人拉下去,削手削脚,去填花坑。“ 血皇宫中的花奴是催花用的,而花坑则是以坑中的人为肥料,滋养花株的,有的花长势茂盛,花坑中的人死的会很快,若是花长势缓慢,那花坑中的人号呼几月也说不定没死,这是血界最残酷的酷形,生生把一个人种在花株的根部,让花吸食人体内的养份,最后虚弱而死。 只是,这些她不在乎了!她只是茫然的看着加雷,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加雷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底握成拳头,俊脸上迸出的冷笑僵硬在脸上,蓝色眸子愤怒中同样带着绝望,绝昊在逼他,在逼他承认雪儿,可是他不能认,手指间指骨捏的破碎,强大的毅力下,身子稳稳的站定。 天界与雪儿,雪儿与天界.......他只能选择一个! 上来几个侍卫,一把拖过哭的泣不成声的蝶雪,向后拉了出去,一步步的被拖了出去,每一步,地上都拖出淡淡的血痕,朵朵象血莲,盛开奢迷,妖艳迷人。 蝶雪没有挣扎,任他们倒退着往后拖去,水眸睁的大大的看着加雷,唇畔只痛苦的呢喃着三个字:“雷哥哥,雷哥哥!” 除了这三个字,她再不会说什么! 他说让血皇给他一个交待,他说让血皇削手削脚,去填花坑........ “雷哥哥!”她突的尖叫起来,狂乱的想挣脱两个侍卫的手,拼命嘶叫着想冲过去,可是她虚弱的身子怎么能从侍卫手中挣脱,伸出去的手空空的挂落,抓不到那个可以让她安心的人,也看不到他俊脸上冰寒有丝毫的融化。 这次再没有任何希望,手无力的落下,唇边泅出绝美的笑容,带着自嘲和悲伤,她宛如被抓住的小兽,己不做任何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