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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怎么老喜欢穿艳丽的颜色啊!”姜岚半是讥讽半是真诚地笑他,“而且穿出来比女孩还好看!” 许维桀来回打量了下自己,表情有点无辜,“这颜色,不算妖啊!” 何琳看着他噗哧一笑,转而发现他瞥向自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不知怎么有些尴尬,端起杯子来喝水掩饰。 立刻就有人替他回击了,“哟!姜岚,现在不都这样嘛!男的越来越阴柔,女的越来越彪悍,你看看你自己不就明白了!” 姜岚咬着牙把一团纸巾揉巴揉巴丢过去,正打中对方的头,大家哄笑得更厉害了! 肖敬业见他们这一桌笑声连连,乘机挪了过来,插科打诨他也是一把好手。 吃了没多久,肖敬业的母亲抱着孙女过来敬酒了,见儿子躲在这里享清福,便嗔道:“我们到处找你,你也到各桌招呼一下呢!” 肖敬业虽然是销售,对应付自己家里的一干亲戚却甚感头大,当下就找理由推辞。 他母亲无奈地对大家道:“我们小肖就是人太老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教育应该算失败还是成功——长这么大了,连句谎话都不会说。大家在公司要多多包涵啊!”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等他母亲离开了,姜岚瞪起眼睛道:“老肖,你没有兄弟吧?” 肖敬业埋头吃菜,摇摇头。 “你妈刚才说的那个是你吗?我怎么觉得跟你浑身没关系呢?” 销售部另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拍着肖敬业的背道:“据我所知,他一天说的谎话比我一年说的都多!” 何琳置身于喜宴的喧嚣中,却没有感染到多少欢乐的气氛,左边的姜岚在跟肖敬业斗嘴,右手的小夏也在跟许维桀低声聊着什么,她周身好像给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了,隔着一层膜看外面,那些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只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以前她也沉静,但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也许是触景生情。 仿佛为了挽救她的无聊,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她因为状态始终游离在话题之外,立刻就听到了,翻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方好。 心头一阵猛跳,她立刻朝包厢外走,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许维桀偶一回头,瞥见何琳低着头接电话,脸上表情莫测,便有些出神,连小夏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Helen这两天好像有什么事?”他醒觉过来才狐疑地问了一句。 小夏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心里的别扭也早就褪却,面对自己心仪的人,女孩子就是这么好哄,甚至根本不需要哄,自己就能给自己找来一堆跟他冰释的理由,更何况他们之间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还是国源的事吧。”小夏敷衍地说:“下周就要去做演示了,翟副总逼得紧,连赵总都很紧张。” 许维桀直觉跟公事无关,但他还是沉吟着点了点头。 方好在电话里又是一番拉扯,何琳越听心里越有种不详的感觉,最后,方好明白没法再拖了,终于吞吞吐吐道:“何琳姐,季杰那边,他的意思是,他现在还,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我又给你物色了一个,这次……” 没等她说完,何琳就打断了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方好还是听出了一丝失落,女人的嗅觉是异常灵敏的,尤其在这方面,她很歉疚,嗫嚅着说:“对不起。” 何琳一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我最近也挺忙的,公司在打一个大单,不能不上心着点儿,也的确分不出身来。” 方好见她一力推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复地抱歉跟安慰着何琳,殊不知,这番话她说的越多,何琳只会越觉得难受,好像自己真的很可怜。 她不得不借个由头早早掐断了电话。 回到位子上,面前的小碗里盛了一碗温热的鱼翅羹,许维桀正头也不抬地在替小夏盛,嘴上道:“鱼翅羹要乘热吃,否则会很腥。” 对面的同事纷纷嚷,“Frank不能这么露骨,光替女士盛,不行,也得给我们来一碗。” 许维桀也不起身,只把嘴朝肖敬业一努,“老肖,赶紧起来待客!” 肖敬业正在跟年轻人聊“肾亏“的话题,挥挥手敷衍道:“到这儿就跟在家里一样,都得自己解决!” 扭头又眉飞色舞地说开了,“足浴中心有这么个理论,如果你肾亏,按摩到脚的这块xue位,”他说着,把自己脚抬起来虚虚做了个比划,“就会觉得非常疼!” 他把脚放下,“所以你们去足浴房看好了,只要是按到那个地方,所有男人无一例外,统统是这个表情——” 他脸突然一肃,浑身紧绷,唯有嘴角抽-搐,一副忍疼不要命的神色,大家都被他逗得大笑起来,连小夏都有些脸红。 唯有姜岚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啊?疼的话叫出来不就完了嘛!” 肖敬业神色怪异地凑近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真傻。”许维桀乐不可支地替她答。 “男人嘛,都好个面子,明白了吧!”肖敬业打着哈哈道。 姜岚这才恍然大悟,“啊!我懂了!”懂了之后就呵呵傻乐。 何琳也跟着大家一起笑,她突然觉得很需要这样的热闹,来填补她内心的虚空与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