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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啊! 傅泊淮侧头垂眸凝视着她,蹙起的眉心显露出几分疑惑,薄唇抿成一条线:“好笑吗?” 悦耳的笑声未停。 “傅泊淮。”阮惜玥少见地喊了他的名字,歪着身子攀上了他的胳膊,动作亲昵而不自知,一字一顿,“你刚才特别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万般鲜活的真实感,可爱得要命。 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顶端生物。 傅泊淮表情微顿,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方才的行为有多幼稚,情绪外露得太突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只是因为秦妄的出现。 阮惜玥没等他回答,嘴角噙着嘚瑟,紧接着无比肯定地下结论:“你在吃醋。” 叮—— 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一楼,沈逸赶忙抬手挡住了门,拼命汲取着外面充足的空气,他一个深夜打工人被强塞狗粮的滋味太过窒息。 秦妄从楼梯间狂奔而下,狼狈地气都没喘匀,好不容易赶上了,入目却是一副刺眼的画面。 阮惜玥软若无骨地倚在男人怀里,纤细的胳膊环着腰,一个仰头一个垂眸,开合的门割裂出了独属于他们的世界。 他微冷的目光从眼前挪开,暗自压下匆促的呼吸,很快又恢复到吊儿郎当的状态,嗤笑一声:“傅总还真是不近人情啊。” 你可闭嘴吧! 阮惜玥实在不想搭理这个麻烦,默不作声地瞪了他一眼,扯了扯男人的衣角:“回家吃宵夜,好不好。” “好。”傅泊淮长臂一伸,揽着人抬脚往外走,擦肩而过的瞬间,薄唇微动,“对外人没必要近人情。” 外人…… 秦妄脚步一顿,敛眸掩下一闪而过的自嘲,正了正神色转身跟上去,抬手再次将阮惜玥拦了下来,抬下巴点了点沈逸:那副画,出个价吧。 看他难得正经的样子,阮惜玥思忖几秒,迟疑地问道:所以,你刚才不是故意找事? 我看起来像散财童子吗?秦妄满脸无奈,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傅泊淮眉骨间乌云密布,抬手拍开了他的胳膊,几乎把不悦写在脸上。 阮惜玥眼看着他又要吃飞醋,赶忙开口:理由。 秦妄指腹扫过鼻尖,神色认真地解释:我家老爷子对那个画家情有独钟,这幅画本打算拍下送给他当贺礼,结果被你截了胡。 等等。阮惜玥蓦然蓦然反应过来,你姓秦…… 秦妄好笑道:不然呢。 你不会就是秦延老师的那个游手好闲的孙子吧? 老爷子回国了,要见见吗? * 秦延是颇有底蕴的收藏家,也是之前网上用来造谣的那张合照中的男人。 他们相识于国外,秦老爷子曾以五倍的价格买下了阮惜玥画廊里的展品,后来才知道那位叫做林妤的画家是秦老年少时的初恋。 可惜早已因病过世,秦老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收集她的作品,可谓用情至深。 照片的事无辜牵扯到了这位前辈,阮惜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本来在国外就有过多次合作,再加上关系亲近,更不能被这次的造谣事件所影响。 思来想去,她才托Ainley查到了《赴囚》的踪迹,打算有时间出趟国送画表达歉意,没想到秦妄竟是秦老无意间提起的那个孙子。 洲源酒店顶级套房内。 气质儒雅的老人看见自家孙子身后跟着的人,当即高兴得合不拢嘴:“许久未见,惜玥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他本来就计划着这次回国介绍他们认识,指不定能把阮惜玥变成他孙媳妇,没成想现在俩人竟然一起出现了,而且看样子已经认识了。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啊。 然而,在看到阮惜玥手边还挽着个男人时,神色瞬间僵了一瞬,深邃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炯炯有神的眼睛立马捕捉到了那对戒指。 阮惜玥落落大方地走上前,笑着开口:“秦老,好久不见,之前回国太匆忙,没来得及跟您道别。” 秦延还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她身边气宇不凡的男人:“这位是?” “我先生,傅泊淮。” 干脆利落的回答倒是让秦延惆怅得叹了口气,看来他那倒霉孙子没有这个福气了。 这句简短的介绍成功取悦了傅泊淮,他无声地勾了勾唇,礼貌地点头致意:“初次见面。” “嗯,你小子眼光不错。”秦延随意调侃了一句,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吩咐助理给他们沏茶,“我听秦妄说《赴囚》被你这个小丫头给拿下了?” 阮惜玥从沈逸手里拿过画,意有所指:“多亏了秦妄,可是给这幅画抬了不少身价。” 让她足足多花了好几百万。 秦妄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毫不客气地反击:“爷爷,您的贺礼泡汤了。” “臭小子,还不是你自己没这个本事。”秦延骂完自家孙子,又转头看向傅泊淮,“这位傅先生,我跟惜玥有些私事要谈,能否请你在客厅稍候片刻?” 傅泊淮点点头,跟阮惜玥对视一眼,带着沈逸出了会客厅,秦妄摆摆手也跟了出去。 房门重新闭合,秦老这才怅然若失地坦诚道:“不瞒你说,我这次回国本打算介绍你跟我那孙子认识,都怪老头子我消息不灵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