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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没有投入进赏花宴,园中其他的男男女女却在上演着一场又一场一眼误终生的戏码。 五公主秦琳目的明确, 从裴君和谢涟离开,就也和四公主秦珈分开,明明是顺着裴君离开的方向走得,可是总也见不到人。 她本就是个娇蛮的性子,耐心有限,走到桥边,气得一脚踹向桥柱,然后便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 侍女连忙过来扶,“公主,您没事儿吧?” 五公主眼角有泪花,骂道:“你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子吗?” “公主,这儿没人,要不奴婢给您看看是否伤到?” 五公主抓着她的手臂,单腿跳,跳了两步,忽然瞧见前面的人影,“那不是四公主吗?” 侍女望过去,又在附近找了找,“四公主怎么一个人?” 五公主眼睛一转,“有鬼。” 这一下五公主也顾不上娇气了,小碎步飞快过桥,挡住四公主秦珈,刚要挑衅,发现她眼圈儿竟然有些红,惊讶地声音都变调了,“你哭了?!” 秦珈面无表情,优雅高贵地拨开她,踩着台阶上桥。 五公主扯住她的手腕,追问:“你是不是为了那个谢春和?” 秦珈冷着脸,“松开。” “你有没有出息?还是公主呢!”五公主拿腔拿调地教训道,“我方才看见谢春和和那个装模作样的姬朝云相携而行,他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你还为他哭,自轻自贱。” 一句“自轻自贱”,刺激到了秦珈的自尊心,她向来知道怎么让五公主不开心,便故意刺道:“父皇想招裴君做驸马,我不要谢涟,难道要裴君吗?” 五公主一听,果然变色,“不准!” 秦珈冲她挑衅地勾起嘴角,然后甩开她的手,径直向前。 五公主追上去,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准跟我抢!你听见没有!” 秦珈并不理会她,不过经五公主这一番闹腾,她倒是稍稍从那些难堪的情绪之中抽出些许。 两人走得不慢,五公主又为了扳回一城故意引她往谢涟二人的方向走,很快便瞧见那一白一蓝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 谢涟便如仙人一般,能够与秦珈颜色齐名的姬朝云更是宛如仙女,那二人并行,只看背影,都仿佛是一对璧人。 秦珈眼中闪过酸楚。 五公主立即便撺掇道:“姬家的女儿,就爱装出一副清纯不染尘的样子,勾得各家郎君都惦记,姬家再从中拿好处。先前还听说姬家想让姬朝云入东宫做太子哥哥的侧妃,现在又和谢春和走近,肯定不安好心!” 秦珈定定地看着那二人的背影,一动未动,直到两人不见,方才脚下一转,从另一条路离开。 五公主莫名,“她今日好生奇怪,竟然避让……” 侍女不解,“公主,四公主平时也不会跟姬小娘子争锋啊?” “你知道什么。”五公主故作高深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城不容二姝,肯定暗自较劲。” “可是……”侍女悄悄瞧了五公主一眼,没敢说出来,她觉得四公主除了对谢少卿,可没将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过,包括五公主。 也幸好她没说出来,免了一场风暴。 未时末,众人陆陆续续开始离开芙蓉园,裴君也终于在园门处现身,然后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迅速上马车离开。 五公主又没能和她说上话,气得直跺脚。 四公主则是早就从芙蓉园西门去她的庄子,她提前跟明帝请示过,今日不回宫。 裴君本打算先到金吾卫处理今日的公务,但马车刚行过一坊,便听到军中报信的哨声。 她掀开马车帘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着常服的金吾卫和她对视之后,进入旁边的巷子中。 “左转。” “是,将军。” 马车停在那条巷子口,裴君下马车走进去,边走边看,然后停在一座院门前,敲门。 门立即从里头打开,果然是那金吾卫,而院中不止他一人,还有郝得志等二十来个金吾卫。 郝得志大笑,“我就知道将军肯定能找到这里。” 裴君踏进去,平静地指出来,“你画的那些个记号,每个都丑的出类拔萃。” 郝得志不以为耻,“将军能认出来就行,好看有什么用。” 裴君问他:“你们这一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郝得志神色马上正经些许,说道:“将军,今日好几个府来人报案,说是有飞贼团伙作案,所以我和曹老虎带人出来埋伏。” 裴君看了眼周遭,“在这儿埋伏?” 郝得志解释:“曹老虎在飞贼出没的坊区附近,我打算天色再暗些便去城外埋伏,若是飞贼今晚再犯事,我们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城外?”裴君询问,“一次说清楚。这夜间偷盗,城门落锁,都城四面皆是高墙,还有羽林军巡逻,躲藏在都城之内便极不易搜寻,为何要费力出城?又如何能出城?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郝得志答道:“是一个更夫,昨夜瞧见有几人在芙蓉园外入水,他过去探看,却什么都没发现,觉得不对,今日便来金吾卫衙门禀报。” “我和曹老虎根据各府说明的飞贼奔逃方向,猜测可能有些关系。” 芙蓉园是皇家园林,不过主要却是京中达官贵人借此宴饮赏玩,白日里喧闹非凡,夜间人皆散去,确实极有可能藏污纳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