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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后,俩人却觉出些不对劲的味道。明明是要谴责萧神爱的,怎么她没什么事,倒是她们俩人吵了起来? 俩人不甘心,想要再度对萧神爱发起攻势。可刚刚才吵过一场,都没了力气,恰逢菜肴上了桌,便干脆低头用起了午食。 用过饭,萧神爱随着众人在府中闲逛。 到处都是三俩说笑之人,更是能隐约瞧见池对岸处,男客们让人撤了席案,搬了些箭靶过来,似是要玩射箭。 钟夫人正好也在一旁,同她说了几句话,问她看好哪个儿郎。 萧神爱乱说一气,看了一会后就失了兴致,打算下去和众人玩投壶。 她最近可是苦练投壶,立誓要大杀四方!! 然天不遂人愿,钟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下个该你表哥了,他这段时日倒是刻苦,除了书房就是校场。” “哇!表哥这么厉害呀!”卢萦珠在旁双手合十,赞叹了一句。 萧神爱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卢萦珠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直视前方,没跟她对视。 钟夫人觉得外孙女说话怪怪的,却没空去细想,只因元正轩已经上了场挽弓,她便翘首全神贯注地看着。 确如钟夫人所言,元正轩箭法高超,更胜往昔。 旁边有夫人夸耀道:“我家那小子倘若有正轩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净会调侃我,你家三郎哪里差了?”钟夫人笑了一回,继续盯着场上看。 十支箭矢,八支命中靶心,第九支稍偏了几寸,却也在箭靶上牢牢钉着。直至第十支,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元正轩拉了几次弓,不知是累了还是不称手,又几次放下。最后一次拉弓时,却半途脱了力,箭矢直接往地上飞去。 钟夫人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众人安慰道:“已经够好了,你看前头那八支呢?” 又过了几人后,一峻挺青年起身过去,其着了一身藕色圆领袍,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单看背影,便给了人极强的压迫感。 寻常青年虽有出众的,却少有这样的气势,这是执掌过权柄方能有的。这个年纪便有此权势,无论是谁都无法忽视。 众人的目光不禁亮了起来,盯着那青年瞧。 只见那青年仪态闲适的拿起了弓,随手从抽了支羽箭,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正中靶心。而后没有半点停顿的,一支、两支……等到第十支羽箭钉在了靶心,众人才像是从梦中惊醒,陡然回过了神。 钟夫人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去年已经够丢人了,却没能想到孙子又当众输了第二回 ,还输成这样。 射箭全部结束后,卢萦珠拍手道:“八支箭矢命中靶心,表哥真厉害!” 萧神爱侧首看了一眼,赶紧拉着她开溜。 “你故意的啊?”萧神爱瞪了她一眼,朝右侧看了眼,“都够气的了,你还火上浇油。” 卢萦珠一脸无辜:“啊?你说什么啊?我真心赞扬表哥啊。”她大为震惊,“不是吧不是吧,你难道不觉得表哥厉害吗?” “你快闭嘴吧。”离得不远,萧神爱也不确定外祖母能不能听到,赶忙将她呵止住。 卢萦珠撇撇嘴,背着手原地晃哒了几圈。 傍晚时分,萧神爱同一众小女郎们话别后,登上马车离开卢府。 车架走了一段路,正要出坊门时却突的停住。 她掀开帘子,便见到那人笑吟吟的一张脸,暮光照在他脸上,更为晃眼。 待他近前,萧神爱皱了皱鼻子:“你饮酒啦?” “嗯,喝了一点。”齐邯颔首应是,眸光缱绻,脸上无半点饮酒后的神态。 “那你可不能上我的车。”萧神爱嘀咕了几句,赶忙放下纱帘,将车厢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漏了酒气进来。 齐邯哭笑不得,却没说什么,只策马跟在她的车架旁,时不时的说两句话。 *** 正月将尽,又该是恢复课业的时候,萧神爱在书房和卧房翻箱倒柜几日,松烟墨都收了两大盒子出来,鸡距笔也是成把抓的。 她在库房里翻出来一个小盒子,瞧着像是用来装纸的。 既是要上课,少不了要带纸去,她便一把开了盖子。 里头确实是纸,却是已经用过的信纸。 有的是普通一张蚕茧纸,有的则是上好的花笺,绘了图样、染了花色。一张一张整齐叠放在盒中,极为珍视的模样。 信笺的内容,大多是诉说情意的,几乎每一封都写遍了两个字,阿凝。 是她母亲的小字。 细看字迹,似是同一男子所写,萧神爱认得出来,这并非父亲的字迹。其中一封,落款为伯昭。 她胡乱翻了几张,心跳如擂鼓,正要丢开了睡下时,林易却过来通传道:“殿下有事想同郡主说,正在崇政殿等着郡主呢。” 见是他,进崇政殿前,萧神爱因问道:“你可知,伯昭是何人?” “伯昭?这奴婢哪儿知道啊,可是哪个世家小郎君?”林易答得轻松,但萧神爱还是从他眸子里,看到了一抹惊骇。 见萧神爱直盯着他瞧,林易最终退了一步,在萧神爱进去前叮嘱道:“小祖宗,问问奴婢也就算了,进去了可千万别问殿下。” 萧神爱不明所以的入内时,萧晗正在喝药,殿宇内飘散着浓郁的药味,将原本的馥郁香气全部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