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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求太过困难,压根就没法子完成的,他也是先答应下来,再尽量跟她其中的难受。 若是上来就直接拒绝,她定是又要闹上一场。 “那糕点,必须你亲自去买的。”萧神爱强调道,“不许叫别人去帮你买。” 齐邯忍不住笑着问:“莫非我去买的,同别人买的有什么不一样么?” 萧神爱支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转而愤愤瞪了身旁男人一眼,嘟囔道:“反正就是不一样,你再问我要生气了。” 齐邯心知她就是想折腾自个,也不点破。这小气包成天都在生气,她生起气来,着实没什么可怕的地方,只是他每每担心萧神爱气伤身子,才会忙不迭的去哄。 那株并蒂莲开得位置好,位于池水西侧,离水岸不远。若是闲坐于西边的青瓦水榭之中,能将那株并蒂莲的全貌收于眼底。 萧神爱不是没见过并蒂莲,太液池里头时不时就会有此奇观,却还是很高兴,甚至比以前见到的时候要更高兴一些。 这株莲花在南华园中,是她和齐邯的所有物,而非只能和众人围在一起看个稀奇。 “可惜这两朵还是花苞,不像旁边几朵,都已经绽开了。”萧神爱望着不远处的池水,轻叹了一句。 方才还嚷着不想下来,这会儿却自个站在阑干边上,抻着脖子远眺。 齐邯又忍不住想要逗她,担心将人给惹恼了,到底放下了这个念头。 上前喂萧神爱喝了几口温水,齐邯柔声问:“想不想回去了?” “再待一会嘛。”萧神爱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仿佛一刻钟前撒着娇说不愿来的人不是她。 转瞬之间,萧神爱转身,垫脚勾住齐邯的颈项,软声道:“我们不回去了,在这儿用膳好不好?” 那张芙蓉面同自个距离不过一寸许,呵气如兰的同他说着话,声音甜滋滋的,比朝食后萧神爱喂的那颗饴糖还要甜上几分。 齐邯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 见他不说话,萧神爱又贴近了些,噘着嘴重复道:“我们就在水榭用晚膳好不好?明日虽要在水榭办筵席,可是会有很多人,一点也不一样。” 她仰首在齐邯下巴上轻轻啄吻几下,似是撒娇般的问:“好不好嘛?” 每问一次,萧神爱便偷看他一眼,继而小心翼翼的亲一下。 “好。” 良久,齐邯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在萧神爱再一次吻上自个喉结时,终于应了下来。 “让人将晚膳端来水榭就是。”他无奈的点了点萧神爱的眉心,“就这么点小事,犯得着这样吗?” 萧神爱垫了一会脚,觉着特别的累,转身在一张梨木交椅上坐下,气呼呼地说:“你总是说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怎么还怪上我了呀?” 天色渐晚,侍从很快在水榭中点上了灯,虽是春末夏初,然而池边的夜晚,蚊虫总是比别处更为猖獗些。 所幸在周遭放了驱虫的香囊、点了线香以后,蚊虫只在远处绕着打转,一时间不敢近前。 晚膳有萧神爱喜欢的鱼饼和封鹅,甚至于酱煨蛋、笋干一类的,也全都是她爱吃的。 齐邯一直在给她挟菜,但凡萧神爱往哪道菜多瞥上几眼了,他便能精准的将菜挟到她碗中。 萧神爱哼哼道:“我想自己夹。” 齐邯无奈收回食箸:“好好好,是我错了。” 说着,仍是将萧神爱爱用的几道挪近了些。 用到一半的时候,赵硕忽而出现在水榭外,弓着身子行礼:“郡主、侯爷。” 知道他这个时辰过来必定有要事,齐邯不敢耽搁,低声安抚了萧神爱几句后,匆忙步出水榭:“何事?” 这架势,赵硕心知倘若说不出什么来,绝对没个好下场。 俩人用膳前已经屏退水榭中诸人,赵硕心中一凛,压低声音回禀道:“东宫有消息送出来,军师也在书房中等着侯爷了。” 如今整个平凉侯府僚属,无论是否知晓萧衡身份的,为免哪日喊错了暴露,人前人后都是称他一声军师。 “知道了。”齐邯拧着眉头应了一句,回首去看萧神爱。 却见那眉目如画的美人,正乖巧的停了食箸,垂手坐在食案边上,双目湛然的盯着自个。 对视之间,萧神爱问道:“好了没有呀?” 齐邯让赵硕先行往书房去,自个疾步折返回水榭之中,压低声音哄道:“乖,我有些事情要去一趟书房,你不用等我,先乖乖将晚膳用了,我处理完事情就来找你。” 却不知自个要去多久,担心这小祖宗等久了发脾气,又补充道:“若是累了,便先行回房去,派人跟我说一声就成。” 萧神爱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他昨日分明说好了,今日下午不用当值,能一直陪着自个的。 临到晚间用膳,却突然说有事。 可要是真是公务,她自然不可能阻拦,只是恹恹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快去吧,便耽搁了。” 萧神爱独自坐在水榭之中,抬眸远眺着对岸垂柳。 从天光将倾至暮色四合,再到月上中天,对岸垂柳的影子都瞧不清了,齐邯才匆匆赶了回来。 萧神爱垂着手,乖乖在那等他。 而食案上的菜肴同他离开前没有区别,那道蒸鲥鱼还是只动了背上几块rou,而炉焙鸡更是半点都没有用过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