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起点女主她修无情道在线阅读 -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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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所阐述的观点很奇特,韩雪绍起先有几分漫不经心,后来还真的被勾起了兴趣。

    她微微眯起眼睛,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你如今相信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了吗?”

    系统哼哼唧唧,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憋出几个字来:“这个嘛,有待考量。”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韩雪绍就顺势往下问了问:“你的‘宿主’有过几任?”

    “讨厌,人家就只有你一个啦。”系统说着说着,忽然又变成了之前那种苍老的、一听就阅历丰富的老者声音,“真的,你是我的程序正式开始运行以后的第一任宿主,其他同事能一次性接管七八个世界的宿主呢,如果不是这样,我哪可能成天都赖在你身边跟进度。”

    它说的词总是很怪,幸好韩雪绍的接受能力很强,大概能猜到它表达的意思。

    韩雪绍又说:“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叫‘龙傲天打脸系统’?龙傲天和你有什么仇?”

    “倒也不是有仇……”系统苦不堪言,“就是说,龙傲天嘛,放在这个世界就是龙祁,他其实也有系统,是叫‘龙傲天系统’,长期垄断这个行业。然后,我们公司和那家公司是死对头,水火不相容的那一种,呃,忘记你听不懂了,大概就像是雁追门和青谣派的那种关系吧,可能还更严重一些。总之,我们的服务宗旨是,树立绿色社会,反垄断从我做起。”

    听不懂,不过感觉也没必要听懂。韩雪绍熟练地忽视了系统的这一大段话。

    她说了个“好”字,当作应付,然后比了个手势,示意系统噤声,她有事情要做了。

    收起三色玉坠,韩雪绍祭出水镜。和玉坠不同的是,当她轻抚过玉坠的时候,会隐约感觉到宫商角三位器灵的回应,而水镜却毫无反应,好似石沉大海,溅不起半点水花。

    这就是有没有器灵的差别所在了。她想,不过,这也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从韩雪绍决定抹杀镜中器灵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考虑好了一切。

    将手贴在水镜的两侧,薄薄的镜面触及掌心,压出一条平滑流畅的红线,它是没有边框的,好似一块边缘平整的浮冰,即使置于膝上,那重量却近乎于无,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系统曾说过,这水镜是关乎精神力的法宝,原作中,它是狐王昙沅的第一个紫阶法宝,而谢贪欢也为此处心积虑,布下重重杀阵。从这些事情足以窥见半点端倪,水镜若是交由灵修使用,恐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可它毕竟是紫阶法宝,又落到了韩雪绍手里,怎么说也得发挥出八.九成的功效——这么想着,韩雪绍轻轻呼出一口气,逐渐将真气注入其中。

    在面对龙祁的时候,她无意间用出了水镜的幻象之术,如今有意使用,相较之前,更加得心应手。不过几息,房间内就已经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宛如朝雾般的真气,和她的真气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尽相同。她隐隐明白,踏入其中的人就会被这真气纠缠至幻象深处。

    紧接着,韩雪绍将水镜竖起来,真气汇于指尖,化面为点,轻按在镜面之上。

    她记得书中那一句题词,“千年孕育,水月化镜”,也意喻着“镜中花,水中月”。

    这面水镜,除却它特有的幻象之术以外,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而普通的镜子是用来照的,水镜中却没有显出半点景象,光凭这一点来看,这镜面之上就该藏着一处妙用。

    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罢了,韩雪绍垂下眼睛,望着镜面,试探地念出了沈安世三个字。

    镜中的云雾散去,逐渐显出一座云间宫殿,门庭由两柄巨剑交错构成,另一侧立有一块碑石,落下三个遒劲有力的字“清延宫”。然而,画面停在门庭处,便再无法前行一寸了。

    果然,即使是紫阶法宝,也无法越过仙凡的这一道界限。

    韩雪绍沉下心绪,慢慢地想着:还是说,如果她得道飞升,水镜也能够有所提升?

    第二十章 离开龙傲天的第二十天。……

    想归想,如今的韩雪绍在大乘期巅峰已经滞留了三十余年,也不知何时能够渡劫飞升。

    她收了心思,指节抵在唇下,沉吟了一阵后,对着水镜,无声地念出“隐水”。

    随着她心念所动,镜中的雪白宫殿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跌入池中的一块石头,将池水映照出的景象打碎,化作斑驳的流光,拧成一根绳,倏忽间散去,又浮现一种新的景象来。

    云雾消散,显出极北之地永无休止的风雪,白茫茫一片,不见活物,即使是隔着一层镜面,望见这幅景象,似乎也有寒风扑面,冻得脸颊泛起一阵轻微的刺痛感。镜中的画面再向霜雪汇聚而成的风暴中心深入,隐隐绰绰,能够看见一座万仞山,高耸入云,宛如利刃,以一个不可阻挡的势头直插云端,嵌进惨白的天际中。而名为“藏凰台”的高台,就在峰顶。

    视角忽然拔得很高,俯瞰藏凰台,从顶上豁开的那道弧形洞中看下去,能看见人影。

    一身玄色的青年轻轻拂去阶上那层薄雪,此时的伧陵,恰逢落日西沉,如血的残阳洒落在阶前,铺成逶迤的绸缎,一直延伸到青年的靴前。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呼出的气在空中凝成一团团白色的雾,被风吹得四散奔逃,余下的落在他眉睫上,缓缓地向下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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