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在线阅读 - 第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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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被子是无奈的多余之举,却令杜彧猜到他的下一步行动,对方不等床单落下便挥臂挡开,并擒住他的手腕扭至他后腰,锁着他的肩膀按进床垫!

    “你——!”他来不及说话,便被杜彧用手掌捂住了嘴。

    “不准咬我哦。”杜彧语调轻松,但郁臻知道,这是警告。

    他挣扎了两下,失望地发现这是一场体力的较量,与技巧无关,体型占据绝对优势。

    雨水打在天窗,水痕漉漉流过,变做一道道深深浅浅的阴影,在他们周身流动。

    杜彧本想耗尽他的气力和耐性,再收拾他,像蟒蛇缠住猎物那样,让它们窒息、虚弱,再慢慢吞掉;然而郁臻不是脑袋核桃般大的啮齿动物,他很快放弃了挣扎,乖顺地杜彧捆住他的手脚。

    只不过他以为杜彧会用绳子,结果对方用的是早就备好的手铐,绑腿用的是质量很好的尼龙绳。

    “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杜彧捆好后,重新压上来,遗憾道,“我们好好生活不行吗?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干?”

    郁臻心脏压得难受,喘息微沉,“你应该去看病。”

    “我看过了,医生说没得救。”杜彧嘴唇贴着他的耳廓,时不时咬他一下,“我就想有个人陪我,你别跑,好不好?”

    “要人陪找你妈去啊!”郁臻就剩一张嘴还能随心所欲,“你这畜牲,你家里人把你养大是为了让你报复社会乱杀无辜的?你就该被关进疯人院去!”

    “我没杀人。”杜彧稍稍起开,让他看清床正对的那面镜子。

    明亮的镜面倒映出他的脸,苍白的面色晕着缺氧导致的绯红,原来他也在害怕着。

    杜彧说:“不是我杀的,他们被镜子吃掉了。”

    ***

    餐桌铺着纯白桌布,新鲜的花和崭新的蜡烛,雨后的风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腥味,清新地吹拂窗帘,贯入屋内。

    烛光摇曳,郁臻坐在长桌的主位,杜彧坐在他右面。他们都换了衣服,不算正式,但配得上这顿饭。

    郁臻的餐具都裹在未拆的餐巾里,盘子当中的主菜是红酒炖好的牛rou,搭配黄杏和深红酱汁;他的两手被铐住束缚在挺直的后腰,脚也被捆住,全身上下最能灵活转动的是那双乌黑的眼眸。

    杜彧是贴心的,并且享受照顾人这件事,用刀叉切开他盘子里的rou,喂了一小块到他嘴边。

    “给个面子,连我妈我都没这么细心伺候过。”

    有一种东西叫骨气,如果他有骨气,他应该绝食,宁死不屈,让杜彧头疼,不得不把所有时间和心思花在他身上,最后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但那不是他要的结果。

    一些受害者试图跟歹徒绑匪比谁更强硬,仿佛抗争的姿势足够激烈,坏蛋就会服软。就郁臻个人而言,他实在不赞成为了“骨气”这种东西赔上自己的肋骨或健康;毕竟你不知道坏蛋是否在意你的性命,即使在意,你残疾或是四肢完好,于他而言是否有区别呢。

    他不知道杜彧属于哪种坏蛋,但他清楚自己的目标,他要的是:毫发无损的逃出去,让杜彧付出代价。假如情况不如人意,他要付出有限的代价才能逃脱,那也强过才开始就牺牲一部分健康。

    所以他张开嘴,吃掉了对方喂给他的食物,保存体力。

    杜彧厨艺不错,他早就知道,不过这顿晚餐仍是美味得烙印在他的味蕾里。

    “你打算绑我多久?”

    “看你表现吧。”杜彧喂过他,开始解决自己的晚餐,吃得很快,但餐桌礼仪无可挑剔。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把你留下。”

    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郁臻,绝对立刻就能领会这句话的含义,可在这个世界里失去最关键记忆的他,直接误解了杜彧的意思。

    他失笑道:“怎么才算留下?要我跟你结婚吗?”

    “结婚有什么用?”杜彧不以为然道,“虚伪的契约婚姻我见多了。”

    “你总不能要求我爱你吧。”

    “的确不能,爱太困难了。”杜彧放下刀叉,喝了小半杯水,仰头望天道,“我想要一个家,或者说一份归属感;我虽然有自己的家,家人对我也很好,可是假如我不出生,他们会更好。”

    “我从小长大的家,在我离开后,就是jiejie的家了。我有很多房子,但那只是一间间房子而已,随时可以更换主人。”杜彧的目光转向他,“你明白吗?我希望有一个人,是非我不可的,那他在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郁臻摇头表示不赞同,并道:“没有人会非你不可,你想要的,是一只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看不见你就会分离焦虑的宠物吧。”

    杜彧笑着举起酒,碰了碰他的空杯子,“算是正解。”

    “去看病吧你。”郁臻和此人再无话可说。

    ***

    夜晚,终于到了夜晚。

    郁臻被抱进了阁楼,杜彧将他放在重新铺过的床上,丝毫不松解他的手脚。

    “你不是想知道那两个小孩去哪里了吗?”杜彧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一只缺了半角翅膀,再也飞不起来的蝴蝶。

    瓶盖戳了三个直径两毫米的通气孔,蝴蝶趴在瓶底,有气无力地扑动着双翅。

    “过了今晚你就明白了。”杜彧用一张小小的方巾盖住罐子,白色笼罩将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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