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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静妙比了个OK:“出现了点小问题,解决中。”

    下课铃一打,班里立刻躁动起来,沈陆扬帅气地摆了下手:“奔跑吧,茬茬们。”

    班里鬼哭狼嚎地往外窜了一大波人。

    沈陆扬临走和詹静妙说:“解决不了问问你们宗老师,或者问问我,都行。”

    詹静妙点头:“好的沈老师!”

    开会前沈陆扬看姜暖雨什么也没带,觉得自己拿笔又拿本儿的动作实在有点儿傻:“姜老师?姜姜?不带点儿东西吗?”

    姜暖雨一脸厌世,路都懒得走了似的:“你想被提问吗?”

    沈陆扬果断放下。

    老师开会也有提问环节?还让不让人活了。

    兰江五中大礼堂就在高二年级教学楼顶楼,沈陆扬觉得这地方布置的就跟个大号电影院似的,只不过台阶没那么高,相对来说后排更容易摸鱼不被发现。

    他碰了碰谢危邯的胳膊,压低声音:“谢老师,我们坐那儿吧。”

    谢危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靠后排靠右侧最里面的两个位置,很隐蔽。

    沈陆扬仗着腿长走的快,很容易地占了那两个地方,他坐在了里面,谢危邯坐在他旁边。

    弓婉钧在他们前排,看见谢危邯时愣了一下:“谢老师怎么来了?”

    沈陆扬趴在前面高出一截的椅背上,随口问:“不是年级大会吗,谢老师也得到场吧。”

    弓婉钧还要说什么,旁边的姜暖雨恹恹地打断了她:“沈老师第一次来,谢老师陪着。”

    弓婉钧恍然大悟。

    沈陆扬没听懂这俩人的哑谜,转头低声问谢危邯:“她们说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能来?”

    谢危邯自然地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于无,沈陆扬甚至感觉到他耳朵轻轻擦过了谢危邯的脸。

    有点凉,谢危邯的体温好像一直都是微凉的。

    “这种会我可以不来。”

    “你有特权?”

    “算是。”

    沈陆扬狠狠地羡慕了:“我如果在学校再教五年书,我是不是也可以不来?”

    谢危邯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玩味地说:“我第一年就可以不来。”

    沈陆扬震惊,偏头看他,低声喊:“谢老师,你是不是还不用写总结?”

    谢危邯点头,淡淡地说:“是,没有写这种东西的经验。”

    沈陆扬清晰地感受到了来开会的老师是何等的沧桑,特别是高三年级的老师,有这时间多思考思考学生成绩,也比干这个强。

    沈陆扬自己也很迫切,他在学校的时间很少玩手机,比学生上课还自觉,除去日常聊天,有时间就刷题,有时间就刷题。

    他需要快速大量地积累经验。

    “我也不想来,”沈陆扬边说边往谢危邯那边贴,不注意两个人已经靠在了一起,他满眼期待,像个索要奖励的狗狗,不停甩着尾巴,“谢老师,下次能带我一起逃会不?”

    谢危邯低笑,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可能会扣工资。”

    沈陆扬瞬间蔫儿了,往后退了点儿:“那我还是坚持一下吧,我觉得我能坚持。”

    台上已经开始有人在说话了,沈陆扬听了两耳朵,主要说了请他们来是情非得已,学校建设需要诸位老师共同争取,我们要和谐共建美好家园……

    他听了两句就不想听了,又闲不下来,再次靠过去,小声说:“谢老师,你这次是陪我来的么?”

    谢危邯“嗯”了声,坦然承认。

    从后面看两个人只是挨得有点近,从前面看像说悄悄话——所以这个位置选的真的很好。

    沈陆扬心里麻酥酥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喊他:“谢老师。”

    谢危邯微微偏头,稠墨似的瞳孔微微反射着屏幕投影的光,像面摄魂的镜子,引诱着无知的人。

    他低笑一声,磁性的嗓音穿过耳膜,微微震颤:“怎么了?不记笔记?”

    沈陆扬往前看了一眼,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心底某种无法言说的隐秘感无限发酵。

    没人看的见——五个字像魔鬼的呢喃,一次次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角落,只有你们。

    沈陆扬勉强压抑着心底的声音,挨得太近,他鼻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他最喜欢的。像看见美味苹果的农夫,不自觉走进毒蛇的圈套……

    他抬起手,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谢危邯的手背,细微的触感顺着这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触碰,蔓延、滋生……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忽然紧紧抓住了谢危邯的手。

    沈陆扬低着头,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了似的,抬头,看向被他抓住的谢危邯。

    对方姿态优雅闲适地靠在椅子里,深色大衣及膝,挺括的肩部线条被完美地撑起,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让他就算只是随便靠着,都像是一座精心雕刻的昂贵雕像,优雅而疏离。

    被沈陆扬攥住的左手袖口戴着一只漂亮的棕色皮质腕表,此刻沈陆扬的手腕硌着腕表的表盘,那一点微弱的、几乎要消泯于杂音中的指针转动,像一簇细小的电流,顺着手腕,游走到心脏。

    忽地一声,打起一个不容忽视的火花……

    沈陆扬努力控制,但身体就像被抽干水分的植物,瞬间烧成一片,又被铺天盖地的浪潮,浇的湿漉黏腻……他喉结滚了滚,看着对方的眼睛也染上难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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