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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徘徊,他感受到湿滑的触感在耳朵上,低哑性感的声线湿冷滑腻地钻进耳朵:“要了,就不能退回了,扬扬。” 他想说不退,但攥住他的手忽然松开,转而钻入,用他渴望已久的温柔爱抚他的不安和躁动,语气也亲昵温和起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亲爱的,抱着我。” 沈陆扬耳边被那三个字侵占,喉结剧烈地滚动,嘴唇微张,吐出灼热失控的呼吸。 随着汹涌而来的感受,指尖蜷缩,低头埋进他肩膀,没有一丝犹豫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喉咙间仅有的声音化成不成调的呜咽,随着身体的颤动而变形。 掺了信息素的空气像流淌的红酒,在肌肤之上流动时,宛如实质,浸润着湿透的欲望和难捱的挣扎。 小小的办公室阻隔成另一个沉溺与占有的世界,隔着一层门板,门外是不时响起的脚步声,门内,是酒液和欲望的海洋。 粗重的喘息渐渐平缓,虚软的躯体像充满褶皱的湿纸巾,被温柔地抚平,再落下安抚的一吻,颤栗到麻木的神经缓缓回神。 沈陆扬靠在谢危邯怀里,张着嘴小口喘气,眼神里的淡红彻底消失,只剩下后颈微微的刺痛和唇齿间不甚清晰的血腥味,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谢危邯……叫他亲爱的。 沈陆扬傻呆呆地摸了摸脸,更热了。 一只苍白的手覆盖住他的,略有些低哑的声音昭示着没人可以从刚才那场欢愉里全身而退。 谢危邯拇指按了按他嘴唇:“醒了?” 沈陆扬眼睛眨了眨,回过神:“哦……” 谢危邯叫他亲爱的来着。 亲爱的!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太方便,他要立刻给方易和姜暖雨发消息。 -有人给你叫亲爱的,是什么意思? -你会不会出于礼貌叫对方亲爱的? -你兄弟叫你亲爱的吗? “谢老师,”沈陆扬撑着椅子,“啪”地站起来,眼神飘忽,“那个,那个……你,还疼么?” 你对别人叫过亲爱的么? 谢危邯姿态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襟,随之起身:“不疼了,不用担心。” 沈陆扬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感受到眼底的温润笑意,他挠了挠耳朵,转了山路十八弯那么多个弯,说:“晚上我去买菜吧,我给你做一次饭,你还没吃过呢,我的厨艺也很可以。” 谢危邯很感兴趣的样子,略一挑眉,欣然答应:“可以,要我陪你去么。” 沈陆扬哪能放过这么好的独处机会,点头:“我没开车来,得你的蹭车,你家附近我上次看见过一个大型超市,去那儿吧。” 回去的时候沈陆扬脑子里还全是亲爱的,他刚才失控的咬人行为也有了另一个解释——谢危邯叫了他亲爱的! 沈陆扬微微捧心。 他大概,真的喜欢上了,不然不能听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疯了似的扑上去。 没关系。 他深呼吸。 今天晚上就会有答案。 到了办公室,沈陆扬身上喝醉了似的迟钝感不仅没缓解,还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翻出抱枕,想睡会儿。 刚趴下,身上就被盖了一件缭绕着隐隐红酒香的大衣。 谢危邯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会有些不舒服,方易的药还有么?” “有,”沈陆扬都把这事儿忘了,坐起来从书包里翻了一瓶喷了喷,冲谢危邯笑,“我上次找他买了一堆,他差点和我急了,我也不知道这个药是他……做的,不然不能批发似的买。” 谢危邯一手撑在桌面上,弯腰看着他,另一只手揉了揉他发顶,唇角一弯:“我们是雇佣关系,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沈陆扬收起药,叹气:“方大夫人挺好的,我不太想他那么疼。” 他对合眼缘的人会产生一定程度的保护欲——比对谢危邯的轻很多,是他的习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谢危邯眸色微敛,唇角弧度不变,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扬扬,我不喜欢这句话。” 沈陆扬动作一顿,抬头一把抓住他手腕,一副你不能耍赖的表情,更小声地说:“那我不说了,你不能干坏事儿。” 谢危邯手指轻轻拨动他耳侧的碎发,轻笑:“你要看着我么?” 沈陆扬严肃地点头:“是的,而且你要听我的,因为上次你答应我,我现在是你的‘红线’了。” 谢危邯似乎被眼前的状况困住了,他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半晌,忽地笑了。 眼尾的笑弧让他看起来像在哄着沈陆扬,轻声说:“我会听话的,我亲爱的‘红线’。” 沈陆扬听见自己的心跳从“扑通、扑通”,又变成了“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这是……心动? 如果是,那他动的,也太频繁了。 不会是心脏病吧。 沈陆扬伴随着心动还是心脏病的疑问睡着了,由Alpha后颈腺体摄入了S级Alpha信息素,是一件本应很痛苦的事情。 但沈陆扬只是被浅浅的咬破了点皮,注入了连试探都算不上的少量信息素,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消化。 对方的目的不是摧毁性地重塑人格,只是温柔地打上一点自己的记号,一种无言的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