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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舌尖扫过沈陆扬嘴唇上溢出的血珠,眼底浓稠的黑渐渐被欲孽深重的红覆盖,他吻去对方眼角的湿润,哑声引诱着爱人,眼神期待而病态:“要吃掉我么?亲爱的?” 沈陆扬像被喂下了一枚软刺,途径心脏时恶狠狠地勾刺进去,吞食血液生根发芽。 在他想要拔除的时候,忽然盛开了一朵漂亮的花。 谢危邯用这朵花做诱饵,吸引着他咬下第一口。 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又被对方柔软的指腹安抚,他疯子一样地享受起藏匿在痛苦中微不足道的温柔。 “要。”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闭上眼睛。 右手猛然扯动,花茎绷到最紧,是掠夺绞杀的力度。 空气中安静的红酒香停滞一秒后,猛然躁动。 所有能成为媒介的地方都染上了深红的露珠,点点滴滴挂落在鲜嫩欲滴的花瓣上,尖刺上,和……沈陆扬身体上。 热可可似乎预见了即将发生的事,疯狂地从后颈涌出,带着主人绝望的歇斯底里,汹涌地冲进红酒中。 抵死缠绵。 失控的S级Alpha信息素开始无差别攻击身边的普通Alpha,用疯狂到以杀人为目的的强度,攻击它曾无数次温柔抚过的人。 没人能在失控的S级Alpha信息素下活着。 沈陆扬在巨大的压迫感里呼吸困难,目光涣散。 身体像是在酒液里浸泡过度,麻木过后是肌rou撕裂般的痛。 细胞无法负荷高浓度的信息素,逐渐土崩瓦解,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他眼睛渐渐变红,鼻尖湿漉漉的,滴下细胞破裂后的鲜血。 感受着濒临死亡的感受,沈陆扬受刑一样地浸泡在两种信息素里。 怀中是被荆棘缠绕,同样濒死的爱人。 紧贴的嘴唇无力地分开,沈陆扬依旧没有松手,更没有试图逃离,像断了线的风筝,向身后荆棘遍布的蔷薇花丛栽倒。 掌心的花茎紧绷到极致,脸上的泪终于变冷,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以为他会不后悔,因为他是带着谢危邯的爱死去的。 但他后悔了。 很后悔。 真的做到了,他才发现,比起幸福地死去,他更想要的是和谢危邯拥抱亲吻,每天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都是对方,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会同居,会结婚……他们会领养一只小狗,在今天这样漫天飘雪的日子里,一起牵着它出去。 如果他可以把那些阴暗的记忆全洒上阳光,让世界对谢危邯来说,全是美好的模样…… 那样,谢危邯会不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这个世界…… 喜欢的东西总是舍不得的…… 他好舍不得。 “嘶——嘣——” 坚韧的花茎从缠绕的手腕处断裂,沈陆扬下坠的速度陡然变快。 毒药一样腐蚀身体的红酒忽然变化,刺痛的酒滴柔和地贴附于肌肤,温热的酒液化开灼热痛感。 跌落进荆棘的前一秒,沈陆扬的手腕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抓住,用力将他扯进温暖的怀抱。 被S级Alpha信息素折磨得神志不清,沈陆扬无力地靠在谢危邯肩膀上,茫然地抬头看着对方伤痕累累的脖颈。 血珠像一朵朵红色的蔷薇,绽放在肌肤上。 他着了魔一样,用尽全身力气,仰起头吻在了上面。 饥渴地吮吸血液。 是活着的味道。 谢危邯活着,他也活着! 下颌被扼住,轻易地推开了沈陆扬的脸。 沈陆扬撞进一双赤红的眼睛,漂亮得他想要藏起来。 下一瞬,这双眼睛在他眼前放大,嘴唇被用力含住。 沈陆扬感觉自己要被吃掉了,嘴唇吮咬得发疼,舌尖又麻又痛,脸颊被手指用力掐握到泛白。 疼,但真实。 他需要疼痛来告诉自己,他们都还活着。 他耸起肩膀,追逐着谢危邯的唇想要回应,对方却忽然离开,手指转移到他脑后用力按到肩膀上。 “谢——呃——!” 后颈腺体被用力咬住,近乎撕咬的力度狠狠贯穿了腺体血管,不计数量的S级Alpha信息素流淌进普通Alpha不堪一击的身体。 沈陆扬趴在他肩膀上,皱着眉双眼紧闭,却有点没反应过来。 除去牙齿撕咬皮rou的疼,信息素的注入居然很……舒服。 舒服到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哼出声,恢复些许力气的手胡乱抱住对方肩膀,在肌rou起伏的后背上下摸着。 像渴望,又像单纯难以忍受短时间内大量信息素注入的愉悦。 被刻意温热的酒液细腻地爱抚刚刚承受了它失控后果的人,怜惜而温柔。 沈陆扬抚过谢危邯的后颈,掌心的血染红了皮肤,让他想起花茎崩断的那一瞬间,心跳的失控。 他呢喃着问,嘴唇一下下亲吻着谢危邯的肩膀:“谢老师,我还活着,你也是……我们失败了吗……” 谢危邯松开咬住他后颈的嘴,细致地舔舐掉腺体溢出的血,像在吮吻精致易碎的瓷器。 声音沙哑,安抚的吻从后颈一路吻到肩膀,眼底满是疯狂后病态的餍足:“扬扬,你已经‘吃掉’我了。” 从你决定杀死我而收紧花茎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吃掉了。 我们合二为一,永远,永远,不会分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