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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道成心意已决,他就爱阵法,南师兄就是他最好的老师,除了南师兄对他倾囊相授,再没有别人了。 当晚,南忘溪回了松鹤峰,再次拿出了捆仙环,他前世与此仙器“相伴”多时,没有来得及参详它的奥秘,今生能得此物,还要感谢林潮引的大方。 他已发现,这捆仙环上的金纹乃是由一个个符文组成的阵法,这些阵法的组成结构和现在的完全不同,他有预感,若是能参透这些符文,自己将会更进一步。 大道浩渺,世间万物皆可为道,符文一道更是变化万千,南忘溪沉浸于此,时间不知不觉就已过月余。 这一日晚,松鹤峰上清风骤起,仙鹤长唳升空,沉甸甸的黑云渐渐聚集在松鹤峰顶,银蛇在云层中闪现,只待某一个瞬间从空中降下。 “这是……松鹤峰有人要结丹了。” 黑云翻滚着咆哮着,银色长鞭蠢蠢欲动,而南忘溪却浑然不知雷劫已至,当他手中的笔在纸上画下最后一道线条时,头顶骤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惊醒了南忘溪。 他神识甫一探出,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劫云已到,但他人在飞羽宗,自有强大的阵法护持,前世他结丹的时候就水到渠成,非常顺利,这一世自然理应如此。 不料事与愿违,此次雷劫来势汹汹,竟然让这个松鹤峰也跟着摇晃起来,金丹期雷劫未见有如此情状的。 眼见松鹤峰就要支持不住,南忘溪牙关一咬,召出重云剑就径直迎向了降下来的电光。 他知道这雷劫有淬炼身体的功效,但人体自有他承受的极限,自然也不能全盘接收,此时出去迎击雷劫,本该是不早不晚的时候,偏他也看不清此次雷劫的极限在哪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去别的峰上避避还是可以的。 闪电从头劈下,光华倾泻如注,整个夜空被照得亮如白昼,南忘溪调动灵力汇于重云剑,剑光乍现,巨大的剑影和银蛇相撞,粗壮的蛇身被劈成细小的银鱼,犹自不甘地游向南忘溪的身体。 这些游鱼甫一进入南忘溪的体内,就被他引导着在体内穿行,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但这些痛苦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更多的灵气被他吸收入体内。 灵力在他体内运转,流入丹田之中,由气化水渐至凝聚成丹,初时的一点涓流很快就化为丹体的一部分,南忘溪只能加快吸收灵气的速度,如此才能供应至金丹大成的那一刻。 头顶的劫云渐渐酝酿出最后一击,在南忘溪的头顶梭巡,随时可能降下的闪电给人以莫大的压迫感,但南忘溪却觉得此时的劫云平静了许多,不复初时的暴躁,未几,竟真的散去大半。 南忘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雷劫是为何如此,最后一击的威力甚至不如那最初的一下,像是意思了意思,就随风而散了。 直至劫云散去,南忘溪返回松鹤峰,这才打坐专心吸收起灵气,若没有雷劫扩充经脉,此时的他也不能快速有效地纳入灵气,雷劫,即是劫,也是机缘。 成道峰上,李青风遥望松鹤峰劫云散去,这才对身后的人说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一黑衣男子低声道:“元华宗神血已死。” 李青风惊讶回身,反驳道:“怎么可能?神血觉醒者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 黑衣男子说道:“神血只护致命伤的原因,一直被人猜测是觉醒者恐惧死亡才激发的,此时看来所言有一定道理,元华宗神血正是自己跳崖而亡。” 李青风若有所思,“此事都有何人知晓?” “元华宗再怎么隐瞒,各大仙门怕是也都已知晓了。”黑衣男子答道。 “如此,我们飞羽宗怕是要麻烦了。”李青风仰头看向夜空,此前的雷劫像是完全没有来过一般,早已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唯余明月高悬,与众星呼应。 启清宗内,宗主贺一泽亦在惊讶,“神血竟然能够自杀?” 红山道人却不觉得惊讶,“千年前的魔头七海能够修至大乘,不也正是靠着神血觉醒者自愿供给神血,这与自杀无异的方式,如今真的有神血觉醒者自杀成功,也并不奇怪。” 贺一泽道:“幸好当初瞒下了清儿的事,有关于她是神血觉醒者一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了,保持现今这样的懵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红山道人自是答应下来,又道:“我看时机已到,不如年后就让清儿与卓山成亲吧,早日诞下子嗣,无论成与不成,总归要留下后路,我们启清宗再也经不起一点风浪了。” “现在头疼的只怕是李青风了,他寿元将尽,如今又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元华宗那条疯狗难保不会朝他伸手。”贺一泽悠悠道,看不出丝毫有担心飞羽宗的样子。 但元华宗并非如他所言,此时的严铭才是真正的焦头烂额,他在室内走来走去,面色一会儿怒一会儿忧。 辞风道人道:“宗主,我们还是早下决断的好,否则那边将我们的事透露出去,元华宗如何再在仙道立足?” “就因为失去了神血,他们就要翻脸不认人,实在是过分,难道除了神血我们就不能再有其他合作了?”严铭犹自愤怒不休。 辞风道人不敢反驳,只能默默低下头去。 “我都没怪他们连一个筑基期的小子都抓不住,他们竟然还敢威胁我?简直岂有此理!”严铭越想越气,脚下一个用力,整块地板瞬间化为齑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