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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狡辩!”但他确实拿不出证据。 这时,一直沉稳高居上首的风雅正开口了:“薄宗主。” 肖律的视线投向他。 风雅正继续道:“诸位有此疑虑也是难免。毕竟魔门大举进攻中原,和去过你雪轮宗医治的弟子纷纷暴毙,是同一时期发生的。重门派皆是受害者,雪轮宗合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风谷主可听过一句话,谁怀疑,谁举证。”肖律面对着这个素有医仙之称的老前辈,面上却并无其他人那种孺慕尊崇: “满江湖的人皆在怀疑我雪轮宗,却无一人拿出证据,反而要我自证清白。这便是名门大派所讲求的道理吗?未免有些歪了吧。” “我们又不会使毒,拿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做的?” “这么刁钻的死法,除了你雪轮宗,还有谁?” 看着眼下各执一词的局面,风雅正抚了抚自己的雪白长髯:“确实,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便定了雪轮宗的罪,实属不合情理,有损我中原武林的名声。” “不如这样吧?老朽愿意当众开棺验尸,研究诸位弟子到底是如何身亡的。” “风谷主地位尊崇,怎可做这种事情?交给寻常仵作便好。” 风雅正摇了摇头:“仵作只可分辨寻常毒物与死法,且大多不通武艺,此刻难以派上用场。老夫既被诸位叫上一声前辈,此处合该挺身而出,替诸位查明真相。” 众人皆感慨风谷主的高风亮节。 风雅正询问肖律:“不知薄宗主意下如何?” 肖律点点头:“如此也好。” 不多时便有驻地在附近的门派,同意将新近死亡的弟子尸身送来验尸。 在众人的注视下,风雅正步履从容地走下高台,拿起银针开始探查那弟子身体各处。 众人皆屏住呼吸,目光随着他的手起针落,不断移动。 最开始银针毫无变化。 风雅正继续沉着地将银针刺向死者身体各处要xue,行至背后时,终于有了不同。 这一针落下后,针尖变成了诡异的红色。随着这一点红色出现在众人眼中,死者的尸体也起了诡异的变化,红色开始沿着血管在体表浮现,宛如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这是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是毒吗?” “人都死了,毒怎么还会起效?” 众人大惑不解。 风雅正观察着针尖的红色良久,然后将银针放到鼻尖轻轻嗅闻,随后皱起眉头:“此毒应是埋藏于血脉之中,平时无碍,只待接触药引便会毒发。” “怪了,老夫研习医术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等药物。” 众人目光落向肖律,连风谷主都从未见过的药物,恐怕并非来自中原,而现如今未知药材最多的便是这雪轮宗了。 这时,浮云观的观主脸色有些发白:“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着该是你雪轮宗的独门药材风腐草吧!” “我那大徒弟上门求医时,你们便用过这种药材,当时也出现过血脉泛红的迹象,你们说是什么舒经活络,我们也就信了。” “他死时方过而立之年,正是门内中流砥柱。你们、你们这是要让我后继无人呐……” 这话激起了不少武林前辈的伤心事,场中众人的怒意又更浓了一分。 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位形容枯槁的皂衣老叟站了起来:“诸位,我前些日子抓到了一位雪轮宗的弟子,这药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让他一看便知。” 老叟神情阴鸷,光看面相便是行为偏激之人。 这人名叫鹤叟,行事本就亦正亦邪。这次参与武林大会,便是因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死了,来为弟子复仇的。 话音落下鹤叟打开了自己身旁的巨大黑箱子,其中赫然锁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少年身上还穿着雪轮宗的弟子服,其上血迹斑斑,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鹤叟用力一拉,将少年从箱子里拽出。 少年虚弱地滚落在地,四肢不自然地摊开,像是断了。 “师弟……”林樊思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是他师父这几年新收的徒弟。性格乖巧,做事勤快,整天师兄长,师兄短的。有好吃的要给他分一分,有新鲜事情了会第一个告诉他。 哪怕他知道自己只是个过客,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林樊思也难免和师弟培养出了几分同门之情。 这次他随着师父一起来了武林大会,而师弟则独自返回宗门,没想到却遭了毒手。看自己熟悉的人被折磨得这样不成人形,林樊思心头有一把无名的怒火正在越烧越旺。 鹰爪般的大手钳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将头抬起:“说,这毒药是不是雪轮宗养的?” 少年眼神空洞透着麻木,一言不发。 鹤叟怒了,重重一个巴掌甩在少年脸上。 “咳——”少年咳出一口血。 “再问你一次,是不是?”鹤叟语气阴狠。 少年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只是木偶似的开口:“是……” “听到了没有?哈哈哈哈哈哈——”鹤叟大笑着将少年扔在地上。 少年的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额头的血沾在地板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红。 这个死老头! 林樊思怒了,手指紧握成拳不住地颤抖,难以遏制冲上去一拳打爆对方狗头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