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回零在线阅读 - 第1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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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于道峰,多年前因为吸毒过量过世,死的时候几乎不剩下什么遗产,他曾经是楚方科技的零件供应商,虽然只是一个供应商,但因为楚方科技的巨大体量,他的公司也从一个小作坊变成了市值上亿的生产厂家,更早的时候,于道峰还是吴州的一个小混混,在电脑城做倒买倒卖的事情,打架收保护费一个不落,另外,他还曾经是顾家的邻居。”

    随着苏越的叙述,很多事情已经初见端倪。

    苏跃说:“当年的很多事情因为已经过去太久找不到具体的经过了。”

    “但凡是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李昀州淡淡道。

    丛峰和苏越看了李昀州一眼,都点了点头。

    “于道峰能够在那么多家公司里脱颖而出成为楚方科技的供应商,顾宜可以说功不可没。一来,当年盛从文和顾宜恋爱后很照顾她,就连公司里的事情也都没有避讳她,顾宜在楚方科技里变得很有地位。二来,那时候楚方科技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因为盛从译先生把事业重心从首都转向吴州,之前在首都的一些产业进行了调整,楚方科技也受到了影响,顾宜那时候是盛从文的执行秘书,在盛从文本身就对公司这些事情就不感兴趣的前提下,很多事情都是由顾宜代为决定的,当时楚方科技的CEO是盛从文的同窗,对于顾宜插手公司的这些事情一直颇有微词,甚至因此和盛从文闹过矛盾,最后他选择了离开楚方科技,跟这些事情大约也脱不了干系。

    而于道峰的发家和顾宜的经历几乎可以说是同步的,于道峰在吴州当混混的时候,顾宜还在吴州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念书,之后于道峰因为倒买倒卖赚了点钱,顾宜考上了丰州传媒,再后来顾宜到了首都,于道峰也去了首都发展,在远郊搞了个做零件的手工作坊。等顾宜进入楚方科技成为盛从文的恋人,于道峰的作坊也变成了大公司。

    当年在吴州,顾家住的胡同里就曾经有过顾宜和于道峰的传言,但没多久那些说闲话的人都被教训了,有些甚至直接搬走了,后来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吴州就再也没人提起过这些事情。我们发现,在顾宜进入了楚方科技之后,盛从文接掌楚方科技之前,有接近七个月的空档时间。”

    “七个月?”李昀州重复了一遍,“她进楚方科技实习之后离开过?”

    “是的。”丛峰点头道,“楚方的电脑系统里这部分的空档被抹掉了,但是原始的纸质文件里有记录,顾宜在楚方实习了一段时候后离开了,七个月之后她重新回到了楚方科技并且成为了楚方的正式员工,但顾宜缺席了首都大学的答辩,她并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在和盛从文结婚后她才重新去念了丰州的大学。”

    丛峰又拿出了一些拍摄下来的旧的资料,“这是盛和嘉在孤儿院的信息,出生日期不明,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身上没有任何线索,在孤儿院待了五年之后被盛从文和顾宜夫妻收养,盛和嘉被收养的同年,于道峰因为吸毒过量死亡。”

    苏越深深吸了口气,娃娃脸上表情相当郑重。

    尽管丛峰和苏跃没有做出任何直接的判断,但凭借他们调查得来的线索很容易推断出一种结果,盛和嘉很可能是顾宜和于道峰的孩子。当年于道峰还是顾家邻居的时候就已经和顾宜熟识,甚至有很大可能当时就已经在一起了。

    “顾宜和于道峰先后去了首都也不像是巧合,最明确的证据就是顾宜牵线了于道峰的公司和楚方科技的合作以及那消失的七个月。”苏跃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但这绝对是他迷惑人的最好工具,他亲和不假,但思路也往往最果断清晰。

    “发现了于道峰和盛和嘉的相似之后,我们已经着手开始寻找于道峰在世的家人,如果还能找到于道峰的亲人,也许我们可以试着确定他和盛和嘉的亲缘关系,因为于道峰的社会经历很复杂而且又去世多年,这方面暂时还没什么结果。”

    李昀州点头,从苏跃和丛峰给出的消息里,明显有了新的想法。

    “Matrix当年重组时,舍弃了很大部分的楚方科技的业务,去掉了大量的冗余项目,把尾大不掉的楚方科技变成了精良资产,但是这样的做法在短期内对楚方科技内部的很多人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苏跃和丛峰一时没想到这一点,明显愣了愣。

    李昀州继续道:“当年盛总离开楚方科技时,对这家公司应该是有所规划的。他把公司交给了弟弟盛从文,至少对盛从文是有一定期许的,但盛从文和顾宜给出的答卷显然并不让人满意。Matrix重组后楚方唯一的核心业务并入了集团,盛从文夫妇手里的实权没了,按照你们调查到的情况,盛从文本身的权欲并不强烈,他本身也并不喜欢处理公司相关的业务,那么Matrix重组对谁的打击更大?”

    “顾宜?”苏跃一时间竟然不敢确定。

    李昀州没有直接肯定他的答案,只是淡淡说道:“盛从文夫妇回到吴州后并没有在盛家的企业任职,但盛家给了他们相应的补偿。”

    “丰州的公司?”苏跃突然想了起来,他喃喃道,“看来盛总还是顾念着亲人情分的。”远离盛家的纷争,拥有独立的公司,又有集团和家族的分红,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李昀州表情不变,“把最合适的人放在最合适的地方本身就是掌权者最重要的一堂课。”他换了个姿势,“对于盛从文来说,这样也许是最轻松的,对顾宜来说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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