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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渊亲得细致体贴,开口道:“再扶一会儿。” 鲛也不知道阿渊的一会儿是要多久,他好懒的,想坐在阿渊怀里,可这次无论怎么哼哼阿渊都不理会他,要他自己扶好床架,又或者拐去坐塌那头。 雪雨交杂的夜漫长,天幕露出灰蒙蒙的光时小鲛都不太想理会阿渊了。 他被包裹在对方热潮严实地怀抱里,本来说只扶床架一会儿,这个“一会儿”从深夜熬到天亮好不容易过去,本来都该要休息了,阿渊确实歇了有片刻。 阿渊眼下说是抱着小鲛,实际上却又不让他睡觉。鲛从扶着床架变成扶着阿渊的肩膀。 小鲛嘴巴里喊累,哪哪都累。 刘松子趁天明前回屋睡了个回笼觉,天亮了,他去打热水送到宗长那屋,悄悄站在门外听了会儿。 昨夜听起来隐约是幻觉的咚响竟还在持续,他只好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门外,热水留不得太久,兴许还要去换。 等到小鲛彻底睁不开眼要睡过去时,才听到从深夜一直耐着很少出声的阿渊似乎叫了他一句“鲛鲛”。 他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应,一头扎在枕边睡死。 天一亮,溥渊睁着因为失控而泛红的双眼,看清楚这屋子有多脏多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过度章,又有点卡文了,写得少点。 第63章 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涌入的细碎寒气让懒懒散散窝在坐塌里的鲛裹紧被子,腿脚软塌塌地搭着,微微弯曲垂下, 没有踩到地面。 他掀起耷拉的眼皮望着走进来的仆,刘松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他完全不知道鲛公子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岁旦这天看见鲛公子和宗长一起过,他打从心里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公子,先起来洗漱吧。”刘松子把盆里的热水换了三轮, 总算有人用上了。 仆说着准备伺候, 溥渊截走仆手上绵软的绸巾,一副他不假手旁人的神色。 “先下去吧。” 刘松子连忙哦哦哦的点头,余光窥见小鲛公子仰起粉融的面庞, 宗长细致地沾水擦拭, 要擦拭哪里,小鲛就配合的脸朝着那个方向贴。 仆心满意足,同时也滋生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情绪。这样的情绪使得他想发出感慨, 无法言表的惋惜, 遗憾,他分不清这是为什么。 溥渊整宿都没有合眼, 小鲛抱着他的腰, 不停挨蹭。 “阿渊还要忙吗。” 溥渊道:“今日不出门。” 每逢新年族民都异常热情,溥渊不会在头几天巡视, 光是应对族民往他身边塞送的东西就要耗去不少时间,因此宗苑新年前几日, 无论谁来都闭门不见。 小鲛笑得眼不见缝, 颠颠倒倒地抱紧人。 “那阿渊跟鲛一起睡觉。” 溥渊将热粥喂进鲛的肚子, 小鲛摇头不愿意再吃,他才就着剩下的早饭进食。 小鲛下巴支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宗长看,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没看的看够本。 白天宗长没走出卧房,也没去书阁,房门紧闭,一整天都与小鲛拥在床里睡觉。 夜色悄然覆盖,小鲛睁开睡意惺忪的眼,发现宗长已经醒了,不过人没有动。 鲛抿唇笑,床榻间暖洋洋的热意烘得他脸和脖子都是一个颜色的。他用气音发声,鼻尖贴上宗长的脖颈厮磨蹭拱。 “阿渊偷看鲛。” 溥渊面无改色,眉宇之间是轻松惬意的。 “有段时间没看你了。” 小鲛耳朵尖竖起,寻常人做不出这个动作,鲛人能却让两只耳朵支楞起来,模样十分的可爱,憨拘之态冲散了荒靡一夜后的媚色。 鲛闷声哼哼,他其实很喜欢像此刻这般什么都不做,天太冷啦,鲛好想把阿渊封在巢xue里跟自己睡到回暖的时候。 溥渊忽然问:“为什么……不写信回来了。” 闻言,小鲛立刻转起蓝色的眼瞳,支支吾吾的,因为害臊支楞起来的耳朵也恢复常态,转身默默将自己埋进被褥。 溥渊伸手理着鲛散乱的头发,乌黑细长的发丝因为打结缠绕在他的指尖,明明每次给鲛沐浴时都用上香膏打理,却每一次都会如此。 溥渊凑近,下巴几乎抵在鲛泛红的耳朵上:“嗯?” 小鲛有点烦闷,羞恼居多。他回头推了推溥渊靠上来的脸,哎呀一声。 “那个……那个鲛忘记写字了嘛。” 鲛不知宗长心中一口气松了松。 溥渊看着他:“晚些时候与我练字,这次要做考试,规定的字有多少个就需会写多少个。” 小鲛:“……诶?!” 鲛着急:“阿渊,鲛都好久没写了。” 溥渊目光温和,神色里的平静犹如潮水淹没了鲛人最后一点的抵抗。 “听话一点。” 溥渊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小鲛坚持练字了,不为别的,只想隔段时间能收到寄回来的信,这是一个告知他鲛人在外相对安全的信号。 翌日,天亮不久,在堂屋吃完早饭想跑回卧房继续缩回被褥里的小鲛被溥渊亲自领去书阁。 他一边上木阶一边扯着宗长的袖口摇来晃去,扭捏得像条蛇在摇尾。 “阿渊,鲛不练字了嘛,下次鲛给你画画,你教我画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