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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抬起,肌rou撕扯般疼痛,姜默“嘶”了一声,重新把胳膊放下。 “张嘴。”徐衍半蹲在他面前。 炉子的光并不很明显,借着微弱的光,他只能隐约看清徐衍的轮廓,鼻梁高挺,长睫掩住的凤眼,依旧是那张总是冷冰冰,似乎很少会笑出来的脸。 “你没事吧?”姜默沙哑着嗓子开口。 徐衍闭了闭眼,“我没事,你张嘴。” 姜默有些神思不属,他的脑子还在以极缓慢的速度运转着。 徐衍没事,那太好了。 他随即想起之前的布置,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跳出来,他着急地出声,“那个矿洞不简单,里面应该还有埋伏的其它人!” 他努力用力爬起来,才注意到自己只穿着最贴身的一层衣服,简易床旁边就是衣物,他抓起衣物往身上套,忽听到徐衍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默。”徐衍的语音里蕴着即将爆发的怒意。 他把水杯放在地上,抓住姜默的衣领,一把将他掼到旁边的椅子上。 膝盖压住姜默的大腿,徐衍欺身罩在姜默上方,他伸出如玉的手指,捏住姜默脸颊。 姜默的大脑再次停滞了。 他呆呆看着徐衍从上方压下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心脏跳得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 徐衍的眼瞳很黑,很幽深,里面蕴着他辨不明的一些情绪。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然后嘴突然被捏开,一粒白色的泛着苦味的药片被塞进嘴里。 “给我、吃药。”徐衍的声音几近威胁。 徐衍冰凉的手指触到他的嘴唇,混合着在嘴里渐渐蔓延出的苦味。 姜默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什么都辨不清。 他条件反射地“咕咚”一声,把药片干咽下去,然后看到徐衍一寸寸离开他,转身去拿水杯。 不知为何,一股失落和委屈从心底涌出。 可是,我在失落什么啊。姜默的脑袋里更乱了。 徐衍重新回到他面前,把水杯递给他。 姜默抬起眼皮瞄了徐衍一眼,想说药已经咽下去了。但看到徐衍冷着脸的样子,他没敢说话,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 徐衍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他把水杯放好,重新走回姜默面前,“姜默,你不相信我。” 徐衍盯着他的眼睛,“我说过我能应付的。” 姜默更委屈了。 这是重点吗?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跟我纠结我相不相信你? 他垂下眼睑,不去和徐衍的眼神接触,不可抑制的失落和委屈几乎要溢出胸口。 可是,我到底在失落什么啊。 脑子转不动。 他烦躁地躺回简易床榻,将自己严实得裹紧军大衣里,只给徐衍留了个后背。 徐衍火发了一半,发不下去了。 他看着姜默孩子气的样子,手指触到他的肩膀,又很快移开。 他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姜默,我不想像上一世那样,一直被你照顾,当我说我能应付的时候,我肯定有充足的应对方案。” “哦。”姜默把自己闷在衣服里,闷闷出声。 徐衍坐在简易床旁边,看着他露在衣服外,毛茸茸的发梢,沉默了一会儿,“姜默,这是我一点儿可笑的尊严。” 姜默半天没出声,徐衍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突然“嗯”了一声,“知道了。” 徐衍再次叹了口气。 姜默生气了,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在生闷气。 他太了解姜默的性格,这时候的他是油盐不吃。 他支着肘,无奈坐在简易床前,听着姜默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 姜默高烧未愈,再加上肌rou拉伤,在钢厂休息了两天才走。 魏星河趁机整顿了钢厂内外,安插进农场的势力,又等着卫景来接班后,才带着部分武器离开。 一行人行走在冰面上。 姜默低着头走在最前,徐衍远远地缀在后面。 巡逻队员之间的眼神,打得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二老板坠湖的时候,大老板的关切和亲密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两人在小屋里度过了两天两夜后,又变成二老板在前不理人,大老板委委屈屈地跟着。 这……中间的过程就很耐人寻味。 回到农场后,姜默没跟周老太太说自己的惊险经历,只是说自己这一趟行动冻感冒了。 之后就回到屋里,一头栽进床上。 躺了没一会儿,楼下就响起徐衍的声音,和周老太太咋咋呼呼让人吃水果的动静。 似乎是徐衍送来些药,想等着他醒过来给他。 姜默骂骂咧咧重新套上衣服,走下楼。 下楼的时候徐衍不在客厅,厨房里传来周老太太客气的声音,“哎你别沾手!这孩子,不用你每次都来帮我干活儿!” “徐衍!”姜默瓮声瓮气喊了声,去沙发上坐下。 徐衍很快擦干净手,从厨房里出来。 他穿着件纯黑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羊绒马甲,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矜贵清冷。 “我给你带了点药酒,专治肌rou拉伤的。”徐衍把两个精致的小瓶子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到姜默身前的茶几上,“早晚各一次,涂在拉伤处搓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