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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有安全区出来的作战人员都是这样的呢,如果进入了安全区,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作战人员?这一刻,程白突然对安全区产生了明确的向往。 三个人踩着饭点回到了实验室,这次阮惊灼刻意控制了速度,没有让程白的脸第二次破相。 奶奶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他们,报以两人热情的笑容后,拉着程白坐到餐凳上。程白脸上的割痕非常细微,擦掉血迹后几乎看不出来伤口,阮惊灼听着奶奶关切的问候,久违的心虚再次浮上心头。 “白白去哪里玩了啊,这么高兴。”奶奶一边和程白聊着天,将煮好的鸟rou满满地装进两个烧杯,递给阮惊灼和吴卿。 “我们吃过了,不用。” 听见阮惊灼拒绝,吴卿也无视了眼前的烧杯,走过餐桌坐在他晚上躺着的席子上发呆。 程白一边嚼着没放任何调味料的鸟rou一边回答道:“我们去了九十公里外的地方玩了。” 奶奶:“多少公里?!” 问完,奶奶反应了过来,也许在阮惊灼和吴卿眼里,九十公里确实不是什么很长的距离,可能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奶奶没有继续追问,将程白吐在桌子上的骨头一根根搜集起来,准备给狗子当午饭。她又盛了半只鸟放进程白碗里:“最后半只,其他留着给你叔吃。” “大叔还没回来啊。”程白抹了抹嘴,有些担心。 “别瞎想,吃你的。”奶奶把装着骨头的烧杯放在桌子上,将剩下的鸟rou放进隔热箱。实验室的能源装置有些老旧,只能提供一个电器的工作。开启了隔热箱,能源灯就被关掉了,实验室顿时暗了好几度。 阮惊灼靠在墙上,查看智脑里新发布的几项任务,光是清剿窟窿外围感染者的任务就有十多条,其中还不包括正在完成和已完成的。这种重复性的任务在之前并不多见,可见窟窿的情况有多危急。 他又往下翻了几页,看到了一个新闻板块。板块首页是“越星罗离开第七基地,前往窟窿交流科研成果”的消息。 阮惊灼“靠”了一声,直起身点了进去,他来回翻了几遍,也没看到越星罗回归的具体时间,只知道他要进行长达半个月的学术交流。 也就是说就算他到达了第七基地,他短时间也没办法见到越星罗。既然这样,那索性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阮惊灼重新靠回墙壁,在垂眸整理思绪的时候,旁边的吴卿突然坐了起来,对着楼梯的方向一动不动。 一股怪异的感觉笼上心头,很快,阮惊灼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新鲜的冒着热气的血液毫不留情地冲击着鼻腔,随着脚步声,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阶梯流下了一摊血迹,一双浸满血液的鞋子出现在楼道上。 第18章 “怎么不吃了?”奶奶看见程白呆滞的目光,疑惑地转过头。 阮惊灼嗖一下飞窜到楼梯口,奶奶只能透过阮惊灼的后背的缝隙,看到他好像接住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身躯。 血像坏了的水龙头,源源不绝地从楼梯滴落下来,很快就蔓延到了最后一阶,顺着地板缝隙形成了一条红色的网路。阮惊灼踩着血迹,血脚印一路至实验台,将大叔放在了上面。 “他叔!”奶奶几乎是飞扑地奔上来,中途差点摔倒,大叔的右腿膝盖以下全部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扯掉一般,只剩浸了血液的一小节骨头裸露在外。大叔口唇苍白,脸色呈灰败的青白色,要不是他还睁着眼,说是死了也有人信。 奶奶怕把大叔碰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嘴唇的血色仿佛也被地上的血吸走了:“这,这是怎么了,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绷带还有用吗,这血止不住啊他会不会……” 程白一言不发地站在奶奶身后,抿着唇看着大叔流血不止的断腿,不哭也不闹,只将惶恐藏进了眼睛里。 “我……我没被感染。”大叔生怕阮惊灼没听清,他抓住衣袖的手明明没有使劲儿,阮惊灼却感觉到了千斤重量,“我不是,不是被感染者咬的……救救我。” “惊灼啊,你有没有办法,你救救他叔,救救他叔啊!”奶奶听到大叔虚弱的声音瞬间崩溃了,常年堆积的压力因为隐约的猜测,如决堤大坝彻底冲破了她的理智。她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阮惊灼身上。 也许是奶奶太过冲动,吴卿本能感觉到了一点不适,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似威胁似警告。 “这里没有工具,而且我不是医疗人员,我也无能为力。”阮惊灼冷静的声音如一桶冰水兜头向奶奶泼下来,奶奶身形一晃,差点要跪下来。 虽然这么说,阮惊灼还是抽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大力裹紧大叔血流如注的断腿,大叔瞬间面容扭曲,超出承认能力的痛苦让他惨叫出声。 美娟滑坐在地,谁都没有精力去扶她起来了,奶奶捂住了程白的眼睛,身体抽搐似的颤抖,泪眼糊住了眼睛,哽咽的哭声被封在喉咙里。 阮惊灼环顾了每个人的脸,绝望的气氛笼罩在实验室里,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他从醒来就是感染者,但却一直在和人类打交道,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突然想见识一下人性是什么样的。 “你后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