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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指望吴卿自己说出来,阮惊灼径直走到床边,撩起垂落在地的毯子。 床底下,女孩儿手脚并用禁锢住男人的身体,手捂住男人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毯子掀开,两双眼睛一同看向背着光的阮惊灼。 男人看到阮惊灼一下子激动起来,扭动着肥大的身躯想要脱离女孩儿的掌控,无奈力量不够,又被拖了回去。 阮惊灼向上喊了一句:“吴卿。” 吴卿磨蹭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吼了一声,听到吼声女孩儿终于松开手。 男人手脚被绑,只得用屁股艰难地蠕动出来,头刚钻出床底,一句“你们是人是……”都没说完,又被阮惊灼塞了一嘴布料,踢到一边。 “说吧,怎么又惹你生气了。”阮惊灼站起身,好整以暇地等着吴卿。 说起正事,吴卿来劲儿了,他手一挥,潇洒地在光屏上写下“你爸爸”三个字,手指按顺序点下来,着重点了点“爸爸”着两个字眼。 “一样。”吴卿拍了拍光屏,语气愤怒,“惊灼,不一样。” “骗子!” 阮惊灼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他愣了片刻。 阮惊灼:“……这是多音字。” 吴卿看也不看阮惊灼虚伪至极的表情,唰唰又写下“龟儿子”。 “三个字。”吴卿把三根手指头几乎怼在了阮惊灼脸上,“吴卿,两个字。” “骗子!!” 阮惊灼:“……” 可恶,谁教会他数数的。 “你记错了。”阮惊灼睁眼说瞎话,“我不是这么教你的。” 吴卿脸色rou眼可见地臭了起来。 阮惊灼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就是我们俩都记错了。” 阮惊灼只得把正确的写法展示给吴卿看,吴卿将信将疑地盯着新鲜出炉的陌生汉字,勉强相信阮惊灼的话。 在阮惊灼坐上来时候,吴卿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清甜淡雅,不浓烈,但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消散,吴卿本能有些厌恶。 吴卿:“臭。” 阮惊灼:“??” 你好意思说我吗?你这个不洗澡的臭东西。 吴卿推阮惊灼:“去洗澡。” “没地方。”阮惊灼赖着不动。 吴卿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越来越危险。在阮惊灼察觉不妙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摁进了被子里。 身体在床上弹了一弹,一只大手把阮惊灼脸颊压到一侧,露出细腻白皙的脖颈,因为肌rou拉扯,凹陷出一道纤弱的弧度。 吴卿伏低,鼻尖触碰到颈间细小柔软的绒毛,那股香味又飘了出来,示威般一缕缕争相钻进鼻腔。 尖利的牙齿戳到皮rou,然后刺破肌肤,慢慢深入。吴卿不撕不咬,就这么嵌在里面,像是要用自己的气味,驱散那股清甜的香味。 阮惊灼愣愣地看着门外的小巷,门没有关,万一突然钻出来一个人…… 明明嵌入的獠牙是冰冷的,血管却像被烫到了一样腾升汩汩热意,獠牙浸泡在血rou里,属于吴卿的气味罩上身体,就像是——做标记一样。温度顺着脖子攀上耳朵,好像还听到了不存在的,剧烈鼓动的心跳声。 阮惊灼得了空的手捏住吴卿的下巴,想把他推出去,却得到一声威胁似的呼噜声。 这是……占有欲吗。 阮惊灼糊里糊涂地想着,吴卿作为尸王,兽性远大于人性,领地意识强到可怕,他有点头疼这种原因成谜的心理。 “你属狗的吗。”阮惊灼胡乱往吴卿脸上拍,“松口!” “嗷呜。” “松开!” 耐心在时间流逝下一点点消散,阮惊灼“啧”了一声,霎时指甲暴长,毫不留情刺入吴卿面部。 吴卿脸上瞬间多了五个血洞,吃痛松了口,阮惊灼发力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双手压住吴卿肘部,两人瞬间颠倒了位置。 发丝因为重力往下垂,遮住了一点视线。阮惊灼眼瞳忽明忽暗,不断在灿紫和红醋栗色之间转换,最终定格在感染者形象的灿紫色。 “嗷!”吴卿疼痛地屈起腿,肩膀上一块rou被血淋淋撕了下来,因为保持着人类的样貌,深红色血液很快浸染了被单。 惨吼声冲击耳膜,男人看着床上一副完全就是吃人的场景,白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阮惊灼把洗干净的被单晒在门外,吴卿平静地坐在床板上,脸上血洞已经恢复如初,肩上残缺部分结出了rou痂。 一派岁月静好。 借着玻璃反光,阮惊灼站在屋子前,往下扯了扯衣领,一颗新鲜完整的牙印,耀武扬威横在中间。阮惊灼搓了搓,指腹可以感觉到牙印嵌进去的深度,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程度。 阮惊灼拧着眉把衬衣扣到了最高层。 树梢间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微风拂过,麻雀抖着翅膀腾空而起,掠过被单飘起的一角,停在房檐上。 阮惊灼抬头,刚好和歪着脑袋的麻雀对上了眼。麻雀身体一僵,爪子脱离房檐,栽倒在地。 阮惊灼心想自己有这么大威力吗,这时,漫天响起翅膀拍击的声音,黑影乌压压拢上天空,密密麻麻的鸟类从西边飞来,往城内的方向而去。 同时,一道陌生的呼唤凭空出现在脑内,阮惊灼心神一震,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小巷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