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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躺了一会儿,苏言风才叫来喜进来。 来喜眼睛肿成核桃,跪在床榻边上:“虽然公子已非清白之身,但在来喜心里,公子永远皎如明月!” 苏言风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御池之欢,宫内都传遍了。” 来喜悲从心来,说着说着竟哭上了:“公子不必瞒我,来喜知道定是皇上逼迫你的!我可怜的公子,呜呜呜……” 被逼着和亲就算了,还要受此屈辱。 不是说皇上不行么,怎么到公子这里就突然行了。 “……”苏言风一个头两个大,感动又无奈地解释,“你家公子我没被糟蹋,放心。” 来喜停住哭声:“真的?!” 苏言风一笑:“诓你做什么。” 不过他倒真没想到流言会传成这样。 干脆借坡下驴:“我跟萧祈说好,他假装宠幸我,这样一来,他不行的谣言便不攻自破。我未被宠幸这事你要保密,谁都不许说。” 省得萧祈日后拿自己编排他不行这事做文章。一来一回,扯平了。 “来喜知道了。”来喜脸上挂着眼泪,往前凑了凑,悄声问:“皇上真不行?” 苏言风点头,一本正经:“真不行。” 来喜顿时开心了,站起来:“我去传膳!” 用过早膳,苏言风坐在碳炉前烤火。来喜从外头进来:“公子,彤史来了。” 苏言风嘴角一抽,叹口气:“让她进来吧。” 自幼在宫中长大,苏言风自然知道彤史是做什么的。 彤史是宫内女官。负责记录皇帝房事情况。不仅如此,彤史还负责给皇帝、皇子传授房事方面的技巧和知识。初入宫的妃嫔也由她们指点。 苏言风十二岁时,就有一位彤史教他这方面的内容。从方法到技巧,十分详细。那时候他还小,听的云里雾里不说,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出神间,彤史已经走了进来。看样子三十多岁,手里拿着彤史册。 先朝苏言风行了一礼,便开始例行询问。 当问到昨晚行房次数时,苏言风沉吟片刻:“一次。” 彤史皱眉:“皇上说一共三次。” 苏言风:“???” 三次。 可真看得起自己。 萧祈是皇上,自然以他说的为主。连忙改口:“对,是三次。我记错了。” 详细记录好后,彤史继续道:“皇上说贵妃昨晚表现十分不好,让微臣教教您承宠的技巧。” 苏言风笑容僵在脸上,好悬没保住翩翩公子的风度,一字一句问:“皇上真这么说?” 彤史点头。 “……如此便有劳彤史大人了。” 好你个萧祈。我好心好意配合你演戏,你竟然恩将仇报! 彤史离开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苏言风看着桌子上的《闺房秘事》、《姿势图》、《鸳鸯谱》,以及各种yin.器,气的牙疼。 一个不行的人竟敢嘲笑他技术不好,简直岂有此理!! “公子,我昨日发现一处梅园,里面的梅花都开了。”来喜怕公子气坏了,赶忙转移话茬,“难得雪停,不如去看看?” 梅兰竹菊,素来得文人雅士钟爱。 苏言风也不能免俗。四君子中,他独爱梅花,最爱红梅。顿时来了兴致:“带我去!” 走之前,特意把那本《姿势图》揣进怀里。 来喜“哎?”一声:“公子带这东西干什么?” 苏言风吐出四个字:“随时学习。” 好巧不巧,梅园里栽植的正是红梅。在风雪里寂静盛开。颜色艳丽,花香浓郁。是沉闷冬日里最张扬的景色。 老远瞧着梅园中央有一处亭子,苏言风本想过去坐坐,顺带赏梅。沿着石子路向深处走,忽见凉亭里有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玉冠束发。身形随着琴声游走,手中的长剑嘶嘶破风,招式快如鬼魅,剑影如织,剑气逼人。一招一式间,足见功力深厚。 至于琴声,则出自另一位女子之手。该女子身着华服,白皙细嫩的手指轻拨琴弦。琴音时而快如疾雨,时而低回婉转,时而高亢挺拔。 突然,舞剑的女子直直朝苏言风袭来,长剑直指苏言风的喉咙。 剑气掠起的风撩动苏言风的发丝,他岿然不动。 ——这人对他没有杀意。 “你干什么?!”来喜吓得半死,挡在苏言风身前,“快把剑拿走!” “你身为男子,入宫为妃,不觉得憋屈吗?”女子并未理会来喜,眸子看着苏言风,声音低沉但不厚重。 苏言风淡淡一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若可以,谁不想随心所欲活着。” 女子收了剑,目光沉沉:“看来这深宫之中,圈了许多迫不得已之人。” 抚琴的女子也走过来,冲苏言风行了个平礼,温婉地开口:“上次见面没来得及说上话。我叫王婉君,这位是韩云婷,韩贵妃。” 韩云婷面露不悦:“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 王婉君赶忙改口:“韩jiejie。” “在下苏言风。”苏言风回礼,“他是我的小侍,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勿怪。” “我听说梅园里的梅花开了,便过来看看。” “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王婉君赞同点头,“若是折一些梅枝回去,放在寝殿内,香气数日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