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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陆杨不堪打搅,就任由他去了,至于这人在后半夜里是如何打搅他的,也就只有这两人知道。 这会儿坐在窗边削梨的陆杨,突然间就纳了闷,当初究竟是为什么,同意带他回万丈峰的来着? 还不等他多思考一会儿,李青便独自跑去祠堂,给风禅和陆观南等人上香去了。 他跪在蒲团上,手中捏着三支香,拜了拜这个,又拜了拜那个。 接着禁闭双眼,趁着此时陆杨不在一边,赶忙说: “师父师祖,还有二师弟,不管你们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我都要说一句。” “请放心地将阿杨交给我吧。” “日后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一直跟着他,寸步不离。此后,再也没有人比他还要重要,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接着,他又絮叨了一些有的没的,基本是在唠家常,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口渴不渴。 这也算是他第一回 见家长,虽然,个别家长已与世长辞。 而在祠堂门外,站着一个削梨的人,静静地听他胡言乱语。 陆杨听着屋里人的废话大全,居然听笑了。 也不是说李青讲的话很离谱。只是他过去那么多年从没想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份幸福,是属于他自己的。 第98章 地牢 陆杨怎么也没能像想到,李青刚跪在他万丈峰祠堂内发过誓,没过多久就食言了。 他握着剑满山巡逻,也没找到李青的半根头发丝。 ...... 一个月前,两人因接到了道士的集合信而下山,到达云别山后,吃了好几天的团圆饭。 因恰值正月,散布各地的几人正巧到的齐,江湖正道这边的高层也都在场,便看了好几趟春节联欢晚会。 无外乎是唱歌跳舞演小品,云别山主喝高了,上去即兴来了几回猜谜游戏,孔雀山庄庄主与洞庭台掌门又上前演绎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武打戏。 几个小掌门都看哭了,其中一个还扒拉着陆杨的袖子,在上面抹眼泪:“呜呜......世间两大顶尖高手对绝,这真是精彩绝伦哇,老夫此生无憾了!” 陆杨等人并不理解,他们以前天天见这俩人掐架,从没觉得哪里稀罕、哪里值得纪念。 就在这晚,一群人照常在院子里喝酒吃菜看节目,都喝得不低。 林梦娇没怎么喝,但情绪也被烘托到位了,站起来就冲着几个人嚷嚷:“慈母多败儿!你们几个今天都给老娘三更前睡觉!” 李青偷偷地在陆杨耳朵边说:“自打林兴会走路之后,这位母亲愈发母爱泛滥了。” 饭后,云别山主亲自上场教众人唱最炫民族风,后来变成了众人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来跳去,十分喜庆。 今年的确值得庆祝,他们在舆论上扳倒了武林盟,如今也就只有一些负隅顽抗的败类与陈千叠一伙,可以说是前途大好,一片光明。 各个门派均有伤亡。李吉祥亲自回了一趟高楼,又组织起高楼门人再建。虽说高楼已塌,但当初分散出去的人手也不在少数,似乎鲁见深提前预感到了什么,迅速派了一大半人前往各个重要地点支援,如今看来,也是保全了高楼的根基。 高楼身塌,但魂仍存,这个下场,已然比十二门派中其他被灭门的要好许多了。 洞庭台与孔雀山庄等,仍存留一部分门人,在各个地点继续坚守阵地,不晓得这个隆冬里,他们能否吃上一碗热乎的饺子。 跳着唱着,有的人就哭了,在这样欢喜的歌声里,显得有些诡异。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振江湖,还武林人一个公道?” 遍地哀鸿中,有个小门派的掌门凑过来,看着陆杨,眼含热泪问道。 在这帮人的心中,无相剑派后人的名号比在场的谁都要响亮,若有问题,除了问那个道士,便是来找他了。 陆杨凝视着篝火,沉吟半天才说道:“就快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听人说,如今陈千叠已被身边琐事抵住手脚不得动弹,这边江湖上的风气也不是向着他的,手下大小门派或多或少都有了不奉陪的心思,此时一定焦头烂额。 可万事都不能盲目乐观。他是被陈千叠阴了好几手之人,知晓此人心性阴毒,城府颇深,说不准马上就有别的什么路子来对付他们,叫人不得不提防。 陆杨站在篝火前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设想了千百种可能,也找不到陈千叠还能再阴他什么,他从前所珍视的东西早就散去,他几乎已经一无所有。 想着想着,就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 陆杨回头,看到三个手拉手跳最炫民族风的二货,大抵三个人都喝高了,脸颊通红,不然也不会凑在一起演笑话给他看。 踹他的人是段七七,她大咧咧地对他喊:“这大好日子为什么沉着一张脸?给老子高兴起来。” 说罢又毫不客气地踹他一脚。 裴宁一的意识已经模糊,脑子里只记得要牢牢牵着段七七的手,含混不清地嘟囔:“走七七,咱俩再...打一回,我......这回一定赢你。” 陆杨心想,除了第一回 见的时候,你俩哪把不是平局? 他心里清楚的很,其他掌门都是伸张正义,只有两个货是伸张暴力。 “输了你...就跟我回...洞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