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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什么颜面都可以不要。 羽浮叹了口气,一心软便要答应,银月不肯,一言不发地拉着他往外走。 “师兄,你放开我!”他不走,挣扎着说道,“只是救一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不行。”银月把人打晕了,接住他软下来的身子,抱着他往外走。 有几个村民们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拦住了他们。 银月冷着脸,脸色很难看,想也没想就跟他们动起了手,没有伤他们,却让他们无力反抗。 他抱着羽浮旁若无人地离开了此地,将谩骂声甩在身后,回到了镇上。 还好羽浮晕过去了,没听见那些不入耳的声音,若是他知道,他一心一意想救的这些人,在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时,翻脸无情,用残忍的话来辱骂他们口中的活菩萨,那他该有多难过啊。 银月替他不值。 他带着羽浮住进客栈,打算等他休息一日,身子好些,便带他回去。 村子里的怪病一事,与妖族有所牵连,为避免他受更多的伤害,无论如何也不许他插手了。 银月下手不重,没过了几个时辰,羽浮醒了,见被带离了村子,气得把银月赶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趴在桌子上哭,任银月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同他说一句话。 后来,他哭累了,趴桌子上睡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迷迷糊糊的,羽浮听见屋子里有一些响声,睡意惺忪地睁开眼,见有人从窗户翻了进来,吓了一跳,立马清醒了,转身就往外跑,那人却跳进来,抓住了他的衣裳,把他拽回来,丢在了床上。 黑暗中银光一闪,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他刺了下来。 羽浮瞪大眼睛,双手挡着他的手,口中慌张地大喊着师兄。 银月一直在门外守着,听见他的喊声,便破门而入,那人的匕首离羽浮的脖子只有一寸。 羽浮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都在发抖,使劲拉着那人的手往外推,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他看见那人脸上的伤疤,和染了怪病的人一样,口中还卑微地说着,“求你了,给我一点血,一点就够了。” “你是村子里的人?”他的心底一片冰冷,声音在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村口的守卫上次被银月他们赶走了,之后便没有来人,父母官不知为何放松了对他们的看守,使得他们可以随意进出,从村子里跑了出来,找到了羽浮的住处。 那人没说话,握着匕首使劲往下扎,目光火热地盯着他白皙的脖颈,似乎隔着薄薄的皮肤看见了底下流动的血液,那是他们救命的东西。 忽然,身上一松,银月把他身上那人丢了下去。 他从床上滑到了地上,手脚发软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久久缓不过神来。 第54章 银月把那人从窗户丢了出去,不管他的死活,关好了窗户,回到房间内,扶起坐在地上的羽浮。 他浑身都在发抖,脸色苍白,抓着衣裳缩成一团,被吓得不轻,红着眼睛,想哭又忍着不哭的样子楚楚可怜。 “没事了。”银月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抚,轻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道,“有我在,别怕。” “师兄……”羽浮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声音哽咽,很是委屈地说道,“我一心想救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银月叹了口气,把他抱回床上。 他刚要转身,被羽浮一把拉住,紧紧抓着他的手,红着眼看向他,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兄,你别走。” 银月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安慰道,“别怕,我不走,我给你倒点水喝。” 羽浮摇了摇头,不肯松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乞求道,“我不想喝水,师兄,你陪着我好不好?” 银月心软的一塌糊涂,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别说是陪他了,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银月也会想办法摘给他。 银月在床边坐下,把人抱在怀里,温言软语地哄了好一阵儿。 羽浮趴在他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口,咬着唇,隐忍地小声哭泣,哭声闷闷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不住地颤抖,怪招人心疼的。 银月无声地叹了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人,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心疼归心疼,让他看清那些人的真实面目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会明白,那些人不值得他拿命去救。 夜深了,他哭累了,在银月怀里沉沉地睡去,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拽也拽不动。 银月怕把人弄醒了,便没有动,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床上躺着,让他可以睡得舒服些。 他侧着身子,躺在羽浮的旁边,胳膊拄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墨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脸色阴沉,面无表情地看着银月,又看了看他旁边睡着的人,垂下眼帘,放轻了声音说道,“我看过了,那人确是从村子里偷跑出来的。” 银月把散落羽浮脸上的青丝撩到耳后,目光缱绻地看着他,眼神幽深,动作有多温柔,声音便有多冰冷,沉声问道,“人还活着吗?” 墨澈皱了皱眉,似是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满,除了先帝,从未有人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与他说话,念在也是关心羽浮的份上,没多说什么,轻声道,“尚有一口气在,我把他扔回了村子,不过,他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